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在发足狂奔的情况下,两股钢铁洪流很快便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宇文成都与安禄山挥舞着各自的兵器,在阵中奋勇冲锋,二人如劈波斩浪般将敢于拦在面前的白马义从尽皆斩落于马下,然而骑兵冲锋看的是整体战力,单凭二人的武力却难以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鲜卑骑兵在拓跋诘汾的指挥下,与白马义从甫一交手, 便不出意外的受到了白马义从的完全压制,饶是宇文成都与安禄山拼劲全力的奋勇杀敌,都无法改变甫一交锋便落於下风的颓势。
双方很快便将对方骑阵打了一个对穿,调转马头之后,宇文成都瞥了瞥本方的骑兵军阵,又抬头看向白马义从所在的军阵, 旋即无奈的长叹一声, 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安禄山在鲜卑骑兵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见众人尽皆面露惊恐之色, 面对白马义从时,已然生出畏战之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鲜卑号称马背上的民族,然而在面对汉军骑兵时,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所谓的马背上的民族,竟硬生生的被他们给活成了一个笑话,当真是既可悲又可叹呐。”
安禄山说话时并没有刻意避着身旁的拓跋诘汾等人,拓跋诘汾闻言,顿觉老脸一红,恨不能找个地缝往里钻。
拓跋诘汾好歹也是鲜卑拓跋部的首领,到底也是个要脸的人, 他不敢主动去寻安禄山的晦气,因为他也实在挑不出安禄山话里的毛病,于是他只好将矛头指向了身旁的族人。
拓跋诘汾左右看了看, 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两名已经被吓得暗自抹泪的鲜卑少年的身上。
“贪生怕死之徒,鲜卑人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拓跋诘汾满脸怒容的骂了一句,旋即抬矛便刺,将两名正在暗自抹泪的鲜卑少年捅杀于当场。
拓跋诘汾的这一举动起到了颇为显著的效果,虽然众人的脸上仍旧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惧,但起码没有再出现有人当众抹泪的情况。
宇文成都默默的瞥了一眼鲜卑军阵的方向,无奈的轻叹一声,旋即重重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的排众而出,径直向白马义从冲杀而去。
宇文成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奋勇表现,给一众鲜卑骑兵起到一个表率的作用。
千里黄花马发足狂奔,很快便将鲜卑骑兵甩出去五十余步远,望着私自脱离军阵的宇文成都,安禄山心急如焚,有心上前帮忙,却遭到了宇文成都的严词拒绝,宇文成都令他在后方压住阵脚,尽量让骑兵在冲锋时保持相对完整的阵型。
安禄山侧头瞥了一眼阵型散乱的鲜卑骑兵,心里暗暗发苦,喃喃自语道:“将军这是在难为我啊, 我安禄山何德何能?如何约束得了他们啊。”
“换作张府君来或许还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可俺老安又哪里有张府君那般大的魄力啊。”
安禄山说着,忽然重重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当即加紧向前倒腾了几步,安禄山借着马力排众而出,高举马槊走在军阵的最前方,他用余光瞥向身旁的鲜卑军阵,旋即将马槊放平,大喝道:“以本将马槊为准,保持冲锋阵型,但有脱离军阵者,立斩不赦,但有屡教不改者,待此战过后,诛其家眷,掘其祖坟,定叫其死无葬生之地。”
安禄山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望着安禄山那张本就一脸横肉,如今却变得越发狰狞的脸,鲜卑众人忽觉心下一凛,旋即纷纷开始自觉的调整马速。
良久之后。
望着渐渐调整过来的骑兵军阵,安禄山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一口气,道:“这群不服王化的王八蛋,看来还得跟他们来硬的才行。”
骑兵冲锋的阵型只是稍稍的得到了一些改善,照比训练有素的白马义从还差得很远,但安禄山对此已经感到很满意了。
这时鲜卑阵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安禄山见状,连忙抬头望去,却见前方的宇文成都已经与迎面而来的白马义从交上了手。
宇文成都为了提升本方骑兵的士气,刻意跟对方玩了一手花活儿,他在与白马义从接战之后,刻意挺镋直刺,瞬间将一名白马义从给穿在了凤翅镏金镋的镋尖上。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这样一幕场景,宇文成都挥舞着一杆镋尖上插着一名不断嗷嗷惨叫的白马义从的凤翅镏金镋,一往无前的向前冲杀而去,有了这名白马义从的加持,令原本长达丈余的凤翅镏金镋的长度又增加了一大截。
如此一来,宇文成都的攻击范围亦随之增加了少许,然而这一幕真正起到的是增加己方士气的作用,眼前这一幕给鲜卑骑兵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令他们生出了一种己方或许真的可以战胜白马义从的错觉。
之所以说的错觉,是因为在双方接战之后,鲜卑骑兵瞬间便被打回了原形,在绝对实力面前,再多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幻想而已。
第二轮交锋过后,鲜卑骑兵的伤亡人数已经达到了将近一千五百人,而白马义从的伤亡情况却只有八百人左右。
在兵力相等且正面交锋的情况下,能够打出如此漂亮的战损比,已经足以说明白马义从的强大战力。
战事进行得颇为激烈,第二轮交锋过后,双方的体力消耗的都有点大,就连不似凡人之躯的宇文成都都已经出现了大口喘气的情况。
再次调转马头之后,躲在骑兵军阵中的公孙瓒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望着焦躁不安的鲜卑骑兵,公孙瓒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大笑着道了一声:“敌阵旦夕可破矣!”
正当公孙瓒的脸上露出一副对此战志在必得的表情时,军阵的后方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公孙瓒闻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当空,日头正毒,根本没有要下雨的迹象,于是他心头一惊,缓缓转过身去,满脸惊恐的望向军阵的后方。
忽见前方烟尘滚滚,公孙瓒的一颗心顿时便凉了半截。
好在对方兵力不多,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公孙瓒在经过片刻的沉思之后,当即做出了分兵的决定,由自己率领五百白马义从前往拦截对方援兵,由严纲率领剩余白马义从继续与鲜卑骑兵死磕。
刘辩率领的五百名锦衣卫与公孙瓒率领的白马义从尚有一段距离,公孙瓒及时指挥五百名白马义从调转马头,迎着奔驰而来的刘辩大军便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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