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见宇文成都生得魁梧异常,已然心生恐惧,但嘴上却丝毫不落下风,却见他梗着脖子,将韩当刚刚说与自己的话又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宇文成都,道:“小子,风大, 当心闪了舌头。”
宇文成都闻言一怔,旋即咧嘴一笑,道:“好小子,有胆量,之前那些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长得很高了,而你亦将与他们一样, 成为某迈向天下第一猛将路上的一块小小垫脚石。”
韩当闻言, 连忙打马靠近宇文成都, 道:“将军...”
宇文成都已然猜出了韩当的心思,但他却压根没有给韩当开口说话的机会,他默默的瞥了韩当一眼,摆了摆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本将自有计较。”
“是。”
韩当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十分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宇文成都是刘辩麾下第一人,就连长孙无忌与李儒等文臣在面对他的时候,亦要主动退让三分,更何况是同为武将的韩当呢?
正因为同为武将,韩当才更加了解宇文成都的可怕之处,在韩当看来,面前的宇文成都俨然就是一个武艺已臻化境的怪物。
莫说是韩当,就连南霁云都很难在宇文成都的手中走上三个回合,由此可见,宇文成都的武艺已经达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默默站在官道旁的贾诩与段煨,同时将目光落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 段煨在宇文成都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旋即缓缓开口, 道:“不知此人与奉先孰优孰劣啊?”
贾诩微眯着双眼,默默地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二人说话的时候,倒也并没有要刻意避着宇文成都的意思,于是,当贾诩话音落后,宇文成都的目光第一时间便看了过来。
段煨见状,连忙将目光移开,默默地低下头,不敢与宇文成都对视。
贾诩则不然,他迎着宇文成都的目光与之对视了起来,但从他的目光中却不难看出,他的眼中始终带有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向宇文成都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宇文成都与贾诩对视了良久,旋即默默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实在懒得搭理面前那个一个劲儿冲自己傻笑的中年小老头。
贾诩留给宇文成都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在宇文成都看来, 贾诩根本就是一个为了活命而向自己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待宇文成都将目光移开之后,贾诩才总算是心有余悸的长舒了一口气。
宇文成都给贾诩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与其在面对吕布的时候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贾诩在面对吕布的时候,他感到吕布是一同凶猛的野兽,但是,他并不惧怕野兽,因为他拥有驾驭野兽的智慧。
然而当贾诩在面对宇文成都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居然生出了一抹深深的敬畏之情。
立马于身前不远处的宇文成都,不是野兽,而是犹如神明一般,令贾诩的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贾诩默默的瞥了一眼宇文成都,皱眉想到:“许是由于初次见面尚不相熟的缘故,加之此人天生异象,才会令老夫生出一丝惊为天人之感。”
贾诩为自己的临阵胆怯之举,找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正当此时。
已经大致恢复过来的张绣却是突然开了口,他提枪指了指身前不远处的宇文成都与韩当,冷冷的说道:“我已经休息好了,你们两个一起来吧。”
“呵...”
韩当闻言,不禁哑然一笑,旋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道:“说你年少轻狂,但也不是这么个轻狂法啊。”
宇文成都满脸不屑的冷笑一声,旋即伸手从驮马的背上取下凤翅镏金镋,用眼神示意韩当稍稍后退,旋即轻夹马腹,催动胯下千里黄花马缓缓地向张绣走了过去。
张绣见状,不禁咽了口口水,其实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尤其是当他见到韩当在面对宇文成都时,态度显得极为恭敬的时候,但是身为武将的骄傲,又死死的禁锢住了他想要后退的双腿。
于是,张绣紧咬牙关,此刻他早已经顾不上什么战场规矩了,决定先抢一个先手再说。
却见张绣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当即迈开四蹄,向打马缓步而来的宇文成都发足狂奔而去。
战马冲锋,转瞬即至,就在二人相距两步距离的时候,张绣忽的将身子向右侧一倾,接着挺枪直刺,手中长枪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直奔宇文成都的肋下刺去,若不幸被其刺中,则必定身死当场。
从旁观战的韩当,见状不禁皱了皱眉,道:“好生凌厉的枪法,这般小小年纪,竟已习得此等高深莫测的枪法,真是殊为难得啊。”
段煨默默地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溜到自己身边的韩当,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西凉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比他武艺高强之人比比皆是。”
韩当闻言,不禁撇了撇嘴,言语中充满了鄙夷与轻蔑,道:“王方、樊稠、华雄、文优,啧啧啧,西凉果然人才辈出啊。”
贾诩安抚好正欲发飙的段煨,抬头看向稳坐马背的韩当,道:“吾观此人面容青涩,若所料不错的话,应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韩当闻言,无奈的长叹一声,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道:“吾非将军一合之敌啊。”
“嘶!”
韩当话音落后,却见段煨与贾诩同时面露惊恐之色,口中亦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二人之所以会有此等表现,一方面是因为韩当的话,大大的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之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战场中央陡生变故。
当张绣从斜侧里刺出极为刁钻的一枪之后,却见宇文成都仍旧表现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古井无波的脸,已然说明了一切。
面对斜刺而来的长枪,宇文成都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某面前班门弄斧?”
宇文成都话音落后,忽然伸手一把攥住枪杆,然后用力一拉,将马背上的张绣带了一个踉跄,接着又紧握长枪往回用力一送,将张绣推得向后仰面而倒,然而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宇文成都在获得巨大优势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刻意留给了张绣一些调整身体的时间。
数息过后。
待张绣堪堪稳住身形之后,宇文成都高高举起凤翅镏金镋,道:“小子,就凭你那点道行,在某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今日便要叫你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来,接我一镋。”
宇文成都说罢,当即抡圆了右臂,挥舞凤翅镏金镋向张绣使出了一记横扫千军。
宇文成都刻意给张绣留出了足够的调整时间,摆明着就是在告诉他,我要用一力降十会的方式来强吃你。
张绣果然如宇文成都所料的那般,咬着牙拼命举枪试图挡下宇文成都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下一刻。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兵器交击之声,张绣当场喷出一口老血,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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