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尘坐在床边,又等了一些时辰,见那放在叶xiǎo彤胸前的灵玉,光亮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不见,方才,听到叶xiǎo彤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陌生的厢房,又看到微笑的柳雪瑶,回过头,目光落在醒尘脸上。

    叶xiǎo彤支起胳膊,坐起身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问道:“醒尘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没有死?”

    醒尘见叶xiǎo彤醒了,心头大喜,拉着她的手説道:“彤儿妹妹,好好的,为何想不开呢?若不是哥哥我寻到这里来想方法救你,哥哥便和妹妹你阴阳永远隔了。”

    叶xiǎo彤听他这么一説,又是满眼的泪水,摇着头到:“xiǎo彤不要哥哥娶那xiǎo妮子,xiǎo彤可以要哥哥娶我吗?”説着,她一把抓起了醒尘的手,将他的手捧在怀中。

    醒尘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个孩子,你懂什么呢,真是傻傻的,以后不要做傻事了!”,説着,他抚摸着叶xiǎo彤眼角的泪水,他依然微笑着。

    那是让少女倾心的微笑,而此刻叶xiǎo彤眼眶中噙着泪水,叶xiǎo彤一头埋向醒尘的怀中道:“若是你不答应,妹妹我就再次自杀给你看!”

    醒尘突然觉得叶xiǎo彤有一些倔强,又有一些蛮横,于是説道:“我答应彤儿妹妹,我不和她成婚就是了!”

    那叶xiǎo彤听醒尘这么一説,破涕为笑,轻轻拍打着醒尘的肩膀,咯咯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柳雪瑶原本是坐在一边,她起身走到他们俩跟前説道:“你们二人在这里,卿卿我我,让我们姑娘家看了都羡慕哩!”

    醒尘方才觉得失礼,一把将叶xiǎo彤松开,对柳雪瑶道:“多谢谢姑娘,出手相救,为我妹妹捡回一条命!”

    柳雪瑶轻轻一笑:“你我二人,还用那么客气么,上次,你带我去那仙极峰救我妹妹,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哩。而今日去那河中取玉,都是你亲历亲为,我只是帮你想了个法子罢了。”

    “什么河中取玉?”叶xiǎo彤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柳雪瑶望了醒尘一眼,对叶xiǎo彤説道:“你醒尘哥哥为了救你,差diǎn在那冰河中冻死了哩!”

    叶xiǎo彤望着醒尘:“这位姐姐説的是真的么,醒尘哥哥,你真的到冰河里去了?”

    醒尘摆了摆手,説道:“既然你现在都醒了,就别説怎个救的,以后别再念叨説要自杀的话,要知道你死了,很多人会伤心哩!”

    叶xiǎo彤心中失落的説道:“九叶道人一死,哥哥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还有谁会关心我?”

    醒尘也不再説话,低头沉默了良久,説道:“彤儿妹妹,既然你平安无事,身子也无恙,我们一起回修罗山庄吧。”説着,就去向那柳雪瑶请辞,尽管柳雪瑶一再挽留,但醒尘还是説有事要离开。

    柳雪瑶也不再多説,将他们二人一路送到雪莲宫外,醒尘祭起飞剑,扶着叶xiǎo彤,凌空而去。

    飞剑疾速在空中穿梭,白云飞速后退,不消半个时辰,醒尘已经飞到了那修罗山庄的上空。醒尘猛一掣飞剑,一个俯冲,而后飞剑徐徐降下,醒尘扶了一把叶xiǎo彤,稳稳diǎn足落地。

    若是换在平常,早就有人来迎,而今却是一片沉寂,一种不祥之感涌上醒尘的胸头,醒尘起了戒备之心,拔出了宝剑,让叶xiǎo彤走后面,自己走上前,轻轻推开那山庄的大门。

    醒尘目光向那里面一扫,只见那地上,横七竖八地伏着不少的死尸,那些尽是修罗剑宗的弟子,醒尘心中想,糟糕,不会是我不在这里,那噬血天魔闯到这里来,将这里血洗了!真是可恶!一股莫名的怒火腾上醒尘的心头。

    这时,醒尘见那殿旁的一个xiǎo厢房门,虚掩着,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往外面望了望,原来是赤眉。

    赤眉见是醒尘和叶xiǎo彤二人站在殿前空地上,便对身后的弟子説道:“大家出来吧,那妖和尚走了,宗主回来了哩!”听了这话,那些厢房里涌出不少的人来,他们手中提着刀剑,原来皆是修罗剑宗的弟子,被那妖怪吓着了,一个个战战兢兢走出来。

    醒尘还以为是被妖怪灭门了,这一时从几间厢房涌出来这么多弟子,他心头大喜,那赤眉和王良两弟子早已迎到醒尘的面前。醒尘又一看这一班人,只是不见那朱灯和程蝶衣,心中一惊,急着问道:“那朱灯和蝶尘衣二人到哪里去了?”

    赤眉拱手笑道:“宗主勿忧,他们二人早上已经出门,説是去找松鹤道人,往真极门去了。”

    醒尘又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那噬血天魔来过了,打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子?”

    赤眉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那噬血天魔倒不曾找到这个地方来,这却是你那日带回来的妖里妖气的和尚作的孽,杀的人!”

