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峰派的正南方的山峰便是朱雀门的所在地。穿过几里的林荫小道,眼前便出现一片甚为宽阔的空地,在空地的中央坐落着一座神像,展翅欲飞,桀骜不羁,勇猛中有着慎重。它,代表着智慧。空地前立着一座神殿,它将空地与后山巧妙地阻断,不留丝毫缝隙。换言之,若想不通过大殿便进入后山是不可能的。大殿后是一处花园,虽说没有中和殿那样的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了。但这里却少了一种生气,令人窒息,四周并没有其他活物,这里的花看似也散发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香气。
后院在山峰最,云雾缭绕,虫声鸣鸣,比起花园来说,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仙境。屋子将整个山峰包围。东南西北代表着不同的弟子,南房子弟算是最厉害的人物,北房子弟便不如南房的好,而东房的来说可以算是轻蝶最不喜欢的了,毕竟巫依轩便出自于东房,也是资质最差的一房弟子。
后院南房
“你是在说笑吗?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那样的事你自己做了便好,何必让我去。轻蝶,我算是看透你了。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为了自己吗?”不知为何,红衣女子如此生气,她恨恨地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轻蝶,将手猛地抬了起来:“给我滚,离开这里!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与程文觞的事用不着你。”
看到红衣女子的这般反应后,轻蝶笑了笑,放下了茶杯,缓缓站了起来。将袖里的物品拿了出来道:“为师不怪你,不过你可否还记得此物?”听后,红衣女子转过身来,随后怔了怔,泪水已是肆意淌过脸庞。拿在轻蝶手中的是一把匕首,小巧而精致,散发着不可抵挡的冷气。那是一把用千年寒冰制作的匕首,刀身寒的刺骨,没有人敢真正地打开它,传说此刀会吸食灵魂。其实,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只是在刀柄的极为隐秘处刻着:拓拔。
看着此刀,红衣女子啜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随后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抓紧了轻蝶的手臂,大吼着:“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儿吗?为什么文觞的刀会在你这里?你说,你说啊。果然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语毕,红衣女子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如失魂般,变得沉默。
轻蝶叹了口气,将刀小心地放在了桌上,便向门口走去,口中依然道:“若你想通了,便来找我吧,不过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成,所以你答应我对你是有好处的。如果你还爱着程文觞的话!”最后一句话,轻蝶刻意将语气加重,像在威胁着什么。只是不知道,红衣人儿心在何处
“依轩,我们不要找了。你看看这花的花瓣,像龙爪似的,定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韩昊宇痛苦地抱怨着,他不明白为何巫依轩如此执着,偏偏要找到这种花。途中也不休息,这花究竟有什么诱人的?难道这花是毒花?不行,不能往前走了。想到这里,韩昊宇坐了下来,有些任性的说着:“要走你走吧,我不走了,累得要命。我休息休息!”不料前方的人儿一听,猛然转过头来,将手里的花瓣仍向他说:“走这么点路就嫌累,你看你看。”说着,用手指着地上的花瓣,继续说道:“越来越多了,看来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快走吧。”说完,向韩昊宇跑来,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然后朝着更深处走去。
走进树林,便传来一阵琴声。弹的那样的忧郁,曲调是那样的悲伤,仿佛在诉说人生之苦。听着此声,韩昊宇迅速拉着巫依轩向声源奔去,就如着了魔,方才也不见他这般主动。可是这琴声好似没有源头,只是让人感觉在彼方,让人不停地奔跑着。巫依轩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这里,虽然与外面并无异样,但始终是觉得这里和外面是两个世界。林里依旧听得见鸟的叫声,却叫得死气沉沉。
