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是黑,人的心也是阴沉。山谷依然,却多了分阴森与凄寒。原来这山洞就在树林的不远方,似乎有意让人进树林,为什么方才在树林外没有发现这里的山洞?

    不久,眩阳和桓灵美也从洞中走了出来,看见正要闯进树林的韩昊宇,桓灵美赶紧上前拉住他说:“韩昊宇!你不要走的太急,这树林诡异得很,我们先商量商量。”听后,韩昊宇止住了脚步,转身道:“商量?等你们商量完了,依轩也…哼,你们就慢慢商量吧!我韩昊宇并不是你桓灵美所要担心的人。”语毕,快步走进了树林。留下了尴尬不已的桓灵美和眩阳。

    “算了,我们与他也不熟,对了师弟,赶紧想办法,看看应该怎么进去?”桓灵美小声地说着,然后看向了前方的树林。

    而后只见眩阳转身走向树林,却又停了下来,道:“师姐便在这林外等吧,我与他同去便可。”说完,未等桓灵美反应,便进入了树林。而此刻桓灵美也不便再上前,只是看了看身影渐渐模糊的眩阳,然后坐在了草地上,静静地祈祷他们能够安全的回来。

    树林中又响起了那莫名的琴声,此刻已是不见了韩昊宇。难道他又随着琴声而去?眩阳不禁想到,随后比上了双眼,细细地聆听这曲调中的玄妙。

    “是蛊惑咒!”眩阳猛然睁开双眼,小声地念道。而后又看了看前方的两条路,喃喃道:“这施咒人甚是厉害,连我清醒的人也辩不出真正的道路。一条路狭小而长,琴声仿佛从那里悠悠传来,而这一条却能看到尽头,虽有点点琴声,却不像是在那里。依轩到底是在哪里?”忽地,眩阳紧锁双眉,露出点点困惑与痛苦。他使劲摇了摇头,却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而琴声越来越清晰,好似就在面前。无奈,眩阳微微朝着那条细小狭长的路走了去。却在瞬间跌坐在了地上,不解地说着:“好厉害的咒语,连我都抵抗不了。不知道韩昊宇有没有被迷惑!”说着,拔出了剑拄在地上,困难地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公子,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一位手提篮子,衣着白衣的女子缓缓地说道。随后向着眩阳走了过来,却在离他几步之处停了下来。那女子稍稍犹豫,而后放下了篮子,准备扶起将要昏倒的眩阳。不料,却被眩阳一把推开:“离我远点!”谁知那女子听后不但不生气,反而更是殷勤。渐渐向眩阳伸出了双手,只觉眼前一片灰暗…

    而在树林的另一处…

    “依轩——你在哪里?回答我啊,依轩——”从进树林开始,韩昊宇便不停地疯狂地喊着,奇怪的是,琴声并没有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而且,韩昊宇也看不见两条路,唯一在眼前的就是那条宽大的,看起来很是诡异的那条路。或许这就是因为没有被琴声所迷惑,只是在这偌大的树林中,何时才能找到心中牵挂的人儿?

    猛然,韩昊宇回过头,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闪过:“是依轩?”他小声道。随后带着笑意跑了过去…

    滴,滴,滴…是水声…还有琴声…

    忽地,白纱人儿好似被惊醒了般,有些失魂地坐了起来。眼中尽是恐惧,为何?为何那琴声总是不能在脑海里消去?

    不知是何人,将这白衣纱儿放在了这潮湿阴暗的山洞中,有些阴冷,有些骇人。

    “不行,与其在琴声的煎熬中度过,不如我自己去找这琴声。”白纱人儿有些任性地说着。随后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顿时让人神清气爽!这洞里与洞外竟是这样的不同,这外面简直是仙境。百花争艳,微风习习,炊烟袅袅。这里也没有那红得如血般的花朵。在这美丽的土地上,温馨的小屋座落在百花从中,小溪将小屋围了起来,只有那小巧可爱的独木桥才能将这花丛与小屋相连。看见如此,怎能叫人不心动?白纱人儿露出丝丝笑容,向花丛奔去,此时,她或许早已忘记了她要寻找的琴声。

    “彼岸在此…闯入者死…”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突然在白纱人儿的耳边响起。令她不得不止住了脚步,而此刻的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而在这时,琴声也缓缓响起,悠扬而又凄凉。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白纱人儿望向花丛中的小屋。这时,她已不觉得花儿的美丽,而是带着充满讽刺的笑,小屋已是不再温馨,反而有些寂寥与落魄。

