结束了一天的繁忙,叶祾倬准时下职出了府衙,正往自家马车处走去,一人却在后面快速地追赶上了他。
“少卿留步!”他喊道。
叶祾倬转过身,看着他有些眼熟,很快回忆起来这是前几日那个夫人不慎落水的官员。
“冯大人。”叶祾倬唤道。
见叶祾倬竟然认得自己,这姓冯的官员立刻行礼,“感谢公子救了拙荆!那日匆忙,没有来得及道谢,实在是失礼了。”
叶祾倬客气回不必多礼。
这姓冯的官员是上月才进京履职的,叶祾倬没记错的话,他名叫冯正,应当是太常寺负责马匹豢养的一个小官。
“叶少卿,请问可否问问,救下拙荆这位姑娘年方几何,是哪里人士啊?”冯正小心翼翼又问他道。
叶祾倬终于停下脚步看向他,他气质冷然,冯正被他这一眼看得顿时结巴了起来,“拙荆……心中感激,就想问问……”
“抱歉了冯大人,不过是家中的婢女,祾倬并不知晓。”叶祾倬冷淡说道。
冯正哪里还敢缠着他追问,忙讪讪地住口,又不死心地问:“可否改日请这位姑娘来寒舍一聚?也好当面感谢……”
叶祾倬耐心不再,“恐有不便。叶某先告辞了。”一甩袖子便快步上了马车。
冯正在原地擦汗,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甘。
想来那姑娘真的是叶世子的通房,不然如何护得这样紧,竟一点也不肯透露。
冯正只得失望地回家了。
马车里,叶祾倬闲适靠在锦垫上,一手拨动着念珠,对文墨吩咐道:“你派人回去刘家村打听一下,阿珩同那刘家之间是否还有隐情。”
方才同冯正交谈了几句,他这奇怪的举动使得叶祾倬心中疑云陡生。
道谢一声便可,为何还要追问一个丫鬟的年龄和籍贯?
就算是要攀扯关系,也应当从他身上入手才对。
那冯正结巴的模样倒让他心头一震,心中有个猜测令他心绪烦乱。
文墨见公子拨动念珠的速度愈发快了,便知道这事儿要尽快办好。
“公子,贵妃娘娘传了密信来,说是皇上那边,已经对皇后生疑,时机成熟了。”文墨禀报道。
叶祾倬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睁开眼,低笑,“那给皇后娘娘备下的大礼,也该呈上了。”
文墨低头应是,又接着禀报:“公子,庄老大夫那边说,行珩和安英旭血融合的效果试出来了,后续便要往身上再试,但现在差了行珩的血,也还需要试验的人。”
“试验的牲畜是否出现了丧失神智只会一味攻击的情况?”叶祾倬问道。
“庄老大夫并没有提及此事。”文墨回道。
“白绪那边可有信来?”叶祾倬又问。
“回公子,并无他的信来。”
“知道了。”叶祾倬阖上眼。
这白绪是服下了断生之毒才送到翼王身边的,如今已快要到他毒发的日子,叶祾倬不信他这样沉得住气,恐怕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
“给阿珩递信进去,让她来府中一趟。”叶祾倬吩咐道。
“是,公子。”文墨应道,而后便安静退到一旁。
行珩早起,便准时到玉祁殿去当好这个洒扫的宫女,行至半途,一个小太监低头从对面来,却好像脚步不稳,差些摔倒。
行珩虚扶了他一把,他道了声谢,又低着头快速地走了。
行珩手中便多了个纸条,她知道这是公子给她传的信。
悄悄看了,原来公子让她三日后去府中一趟。
三日后,趁夜行珩便赶到了少卿府。
“公子,属下来了。”行珩进了书房门,先行过了礼。
“阿珩,有件事要你同行一一同去做。”叶祾倬正伏案写着什么。
“公子请说。”
“庄老大夫这几日试血有了新的结果。”叶祾倬搁下笔,将事情简单地说了。
三日前叶祾倬询问是否这融合的血会令牲畜失了神智一味攻击,庄老大夫便又再观察对比了,而后来了信。
行珩或安英旭单独的血是的确会造成牲畜发狂的,但融合后的血服下后却并无出现此种情况,因此,在人身上试验可以开始了。
“你同行一去黑市上先购买十个少年回来,若是成功了,再增加培养的人数。”叶祾倬说道,“后天便出发。”
行珩拱手应了,又悄悄看他神色,见他有些疲态,便决定先退下。
“公子早些休息,保重身子,属下告退。”行珩说道。
叶祾倬脸色一沉,抬眸向她看来,“去哪儿?过来。”
行珩倒不知公子为何不悦,但还是乖乖过去了。
叶祾倬一伸手将她拉过来,将她放在膝上,圈住了。
“公子,你身子还没大好呢!”行珩挣扎着要起来,她瞧着瘦,但其实因为个子高,还是颇有重量的,把公子压坏了怎么办!
“别乱动。”叶祾倬按住她,“我有这么柔弱吗?”
行珩心道,前些日子才吐血昏迷呢,可不是身子不好?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叶祾倬无语,又拉着她起身,将她带到罗汉榻旁去——这书房的陈设和镇国公府里别无二致。
叶祾倬和她对面坐下了,行珩正莫名其妙,他又将她拉近了抱住,在她耳边低语,“我身子结实着呢,不信,你摸摸?”
他这声音好像有魔力,会让人害羞。
行珩这段时日正是担心他呢,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哄自己,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真的伸手摸上了他的胳膊。
“嗯,公子倒是真的结实许多了。”行珩捏了捏他的肩膀,脑袋里想起了原先在校场练骑射时,那些护卫们热了便光着膀子,热气腾腾,肌肉分明。
倒不知公子这肌肉练了多少啦?
“公子,你这身上可练出些腱子肉啦?”行珩好奇地问道,“阿珩身上可是结实得很呢。”
行珩身上的肉的确紧实,并无一丝多余。
叶祾倬哪里会不知道呢?她这身子既韧又软。
“当真?”叶祾倬轻声道,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游走起来。
行珩察觉到了,但还来不及害羞,却先哈哈笑出声来。
“公子,痒得很,哈哈,别摸了!”行珩笑着躲进他怀里。
本来些许旖旎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叶祾倬无奈地拥住她,“都说了不要乱动。”
行珩靠在他怀里,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忽然语气极为认真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不亲亲阿珩啦?”
叶祾倬的怀抱僵了一瞬,而后抱着她倒在罗汉榻上,“早就急不可耐。”他的声音又哑了,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将她拉近了。
行珩沉迷于他的亲吻,恍恍惚惚好像理解了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莫说是烽火戏诸侯,便是公子叫她现在赴死,她好像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真是,美色误人。
到得第三日,宫女梦恒便又“病”了。行珩再次出了宫。
师伯行一在少卿府等着她了,两人同叶祾倬辞别,便出发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