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后,巫依轩大声喊道:“昊宇哥哥,昊宇哥哥!你在干什么啊?”然后用手拼命地拍打着韩昊宇的手,想让他停下来。不想韩昊宇犹如换了一副,厉声吼着:“你暂时安静一下好不好,你没有听见那里正传来琴声吗?”说着伸手指向了一条让人觉得恐惧的路,那条路好似有很远很远,仿佛这一生都没有办法走到尽头。想到这里,巫依轩摇了摇头,将手移向了另一条路道:“昊宇哥哥,你清醒一点。琴声是从那边传来的啊,我们一起去找,一定能找到的。”说完,将还在疑惑中的韩昊宇拉向了另一方。
琴声越来越近,那曲子能令人崩溃,饱含着怨恨以及不满,甚至还有一种被囚禁数千年的仇视。而此刻,从不远方走来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竹篮。远远看过去,那篮子里满是红色,如血一样红,就如巫依轩手中的花瓣那样的红。
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女子,巫依轩向她挥了挥手大喊道:“姐姐姐姐,我们有问题想请教你!”那女子听后扬起嘴角笑了笑,却是异样的诡异,随后加快了脚步向巫依轩走来。
“昊宇哥哥快来,这里居然有人啊!我们也就安全了,相信这位姐姐会帮我们逃离的,你说对不对啊?”说着兴奋地转身对韩昊宇说着,然而却不禁一怵。韩昊宇此时已不再巫依轩身后,可是
“小姑娘,你有何事?”那位女子走到离巫依轩几步处停了下来,好似不能再靠近一步,而巫依轩却慌张地跑向了那女子,谁知女子又往后退了退道:“姑娘有话便这样说罢,小女子偶染风寒。”听后,巫依轩止住了脚步,焦急地说着:“请问姐姐有没有看见方才与我在一起的那位男子?”那女子闻后大为吃惊,本是柔和的脸却变得有些恐惧,支支吾吾道:“姑娘你还是快离开吧你身旁从来没有过你说的那位男子。其实那位男子可能根本就没有跟你一起进来这个树林。只是你的幻觉罢了。”
见正要离去的女子,巫依轩大喊着:“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篮子里那是什么花?”不料那女子显得更为恐惧,看了一眼手中的篮子,而后不理巫依轩快步离去。谁知,巫依轩跨上前一步,拉住了那位女子。女子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大叫着:“啊——放开,放开!”看见这样,巫依轩依旧不解地抓住她的手腕,直到她觉得那女子的手腕是如此的脆弱,仿佛是一些花瓣组成的,只要稍稍地一拧便能断掉一般。想到这里,巫依轩猛地放开了那女子,却只听见篮子落地的声音。再一看,那鲜红如血的花瓣飞舞在空中,四周弥漫着一股怨气,而眼前的女子已是不见。巫依轩惶恐地看着这一切,顿时倒在了地上,看着身旁的装满那红色篮子,犹如鲜红的血正要向她袭来
树林外的一切与里面不一样,这两处地方仿佛相互排斥,一个代表真实,一个代表虚幻。黑夜也早已覆盖了整个山谷,晴朗的夜空却也不见星星。而在这里,还有人在徘徊。
“怎么这么晚了,依轩呢?依轩还没出来?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跟她一起进去的。”韩昊宇站在树林外来回踱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进去找她难免会迷路,这样不仅帮不了依轩,还失去了找人帮忙的机会。我还是叫依轩的哥哥来吧,两个人总会有办法的。想到这里,韩昊宇踏上了剑,向中和殿飞去。
刚踏上殿前空地,眩阳和桓灵美便迎面走来。看着焦虑不安的韩昊宇,眩阳说道:“你是不是依轩出了什么事情?”见韩昊宇不语,眩阳便知已猜中了七八分。于是继续问道:“在哪里,带我去!”说完,拔出了握在手里的剑,然而却被身旁的桓灵美给放了回去,道:“你们就这样胆大吗?不怕被人看见吗?”说着,转向了韩昊宇,继续道:“见你回来的方向,应该是去了那个山谷是吧。那个山谷虽然你们随我来,依轩暂时会没有事的。”语毕,将二人领往了隐蔽处。那不能说是隐蔽处,只是人比较少罢了,但是越走越远,而且这里怎么会有通往山谷的道路呢?自己在这里十几年了都不知道,难道不去救巫依轩了吗?此时,韩昊宇又担心了起来。
“好了,就是这里了。”说着,桓灵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山洞。这个洞子隐藏的竟是这样的好,白天这里的人都不曾发现过这里,难道这个洞子只有夜晚才会看见?眩阳不禁想到。
“从这里可以去那个山谷,而且不会被人发现,我们现在就去找依轩吧!”说完,桓灵美便要走进去,却被韩昊宇一把叫住:“山谷是找不到依轩了,她进树林了”此刻,韩昊宇的声音甚小,但也被桓灵美听得清清楚楚,而听清楚的同时,桓灵美也如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上,沮丧道:“怎么会进树林?你为什么会让她进树林?那个婆婆从来不会让进去的人再出来。”
“婆婆?”眩阳和韩昊宇几乎同时惊呼,疑惑地看着桓灵美,问着:“你的意思?”
