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洛京,洛河岸。
砰砰砰。
三声烟花过后,锣鼓擂响,鞭炮齐鸣,洛水岸一个河岸桥头鱼首嘴形的台子上,彩旗飘扬,欢声雷动。
这是梁国盛夏的一个比较盛大的传统节日。
祀水节。
“祀水啰!“随着一声高吭悠长的呐喊,身着梁国古服的狗头官员扬旗一挥。
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卸去河中大船上的压石,然后挥刀砍断与岸上的绑索。
接着数十名粗犷健硕的汉子喊着号子“嗨哧嗨哧“一起尽力拉绳,准备一声令下后,让船上堆成小山的牛羊猪三牲轰然随船倒下。
往年都是皇帝才可以当终献,决定三牲下水,但此时高台上站着是身着黑龙袍头戴帝冠的国师。
高台上主持洛京祀水之仪的蜈蚣国师手一招,洛河水被禁锢截流。
随着祭品入河,洛水霎时如脱缰的野马,滚滚而下,江边的一些妖物捡起鹅卵石向水头打去。
学着人一样喊着往年的祷词:不要打坏良田,不要冲毁桥堰,安流顺轨,每天有人吃……。到后边就喊变味了……
而早已恭候在下游的妖物文武百官,舀起头水洒向天空大地,祈愿国师庇佑,血食丰登……
蜈蚣国师哈哈大笑:“祀水毕,气运流向蕴满,领上那个火日尊者和梁皇,我正好补充祭祀,正式夺王朝气运,为自己加冕。”
但此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浓浓的雷光干扰了蜈蚣国师窃取国运的进度。
一道巨大雷光从天而降,直接劈死了蜈蚣国师。
国师死后现出原形,数十丈的百足黑蜈蚣在洛河旁显出来。
娄衡控制住余下的妖物,看着斩杀国师才收获的百十模拟币,聊胜于无。那这些小妖准备留下给手下练手吧。
……
之前。
娄衡早已经命吴凡等将领率东平王之军以向宛郡、洛京等西部进发,大军身率十万之众出于东方,一路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边的蜈蚣国师虽然想要出其不意,改变约定好的凯旋仪式,提前一天,趁祀水节时夺位窃取国脉气运,提升实力。
但娄衡早有眼线和准备,娄衡直接化身雷蛟赶到,乘风御电,天诛国师。
诚如此景,娄衡霸业已定,国家可兴矣。
……
不久,娄衡控制全城,等着一路所向披靡先头军队赶到。
开始安排后续,什么天街踏尽公卿骨,把为妖道做事的妖物官员和坏人抓的抓,杀的杀,换上自己的人。
原本洛京城中是极为压抑的,等级森严,妖魔为官鬼怪为吏,都在人之上。
正如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所形容,而且这公子王孙还多半不是人。
像这个原本属于全城百姓嬉戏的祖祖辈辈的流传的祀水节,当时场中除了苦力,就只有百官贵族可以参与。
娄衡还把自己亲手斩杀的蜈蚣国师坚硬的尸体交给几个通幽司有炼器天赋的人,看看他们能否打造一批法器。
斩杀国师,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为这甚至不需要自己怎么费力,成为金丹后,梁国内就没有对手了,自己早点出手,不过是为了防止国师窃运后可能的变数。
对于自己来说,接下来,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不过这个因素似乎很低调,自己情报组织在调查洛京国师时就发现了。
要解决掉这些事情,娄衡准备明日再登基,现在先去看看这洛京剩下的最大不稳定因素。
……
兴成坊,一个叫张屠户的光头,摆了几扇猪肉。在摊位前,抱着一个大西瓜正吃着。
如果不是娄衡早有预知,很难把这个融入于市井之中的屠夫,想象成一个结晶期的扶龙组织的高手。
娄衡在他面前站定。
这个屠夫放下西瓜,问道:要弄点肉吃吗?
“这肉该怎么卖的?”
一身白袍的娄衡意有所指的问道。
掏出一面银色扶龙牌,“或者说你们这个扶龙组织,觉得这肉怎么卖?”
光头微微一笑:“这肉有能者居之,我觉得你就挺合话。扶龙是一个极松散的组织。
我虽是银牌,但我和对你不利的不是一路人,他们是波旬信徒,我只信自己。”
“你杀这个人吧,他虽然是我们组织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娄衡看着坦荡荡的男子。也是一笑,因为根据情报显示这个人确实是非常的安静或者说没有任何出格之处,所以娄衡才和他好好的谈。
“……我这么告诉你吧,在梁国灵机复苏以来,无数外域的势力想进入梁国。
但真正成功的并不多,真正成功的人往往背后有大势力来送进来。
你所在的梁国其实名叫光福域,原本曾与其他域结合相连。
但是以前天地大变之后,不同域之间由于灵机下降的速度不同,便形成了域障。
这是域与域间存在着一场灵力屏障。
只有当灵气复苏达到一定程度,你所在的域才会与外界域之间的逐渐融合。
除了我,除了蜈蚣国师,还有那个北边逃出此域的那个什么,黑巫神应该是主要的外域来者。
对,还有一个组织的人,当你现在去极西之城看到一个卖驴的穿道袍的贩子,那就是。
我是一个非常道法自然的人。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想享受一下人间烟火。毕竟在我们那边可没有多少人烟气。
你成为皇帝主载此域,其实我并不拒绝。
但卖驴的他比我邪性,也不会像我这样认同你,而且他很危险,但对于你来说应该可以镇压他。
相信验证这条后,就可以取信于你了。”
纸人成道,变人为驴,娄衡琢磨着这个光头屠夫的情报,决定前往极西之地一看究竟,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至于这个屠夫身上已经被自己打下的标记,也不怕他跑了。
……
造畜魇昧之术,不一其道,或投美饵,绐之食之,则人迷罔,相从而去,俗名曰:“打絮巴”,西州谓之“扯絮”。小儿无知,辄受其害。又有变人为畜者,名曰“造畜”。此术东部犹少,西部数年辄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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