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这榆木脑袋。我让你背弃啥了?你爱秉持什么你就接着秉持下去。老夫就是要个配得上我教的徒弟,如此简单,很难琢磨不成。对了,你也给我听好了,老夫素来不爱听人絮絮叨叨,日后我要做何事,你小子也别像个妇人一般在我耳边唧唧哇哇,啰里吧嗦,当心我一念不爽,便结果了你!”老怪见淮昭神情,心中暗骂小子如此执拗顽固,不禁呐呐道。
“好的。我们就此说定。我也不会让你白白教我,我答应你,帮你一起寻找那浩荡时空。顺便,我也要试试,这神奇所在,是否一定要得晋神元道修为才可破入。”
“就凭你,哈哈哈,口气倒也不小。不过,想来也是,此玄妙神境自是我晋入神元所知,这低阶修为可否破入,老夫并未印证,小子,我若得入,你也尽可试试。不过,若为此事,丢了你小命,可别怪为师,哈哈哈哈。”
老怪怪异地笑着,却再次被淮昭打断。
“我会做你徒弟,但不会叫你师父。”
“什么?你这混账东西,居然还嘴硬,既是我徒弟,老夫便是你师父。你不叫,我仍也是你师父。老子才不稀罕你称呼如何。”
老怪本欲发作,可左思右想,这数百年来选定又舍弃的徒弟也有四五人了,都是难成大器,先挑后杀。可似王淮昭这般身负诸多天赐机缘的,可是前无可得、后无能比。在老头心中,这王淮昭更像一件自己苦寻千年的精致古董,别说杀他,就是有些许闪失,他也是不大愿意的。
故而老怪转头思虑道:“老夫管他称呼作甚,看着小子与那幻明道士,一口一句师尊,想也是那所谓情义之人。我授了他本事,老夫即便去了无尘境,他也会感念老子的。也罢。”
“好,老夫不在乎这些繁缛礼数。老夫要你知道,明日起,你的修行才真正开始,那之前所获皆为皮毛。也给你看看什么是历经千年的天造神卷!睡吧,老夫说累了。”
翌日清晨。
老头醒来,却发现淮昭已将一桌饭菜置好,在屋外垂手恭敬等待。
老怪颇感意外,但面色明显得意,心情大快,搓了搓面庞便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嗯,这粥熬得不错。来,你也来吃。”
看着老头吃得蛮香,淮昭内心不禁感叹,这世间存活两千年的奇人,那外貌看着也不过古稀之年的样子,便脱口问到。
“前辈,您慢慢吃?还不知道您高姓大名。”
将一碗米粥喝下,老头抹了抹嘴,冷笑道:
“小子,你可知道,这两千年来,许多人都是在垂死之时才知道了老夫名字,如今,你也算第一个如此得我名号的人了。哈哈哈。”
“老夫自小是个孤儿,哪有姓氏名字。老子的名字便依了这宿命神卷,与之同名。”
说话间,老怪不知从何处起出一本厚重的手卷来。
“此卷老夫得时乃为一箱竹简,早在那汉朝年间便损毁了。这是老夫自打准备收徒,专门亲自重摹的,加上了我诸多体验注解,更胜原作。”
“哦,敢问前辈,这神卷名叫什么?”
昨夜得知这老头乃是凭借这神奇造化而步入修行,且今日独臻大道神元,淮昭异常好奇。
“别前辈前辈的了,老夫听着忒烦。你不想叫师父,你大可什么都不叫。老子不在乎。”
见老怪如此气话,淮昭应诺称好。
和这怪异老头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的脾性小子已是非常清楚。
“你坐下听我说。此卷名曰遗天诀,老夫得获时,此名刻于竹简首卷,老夫后来便自名为遗天,因为活得太久,有知道咱的都称老夫为遗天老祖。”
“遗天老祖!”
淮昭闻言,心中掠过阵阵惊奇。这名号,春秋师尊可从未讲过,既然已答应作他徒弟,现在得了师父名号,淮昭知礼,跪拜揖手道:
“末学王淮昭,拜见老祖。”
“好了好了,你原来那幻明道人师父,是不是都尽教你这些狗屁用没有的东西。起来,好好听着。”
“是,老祖。这遗天诀?如顾名思义,莫不是自天遗落,其中蕴含玄妙天机。”淮昭起身站到这新“师父”身旁,若有所思接着问道。
“你爱怎么想这么想好了。老夫才不管叫什么名字,但凡有用,叫个酒坛子诀,额,鱼竿子诀都成。不过那时老夫也就十来岁,起初翻着竹简看只是觉得好玩有趣,到后来才慢慢有些参悟,开始尝试循其修行,从此历经近两千年,一发不可收拾。”遗天老怪嘿嘿笑道,随着回忆,那脑海中又浮现出久远的先秦幼年儿时景象。
半晌,遗天老祖略略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对淮昭意味深长道:
“首卷竹简有记,遗天神诀乃两千年前破入无尘的一位先圣所著,其名号并未留志。此卷共分六部,老夫当年意外发现的时候,那竹简足足装了整整一大木箱。”
遗天说话间将书卷递与淮昭,小子接过这千古奇卷,竟没过多想法,反而想起那年春秋子授予自己混元诀的情景来。
师尊啊,徒儿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你。
遗天也未再多言,只教淮昭花些日子,自己先将这神卷独自浏览一遍,有何不明之处,每晚求问。说完又晃晃悠悠出门闲散去了。
小子当下便捧着这上古奇卷如饥似渴地看起来。踏入修行多年,此时的王淮昭已不似当年迷魂凼春秋洞府中,那初入道时般费力,便一边翻看,一边同时将此卷所述志入识海。
“第一部,补魂诀。补魂?此诀倒是怪异。”
小子竟花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翻到第二部。
“混元诀!”
淮昭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师尊奉幻明宗主之命,传予自己的混元诀,原来仅仅是这遗天神诀中所含的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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