“在树林的深处有一个婆婆在那里,只要有人进树林就会开始弹琴,然后把人骗到一条怎么走也会走不完的路上。恐怕在那条路上早已死去很多人了。我曾经就进去过,那时我也听见了琴声,很悲伤,令人窒息。可是我感觉琴声离我好远,我就一直沿着那条路走,却始终没有尽头。当时我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快点找到这个琴声,然后将它毁灭。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拉住了我,将我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并告诉我琴声在这里,不在那条路上。随后我也不知怎么的便从树林里出来了,当时我甚至不记得我进去过,后来爷爷给我服了一种草药我才知道是有人将我救了出来。”想到这里,桓灵美还心有余悸,在她的脑海里或许很是疑惑吧!而后继续说着:“那个救我的人,我再也没有遇到过。爷爷告诉我,在树林里面有一种可怕的生物,她会变成一个人的模样引领你往根本不存在的琴声走去。如果有人将这个代表你的生物毁灭掉,那么你便可以重生,而相对的他便要成为下一个目标。爷爷说,控制这些生物的是一个老婆婆,从爷爷小时候起她便存在。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活了多久,但是我从琴声中能听得出她很寂寞,而且有着很大的怨恨。”
韩昊宇听后呆住了,想想自己莫明其妙地睡在草地上,还已经是夜晚。难道,自己曾经走进去过,是依轩救了自己?想到此,韩昊宇愤恨地说道:“都是我都是我,依轩定是为了就我才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行,我要进去救她!”说罢,待另外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进入了洞中。随后,洞外的二人相视一阵,毅然进入了洞穴。洞里漆黑一片,桓灵美牢牢拉住身旁的眩阳,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谁也不知道这洞到底有多长?会延伸到哪儿?要知道,寒峰派的中和殿是独立的,四周都没有将四个门连起来的通道,那这个洞到底是怎么到达那个山谷的?
“师姐,你来过这里吗?”眩阳有些疑惑地问道。听见了师弟的声音,桓灵美顿时觉得温暖起来,但还是有些颤抖地说:“没有,我只是知道这里有一个能够通往那里的洞。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洞是通往山谷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在寒峰派的某一处,有个能够通往山谷的洞口。直到几个月以前我才找到了这个洞口,当时我看见了很多人走在洞外,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我的错觉,知道刚才你们也看见了之后,我才确定的。眩阳,相信师姐好不好,我不会害依轩的,依轩是你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都不肯让我当你的姐姐吗?什么事情都只是一个人忍着,我好似一个外人一样。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说着,小声啜泣了起来。而眩阳也尴尬地低下了头,沉默中他好像在做什么决定一般。之后,他又抬起头,看着桓灵美道:“师姐我知道了。”听到这里,桓灵美破涕而笑,虽然心里还是很难过,但是能够当姐姐,已经足够了。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幽幽琴声又响了起来,还伴随着凄冷的歌声。衣着白纱的人儿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随着这声音打开了门。而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惊讶,在平静的湖边开满了那红的如血一般的花儿。白纱人儿向那鲜红的花丛中走去,静静地观察这一切。她小心地俯下身,轻轻抚摸着那一朵朵红得如此美丽的花。那花鳞茎近球形,外面裹着紫褐色薄膜,狭条形,深绿色,背部有些粉。花茎破土而出,伞形花序顶生,有花五至七朵,红艳如血,花瓣反卷如龙爪。正当白纱人儿想要嗅其味时,这花仿佛有生命一般,竟是发出一种狂野的笑声,但这笑声中却又带有极大的恐惧。好似发出笑声是为了掩盖恐惧一般。
“这究竟是什么?”白纱人儿猛地站起来,那琴声又在她的耳畔响起。她死死捂住双耳,但声音好像是从脑海里面发出来的,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这声源。于是白纱人儿快速朝着琴声的方向跑去。那里有人唱着歌:此云到彼岸
此情不相安
红篮中缘起
在彼岸缘灭
若水亦有情
即名为此岸
若水亦流逝
即名为彼岸
“是谁?出来,给我出来啊!”白纱人儿再也忍不住,她也没有力气再跑,只想永远地休息,好好地沉睡,一直沉睡。
而此时,琴声越来越近,仿佛是在故意靠近,歌声也越来越清晰,还有花开的声音。还有蹒跚步履的声音这一切都在接近着这已昏倒在地的白纱人儿。
“花亦有情人无情,舞袖低语遮彼岸。”
“谁?”
“你的灵魂将会成为这些花中的一朵。”
“到底是谁?”
“切勿捻花,亦勿生花。”
“回答我”
“用手捧起鲜花怒放,将你葬送在彼方梦就在那里”
“梦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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