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拾着梳子叹道,“姑娘真是越来越像夫人了。”
明面上不提,实则是在暗赞沉鱼,谁不知姜府三夫人曾经是名动江南的美人儿,只是这性子……好在姑娘没随了夫人的性子,倒是偏了姜家沉稳大气,这般容貌,这般品性,这般家室,也不知哪家公子有幸能当她家姑爷。
“可不是嘛,姑娘这般美貌,等再过两年,怕是要盖过大姑娘的名头了。“茯苓端着早膳走了进来,笑吟吟的插嘴。
“休得胡说,这话在房里说说倒也罢了,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大姑娘是怎样的身份,岂容你们在这儿嚼舌根子。“姜沉鱼面色一冷,斥道。
茯苓口中的大姑娘,说的是姜家大房的女儿,姜锦瑟,生得美艳动人,曾是上京公认的第一美人,十年前入宫此后恩宠不断,如今已贵为三妃之首,协理后宫大小事务,姜家能撑到现在,姜锦瑟功不可没,对姜家而言,姜锦瑟既是小辈,亦是恩人。
茯苓自知失言,忙到,“是奴婢不对,奴婢失言了,还请姑娘恕罪。“
“罚你做什么?往后少说话多做事,若是做错了我可护不住你们。”沉鱼捻起桌上的香囊无意识的把玩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远方。
朱砂和茯苓视线相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是是,奴婢断不会往外说的。”
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虽嘴上说不会护着,可这么多年每次做错了事,要受罚,哪次不是姑娘提她们掩过去,姑娘虽失了权势,但单是这份心意就值得她们死心塌地,那些没眼力界的东西迟早会后悔的。
“就你们俩机灵。”姜沉鱼睨了两人一眼,“赶紧收拾,一会该迟了。”
老太太终日礼佛诵经,不喜喧哗,便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只在初一十五让她们一齐前去请安,平日里便不要去打搅她的清静,姜沉鱼想,这倒也给了她机会,每日晨昏定省免不得被人瞧出端倪,即便传承了记忆可里子毕竟是换了芯的。
用过早膳茯苓伺候姑娘服药,这具身子孱弱,一日三餐都少不得要喝药,她已是习惯,二话不说端起来准备喝,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搁下药碗探头去瞧,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蹦一跳的往屋里走,奶声奶气的唤着四姐。
小男孩迎面跑来,斗篷上的簌雪抖落一地,朱砂忙迎了上去,替他褪下织锦皮毛斗篷挂上,只见他里头穿紫色竹叶花纹锦袍,外罩着亮绸面乳白色对襟袄褙子,腰上缠着紫色镶着金边的束带,模样俊俏,粉雕玉琢的,格外惹人怜惜,这就是她一母同胞的五弟无疑了。
姜沉鱼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怜爱的揉了揉,笑吟吟道,“今个怎么有空来四姐这?”话虽是对姜明孝说的,眸子却看向姜明孝的侍读丹青。
丹青忙伏身给姜沉鱼请安,“小的给四姑娘请安,姑娘小半月没去流云阁看哥儿,哥儿总惦记着姑娘,今个恰逢初一要去给老祖宗请安,便寻思着过来瞧瞧,顺道将功课送来给姑娘过目。”说完奉上一沓册子,恭敬的请她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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