    “噔…噔…”小屋中的人不停地拨着琴弦,不紧不慢地答道:“哼哼…不是老身将你带了进来,而是你自己要闯入里面。若不是,怎会听见琴声?”说到此,琴声戛然而止,继而代替的是蹒跚的脚步声。随着“吱嘎”一声,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小娃娃,能清楚地辨出老身琴声的人为今只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你。来,走近些。”语毕,小屋的门也完全敞开,隐约地看见那门边倚着的矮小人儿。见这不远处的白衣少女丝毫未挪动脚步,便自行走上前去。而她的面容也愈渐清晰,凹陷的双眼带着些许空洞的眼神,不知在望向何方?深陷的沟壑爬满她的脸,蓬乱松散的银发让她更显沧桑。她干枯的双手拄着一只看似与她年龄相仿的拐杖,慢慢地朝白衣少女走了去。

    “婆婆…”看着步履蹒跚的老婆子,白衣少女小声地喊出了口。随后,那老婆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然白衣少女驻地许久,最终缓缓向那老婆子走去:“婆婆还是不要走了,让我过来好了。”话语中带有些恐惧,但又有些不忍与怜悯。看见如此,那老婆子满意地笑了笑道:“女娃娃,你心肠不坏。来来来,快过来。”说着,又向前走去,仔细地观察着这位少女,待白衣少女走过独木桥,老婆子便伸出那如同干裂的树皮般的手,拉住了白衣少女的衣角道:“女娃娃,叫什么名啊?”

    “巫依轩。婆婆您呢?”听此,巫依轩的恐惧感已然消失,在她看来,这位身处山林的老婆婆只是感觉到寂寞罢了。只见那老婆子双眉紧锁,露出些许不安与疑惑。然后将巫依轩的身子拉了过来问道:“你姓巫?你的父母是谁?”老婆子看着巫依轩的双眼,好似在期待什么,却不料,巫依轩说道:“听哥哥说,我是被一对年老的夫妇所收养的。至于父母…我也不知道…”说着,神色稍显黯淡。那老婆子便也不好再问。于是说道:“鬼婆。别人都叫我鬼婆,我的名字嘛,也不太记得了。对了丫头,你不如以后便跟了我鬼婆,进魔教。你看如何?”

    “魔教?没听说过。是干什么的啊?”看着眼前这天真的人儿,鬼婆笑了笑说着:“魔教啊,是天下势力最大的一个门派。而我鬼婆也是魔教辈份最高的长辈,连千凝也敬我三分。”说完,肆意地笑了笑。那声音也如残枝枯叶般沙哑,萎靡。

    “那千凝又是谁啊?”

    “呵呵呵呵…”笑着,轻轻拍打着巫依轩白皙的双手,继续说着:“他啊,魔教教主。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娃娃,平日里看他冷漠得很,到我这儿来啊,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哈哈哈哈……丫头啊,你比他强,老婆子就喜欢你。”说罢,拉起了巫依轩的手向小屋内走去。

    进屋后,鬼婆拿起了一个小壶,然后笑笑道:“丫头你坐,老婆子去给你弄点甘露来。”说着,从小屋的另一个门走了出去。巫依轩也跟着鬼婆走了去,依靠在门边,说道:“婆婆啊,为什么你的琴声让人意志模糊啊?”

    “呵呵,我老婆子不想让人打扰。让他们跟着琴声走便能走出去。只不过…”说着,叹了口气,将抿在嘴里的花瓣拿了出来,说:“最近这林子里多了一种花妖。会迷惑人心,我也不知她们怎么害人。也不想去知道,也就没有管这么多。若是有人闯入林子,我依旧会弹琴将他们送出去,想想,花妖也没有机会害他们了吧。”

    “花妖?就是那种红红的花?”

    “你见过?”鬼婆猛然抬起头,随后惶恐地问道:“她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说着,放下手中的小壶,向巫依轩走去。

    巫依轩先疑惑地看了鬼婆一眼,然后笑了笑道:“没有没有,她们没有怎么样,不然我还能站在婆婆面前吗?”

    “说得也是,那你的意思是你见过他们了?”说着,走到巫依轩身旁坐了下来,接着道:“唉,这些花妖倒也可怜。若不是前世遇到了冤屈,也不会沦为妖啊。丫头,你快些出了这林子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可是…那些花妖对我并无伤害啊,婆婆不必担心。”说着,会心朝鬼婆一笑,道:“不过我也该走了,不然别人会着急的。下次我会再来的。”语毕,起身向屋外走去。不料却转过身,脸颊微微泛红:“婆婆,怎么才可以出去?”只见那鬼婆淡淡笑着,随后慢慢地走向了放在桌上的琴。那琴好生奇怪,似筝却又不似。琴的两端雕刻着两朵花,那花似乎是活物,正在慢慢舒展开自己的花瓣一般。正当巫依轩看的入神时,鬼婆却用手遮住了琴的两端厉声道:“丫头,这琴花会迷人心智。”而后,声音渐渐柔和地说:“让我用琴声送你出去吧。”

