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一阵暖意流过,姜知画虽然刁蛮敛财,但待弟妹是真心,虽然平素也有抱怨和责备,可一旦有外人欺负,她是真的要豁出命来护着,想当初她大病初愈刚醒了,五姑娘带人要来掀簌雪苑,是她拼了命护着,还费尽心思替她寻来珍贵的药材,才让她缠绵病榻的她活了下来,正因如此姜沉鱼才这般容忍。
“三姐费心了,沉鱼先谢过三姐。”姜沉鱼敛眉颌首,淡淡道。
“亲姐妹何须多礼,别忘了明个将东西送过来!”姜知画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心满意足的姜知画带着锦葵大摇大摆的离开。
上京的冬夜很冷,朱砂连忙将温热的紫金手炉递上来,沉鱼拥在怀里有了一丝暖意。
“姑娘,您不能这样纵容夫人和三姑娘。”待姜知画走远朱砂才劝慰道。
“无妨,姐姐没多少日子在姜家了,迟早要替她添嫁妆的,如今不过是将这日子提前了些。”
“可您的嫁妆呢,姑娘你总该为自己想想呀!”
“无妨,我还早呢。”姜沉鱼轻笑一声,摇摇头。
“……”姑娘都十四岁了,马上就及笄该嫁人,若再不准备嫁妆就迟了,可姑娘却好像没这事一样,姑娘凡事都精明怎么落到自个身上就这么糊涂呢,姑娘家的难道还能不嫁人?知姑娘是听不进去的,朱砂又将满肚子话囫囵吞了回去。
见姑娘已经动身了,朱砂忙赶了上去,夜风严寒,风雪兼程,一缕冷香飘幽远,白雪皑皑楚清寒。
不过是一些细软,她从来没瞧在眼里,家人若是喜欢拿去便是,钱财二字她从来没在乎过,只要家人好好的,她愿意付出一切守护。
踏入簌雪苑,一个硕大殷红的死字赫然呈现,恍若淋漓的鲜血,姜沉鱼皱了皱眉,目光投向留守簌雪苑的茯苓,“怎么回事?”
茯苓低头不敢看那可怖的血墙,双腿打颤,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声音颤抖不安,夹杂着浓浓的恐惧,“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一出来就看见这字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姑娘……莫不是咱们这簌雪苑闹鬼!”
“胡说!青天白日的闹什么鬼!”朱砂赶忙上前捂住茯苓的嘴,厉声道,“姑娘在这儿呢,再敢瞎说仔细你的皮!”
姜沉鱼兀自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那赤色的液体,凑到鼻尖嗅了嗅,“这不是血是红漆,随风,去弄点白灰把这抹平,今夜之事谁不许传扬出去!”姜沉鱼眼睛微微眯起,气息陡然变得凌厉。
“是!”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无意识的揉捏着指尖的红漆,化作朱红粉末随风飘落,点缀在雪地里,煞是好看。
凭这个就想吓倒她?呵,真是幼稚!
好看的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轻蔑而讽刺。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落下来,簌雪院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丹参忙碌的身影匆匆而过,树影葱茏,参差的树缝中落下一抹斑驳的剪影,洒下星点般耀眼的光辉。
屋内姜沉鱼端坐在铜镜前,眸眼半阖任由朱砂替她打点,拾起牛角梳挽起几个发髻儿,撇开两缕发丝垂到前头,拿一根发带细细的绑着,便扎出个雏形,姜沉鱼年岁还小,尚未及笈,还不到钗珠鬓发的年纪,肌肤胜雪也不用那些花儿粉的,所以替她梳妆是再容易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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