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不到,潞州的夏粮收割基本完成,李隆基搞了开镰仪式后,就跟张玮去到了铜鞮县打猎去了,李言潮回到红谷客栈呆了两天,把今年的夏粮收购计划完成,又顺便跟吴玉洁亲热一番,眼见着赵苏苏的肚肚鼓鼓,李言潮也想让吴玉洁快快有喜,这攀比风啊,是不论朝代的。

    完事后,他用枕头垫在吴玉洁臀部,吴玉洁不解问:“李郎,此当怎解?”

    李言潮说:“让种子在你的肚里多停留一会儿,好怀孕啊。”

    吴玉洁虽然思想算是开放的,但对这些行动性的东西依然显得很不习惯,她把被子拉过来,蒙着脸,半天不理李言潮。

    李言潮又说:“你下次经期是六月底,本次极有可能种成功。”

    “什么种?!人还是瓜?”吴玉洁更生气了,干脆给了李言潮脊梁,自顾自睡了。

    李言潮睡不着,想到菜地里自己种的西瓜,竟然结出了那么多瓜,心情很是愉悦,就自己哼哼唧唧,盘算起来,如果这段时间风调雨顺,那么六月初就西瓜可能成熟了,这可了不得,本次成熟后,可在潞州遍植,明年就可能推广到整个国家,那么,自己的很多理念,是否应该包装成西瓜的感觉,随着色香味扩散开来……

    如果以王之涣拓展通俗的执政理念,他相信定会成功,那么这经济、科技、政治和哲学,如何拓展扩散呢。

    从目前了解的人来看,尚没此等人物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那么只好自己披挂上阵了。

    一觉醒来,客栈的人忙忙碌碌送来早餐,吴玉洁还在睡,“女人靠睡”,这是李言潮一贯的理念,他拿起马鬃做的牙刷,皱了皱眉,这年头没有塑料,也只好用这等玩意做牙刷了,他用发咸的褐色粉末——这种东西是当地人用来洗涤衣物的,在李言潮看来就是碱和小苏打一类成分,薄荷、玫瑰油混和的天然皂粉,做成的牙膏,也达不到后世的标准,总之这年代一切只能凑合过吧。

    刚吃完点心,潞州衙役来传别驾郎旨意:“别驾郎有紧急公务急传。”李言潮一听,饭也没吃完,赶紧喊上张旭、吴道子、王之涣三人,骑上快马,跟衙役回到潞州德风亭。

    见面大家纷纷问李言潮:“什么事,这刚刚分别几天,又通知集议。”李言潮也一头雾水,但他认为应该是京兆有什么消息,也不点破,喝着茶跟大家一起等。

    一会人,李隆基走进德风亭,大家纷纷施礼问安,李隆基手里拿着一封信札对大家说:“众卿,好消息!”

    大家都面露喜色,等着他宣布好消息,李隆基这时板下脸来:“朝廷派员来本州考绩。”

    大家一听,“唉”了一声,都没说话。“别驾郎,派员考绩最多中性消息吧,怎么成了好消息。”王之涣年轻点,忍不住问。

    “那是王郎不知何人前来。”李隆基继续卖关子。

    张玮问:“难道是相王前来?”

    李言潮差点笑出来,心想:“好嘛,张玮敢想,老子来考儿子。”

    “大家猜猜,猜出来有赏。”李隆基瞪了张玮一眼,说道。这时高力士端了一个盘子出来,里面赫然两根金条!李言潮猜测这金条可是相当纯度的,就忍不住跃跃欲试。

    李言潮在想,此消息一定是从陶小六那里发来的,那消息源一定来自上官婉儿,那么会是谁来,他那么兴奋呢?

    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上次跟婉儿闲聊时,他提起过此人,上官婉儿对他评论了一阵子,但因为第二天就逃走,没有来得及见上,估计是他!但先让其他人猜,猜早了显得容易,怕别驾郎变卦。

    其他人把三省六院的人猜了个遍,当然没有,看来高力士要把盘子拿回去了,李言潮才喊了一声:“高郎,留步。”

    大家看向李言潮,这时李隆基也在想:“李言潮虽说去了一下长安,急切间也搞不清楚长安的官场,所以,想要金条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是够呛拿到的。”

    这时李言潮看轻轻说出了四个字:“四门博士。”

    王之涣率先恍然:“贺知章状元公。”他连连用手砸自己的头,懊悔没想到这个人。

    李隆基朝高力士点了点头,高力士把金条盘子递过来,这时王毛仲却说:“慢。”

    大家看向王毛仲,他慢慢地说:“李郎,你不能拿,刚刚别驾郎说‘猜出来’才行,我认为你不是猜的。”大家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他接着说:“别驾郎,函件来自陶小六吧,陶小六是李言潮的人,他肯定抄录一份给李言潮。”

    李言潮霍地站起来,朗声说道:“毛郎此话差矣,情报先递到别驾郎手中,是确定之制,如有违反,是死罪。我愿为陶小六作保。”

    李隆基说道:“此事简单,信使尚没走开,招来问话即可。”

    不一会儿,太监领信使过来,李言潮一看认识,也是张玮招来的特工,信使朝向别驾郎磕头后,向大家叉手问安,张玮问:“信使,你不是刘三儿吗?”

    “县令老爷,正是小人,小人是县令老爷选中的,编入司法郎麾下任职小吏。”刘三儿说。

    张玮又问:“刘三儿家住何村?”

    “报老爷知,小人住铜鞮县沁水村。”

    “如此,本老爷代表临淄王问话,你愿意说实话吗?”

    “愿意,如说假话,甘愿引颈受戮。”

    “我来问你,你是谁的信使。”

    “小人是司法郎的手下,却是别驾郎的信使。”

    “你进潞州后的吃住行情形说一下。”

    “小人昨日自泽州经八义村进入潞州,酉时直接来到别驾郎府邸,交上函件后,住在司法衙门直宿室(值班室)。在潞州没有住逆旅(客栈),也没有见别人,刚刚别驾郎府邸传小人用早膳。”

    “函件内容你可知晓?”

    “函件由刘幽求君密写而成,陶小六知晓部分内容,小人等一无所知。”

    “你认识司法郎李言潮吗?”

    “小人的长官,定是认识的。”

    “你来到潞州跟他或者他的随从说过递送函件之事吗?”

    “小人昨晚听说司法郎在壶关峡谷,尚没见到,所负使命为秘,故不使人知。”

    张玮问完,看向临淄王李隆基,意思是问完了。

    李隆基站起来,缓缓地朝向众人说:“李司法郎规定,涉及所谓‘特工’之事,所有函件必须由本王处置,所有决策必须由本王做出,严禁出现尾大不掉之弊,李郎自造囚笼,把权力关入,以防不测,本王甚赞同。”他朝向王毛仲道,“毛仲知否?”

    王毛仲赶紧跪倒:“下官愚钝,请别驾郎恕罪。”

    李言潮收住得意,矜持地把金条揣入怀中,心想:“不知道吴玉洁喜欢金子否,这次,估计能哄得她高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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