    “噔…噔…”一阵阵琴声入耳,巫依轩顿时感到晕眩,眼前一片漆黑。

    寒峰派,中和殿。

    夜晚的寒峰派是如此的静谧,没有丝毫嘈杂。尽显大殿的庄严与气派。但却有四个人儿与这景色不相协调,匆匆地走进了大殿。

    “哟,看来今日师父是有急事相告了,若不然怎会将我们四人喊在一起?”首先看到四人的便是青龙门掌门向声,话语带着极大讽刺,嘲笑着一切。

    听到这话语后,四人首先相视一笑,随后轻蝶不紧不慢地说着:“向师兄是不想与我们相遇是吗?真是遗憾,难得师妹我还崇敬着你。”此时的向声竟是脸色铁青,轻蝶一向是难对付的狠角色,不知她说这话可有另一层意思?正当向声思索时,白虎门掌门刘翼叔走上前来道:“诶,向师兄,听说你座下的徒弟是各个武艺高超啊。不知可否让师弟认识认识这些出色弟子啊?”刘翼叔的目的倒也明确,不过就是想看看青龙门的绝学,好让明日的比赛有些许胜算。见向声迟迟未开口,玄武门的李古竟拍着向声的双肩道:“师兄如此见外,令我们这些师弟师妹…”说着,隐去了后面的话语,这令向声着实尴尬。他们便也罢了,只是想看看青龙门的实力,只是这阴险毒辣的轻蝶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想到这里,向声还是先敷衍敷衍他们道:“师弟师妹真是折煞师兄了,师兄座下便只有韩昊宇那孩儿有点能力,其余的…真是让你们见笑了。”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听完,李古竟和刘翼叔也笑了笑,平日里也是只有韩昊宇露面最多,想必青龙座下也没有什么好弟子了。看来,向声这里没有多大的问题,于是,他俩又看向了轻蝶道:“不知师妹座下…”

    轻蝶似乎知道他们会问自己,便和蔼地笑了笑,拱了拱手说着:“师妹不才,教出的弟子都不能与师兄们相比。这些年师兄们也看到了,师妹座下一名叫做巫依轩的女弟子,她可是将我折磨够了,师妹哪里还有余力去培养其他的弟子啊?”听完,三人好似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朱雀门确实没有什么好料子,看来明日的比赛不足为惧。

    “哈哈哈哈哈…众孩儿们在争论什么啊,让为师也听听?”忽地在四人周围响起了这和蔼的声音,然后见老者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四人慌忙低下了头齐呼:“师父!”虽然四人外表依然冷静,但却遮不住眼中的慌乱,没想到自己修行这么些年,还不能感觉到这老者到来的声音。想想便觉得老者道行甚高。

    此时,轻蝶直起了身道:“我们师兄妹们正在讨论着明日的比赛。这几日我们也看见了,各个门派座下出高手,不知明日还会有何人出现?”几个师兄听后尴尬地笑着,而后渐渐直起了身,四人一齐望向老者道:“不知师父您叫众弟子有何事?”老者依旧和蔼,微笑着说:“没什么打紧的事,只是为师好久没有和你们一起说说话了。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吗?常常和为师坐在这大殿外,要我为你们讲故事。明月相照,微风为伴。让我好生怀念啊。”随后走到了向声面前,看着他说:“向声啊,从小就属你任性,常常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现在啊,要和你的师弟师妹好好相处,你是师兄,事事要懂得谦让。”说着,又拍了拍李古竟和刘翼叔道:“你们两人,平日里最不合,都这么大了,不要让座下的弟子们看笑话啊。我看啊,只有蝶儿最听话最懂事,你们要多多…”话未说完,李古竟首先打断道:“师父,徒儿有事要先行告退。”说完,行了礼,便匆忙退下。老者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这空旷的大殿颤道:“你们…都下去吧。”随后三人愣了愣,便缓缓向门走去。只有轻蝶一人留了下来。

    许久,轻蝶才走近了老者,柔声道:“师父…若无事,弟子也告退了。”见老者久久不语,轻蝶便要离开,谁知,老者突然转身,带着怒颜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轻蝶,你不要以为为师什么都不知道。”听此,轻蝶顿时怔住,然后神情冷漠地说:“弟子不知。”

    “寒峰派里只有你与魔教的千凝有来往,恐怕《毒行经》已是在你手。你不承认也无所谓,不过为师劝你一句,害人终害己。你好自为之。哼…”说罢,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大殿。

    此时轻蝶微扬嘴角,冷笑着,身影逐渐远去…

    随笔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看了投票结果支持巫依轩和眩阳的还真多!小水偷笑!!!)-_-‘‘‘‘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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