    “和尚?你是説那菖蒲大师?”醒尘听他这么一説,惊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王良在一边接过话茬,抱拳拱手説道:“宗主,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心,救了那和尚,只是那和尚身子被妖魔所侵,失了理智,这几日在庄上我们一直悉心照料,他仍昏迷不醒,可他醒来后,口中就念叨着妖怪,将我们这一班弟子,都当作妖怪砍杀,我们这些弟子也拦不住他,遂让他逃了。”

    “那xiǎo琴和xiǎo玉二位姑娘怎么样了?她们没什么事吧!”醒尘急切地问道。

    那王良眨了眨眼睛,暗示赤眉不要説,赤眉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説道:“两位姑娘修为甚高,本来可以自保,可是那xiǎo琴姑娘为了救我们宗门的弟子,被那妖和尚伤了眼睛。xiǎo玉姑娘扶她到厢房里去了。”

    “快,领我去看看!”醒尘对赤眉道,赤眉也不敢怠慢,遂引他向里面的一间厢房走去。

    那厢房中,xiǎo琴在床上昏迷不醒,眼睛上盖着一块黑布,xiǎo玉掩面哭道:“妹妹真是可怜,眼见都要大婚了,却闹出这种事儿来。”

    醒尘回头问赤眉道:“xiǎo琴姑娘的眼睛敷过药了么?有没看过郎中。”

    赤眉拱手回道:“郎中已经来过,敷过药,还开了一个方子,我已经令弟子去拿药,还没回来。郎中説这眼睛是妖邪所伤,虽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以后能不能重见光明,却很难説。”

    醒尘咬了咬牙,手握剑柄,恨却上了心头,他对赤眉和王良説道:“这宗里之事,就交托给你们二位了!我去降得那妖怪便回来!”説罢,醒尘行至殿外,祭起飞剑,凌空而去。

    醒尘在飞剑上望见在大悲寺的佛塔,便降低了飞剑,向那西边的林子里飞去。

    那树林中光线昏暗,时见野鸟腾翅,虫兽爬行,妖兽野物颇多,醒尘降了飞剑,提着剑,缓缓行走在林子中,却发现有人跟随而来。

    醒尘故意加快了步子,在林中奔跑,那人跟的速度更快,醒尘停下脚步来,那人也停下了脚步。

    醒尘反身一剑,抵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却没有格挡,只是朗声笑道:“原来你不是妖怪!”那人是一个和尚,手提一口戒刀,未披袈裟,佛衣却十分整洁,醒尘在大悲寺见过他,但从来没有和他説过话。

    “废话,我怎么可能是妖怪?你可是大悲寺的和尚,怎么我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醒尘呵呵一笑,放下指在和尚胸前的剑问道。

    那和尚双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説道:“施主真个好记性,我们有一面之缘也记得,贫僧法号菖薏,乃是那大悲寺主持菖蒲大师的师兄也。”

    醒尘在树林中踱了几步,四周望了望笑道:“你一个和尚,不在寺庙里念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没有寺庙,没有经文,连一尊佛像都没有,你一个人在这林中,是不是来贪图清静来了。”

    菖薏大师笑了笑道:“心中无欲无念无牵挂,心中不躁,自然清净,我做和尚的不用寻清净,只是我师兄菖蒲大师被妖怪擒了去,我特到这山林中来寻他。”

    “寻到了么,可有线索?”醒尘问道。

    菖薏大师diǎn了diǎn头説道:“寻到了,贫僧已经有一些许的线索!我在这林中发现了一个妖洞,可是那妖洞中大xiǎo妖怪众多,不敢**前往!一看施主就是一个伏魔之人,可愿与贫僧同往?”

    醒尘轻咳一声道:“杀三五个妖怪,我也不怕,只是那妖怪多了,倒也扛不住,若是和大师一道同往那妖洞,我还是有那个胆量,还烦大师引路。”

    那菖薏大师走在前面,回头道:“施主,请随贫僧来,走这边!一路上看这有孔的树叶便是。”

    醒尘一看那林中的树木和草叶上,都穿有一个xiǎo孔,原来这菖薏大师却是一个细心的人,他来过的路,都有标记。

    二人行了一断路,那菖薏大师突然停下脚步,醒尘问道:“怎么不走了,那妖洞我还没有看见哩!”

    菖蒲大师退了两步,往前面一指道:“我们还未来得及找到那妖洞,这班xiǎo妖居然杀过来了!”

    醒尘往前面一看,果然有很多的xiǎo妖拦在前面,摇晃着棍棒,原来他们已经落入了妖怪的包围圈中,菖蒲大师又手合十,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我佛慈悲,怎么让贫僧摊上这杀人的买卖!”

    醒尘对菖薏大师笑了笑道:“大师,任你怎么念慈悲,今天这番打杀是躲不过了,若不出手好好杀一阵,是不能突围出去,到时候被妖怪捆了绑了,油炸火烤,生煎熟蒸,佛主可帮不了你!”

    那菖薏大师听这么一説,晃了晃手中的戒刀,大喝着杀上前去,醒尘也正欲出手,只见他背上背着的妖刀“嗖”的一声腾了出去,金光闪闪,疯狂砍杀,杀得那帮xiǎo妖血沫横飞,迎上来的刀剑棍棒都被妖刀齐刷刷的一刀截断。

    吓得那帮xiǎo妖落荒而逃,那菖薏大师手中晃着戒刀还没动手呢,大xiǎo妖怪都逃光了,醒尘一唤,那妖刀又飞回到醒尘的手中。

    菖薏大师好奇的望着醒尘手中的刀问道:“什么刀这般厉害!贫僧还没机会动手哩,都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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