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马不停蹄的,驾着货车往省城赶。
路上,阿飞寻了个公共电话,打给了远在绥河的陆野。
“野哥,事情调查清楚了。”阿飞电话中说道。
“说说,他家里现在什么情况。”陆野说道。
“你给的地址是对的,他家的确是住在赵家村,自从赵齐生被判了以后,他们家在村里过的很不好,大家都管他们家人叫诈骗犯。”
“老爷子受不了这个气,一股火躺下了,现在只能躺炕上,下不了地,他老娘身体也不好,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他大嫂嫌弃家里穷,负担大,老赵家名声还不好,就跟别人跑了。现在家里只有他哥赵齐文在照顾,过的挺惨的,我按照你的要求,给他们家留了一笔钱,用红信封着,说是奖金。”
“可以确定是他吗?”陆野问道。
“应该不会有错,我假装是省城的特派员,让他们村主任和会计看过照片,两人都认出照片上的就是赵齐生。”阿飞回道。
“好,这次的事错的不错,你开车,直接去找刀哥,跟他去取货,路上小心点,不用急,注意安全,我让康健、沈江他们在省城教堂等你。”
又交代了点其他的事,陆野便挂断了电话。
得到如此信息,陆野心里踏实了不少,掌控赵齐生,他也更有把握了。
在听风酒楼里,陆野打包了点饭菜,拎着两瓶烧刀子酒,来到了赵齐生的屋里。
“老赵,赶紧把炕桌拿过来,咱们两个好好喝一杯。”
陆野拎着酒肉,进门喊道。
赵齐生自打几天前,答应跟着陆野,到现在除了吃就是睡,整天没有任何事做。
赵齐生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心里明白,陆野还没有完全信任他,让他住在方兴和韩东的那间屋子里,多半是也让另外两人监视自己,赵齐生自己心里也并不是很踏实。
今天方兴和韩东,都不在,陆野这个时候找自己喝酒,肯定有事。
赵齐生摆好炕桌,陆野顺手将酒菜放好。
“好家伙,这炒肝,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了,今天还就赶巧了,酒楼新到的猪肝,正好拿来下酒。”
陆野笑嘻嘻的说着,将桌子上的塑料袋逐一打开,一阵香味飘散出来。
陆野拧开烧刀子酒,分别倒了一杯。
赵齐生问道:“老板,这几天,我除了吃就是睡,你要是对我不放心的话,我大可以立马离开。”
陆野闻言,也不抬头,径自夹起一块炒肝,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品着滋味。
“吃啊,这厨子手艺不错,味地道的很。”
赵齐生坐在一旁,也不动弹,呆愣愣的看着陆野自己吃。
“我派人去了一趟你的老家。”陆野悠悠的说道。
赵齐生一听陆野的话,顿时就惊了,整个人突的就窜了起来。
“别激动,我的人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你家里送了笔钱。”陆野手中捂着筷子,盯着赵齐生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齐生咬着牙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你是个人才,我有大用,自然要先摸清你的底,不然关键时刻,你反咬我一口,我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死的?”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赵齐生低声怒吼道。
“你就不想听听,你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的老爹老妈,过的怎么样?还有你的哥哥嫂子,他们又过得怎么样?”
赵齐生闻言,急切的问道:“他们现在过的好吗?”
陆野微笑着,看着赵齐生,沉声说道:“不好,很不好。”
赵齐生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陆野眼睛盯着赵齐生,不放过任何微表情,继续说道:“你老爹身患重病,现在卧床不起,你老娘也是心力憔悴,瘦的跟个皮包骨似的,你嫂子嫌弃家里穷,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有你哥。”
陆野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赵齐生闻言,在已经是泪如雨下,抓手抓着陆野的肩膀,追问道:“我哥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赵齐生摇晃着陆野的肩膀,幅度过大,将炕桌都给撞的里倒歪斜的。
桌上的酒菜,撒了不少。
“你哥没事,只是你嫂子跑了这么多年,你哥一直一个人过,因为家里有一个诈骗犯的弟弟,十里八村的女人,没人愿意跟你哥过日子。”
陆野说完,伸手掰开赵齐生的双手。
“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赵齐生疯也似的嚎叫着,泪如雨下。
“你现在身无分文,还顶着一个劳改犯的头衔,回去能做什么?看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比外面的野狗强不了几分。现在回去,村里人谁拿眼皮夹你?你回去,只会让你爸妈继续蒙羞,老爷子身子骨可不比从前了,你再刺激他一次,没准人就没了。”
陆野嘴上说着,重新将炕桌摆正,将酒杯扶了起来,向里面又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
然后送到赵齐生面前。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竭尽全力的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任务,然后拿着钱,风风光光的回到赵家村,盖全村最大、最好的房子,给你哥找最漂亮的女人,让你爸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让你妈吃最美味的菜肴,喝最好的酒!”
陆野面露狰狞,对着赵齐生一字一句的吼道。
陆野的每一句话,犹如炸雷一般,响彻在赵齐生的脑海中,父母的凄惨,大哥的孤苦,犹如一张张带血的照片,不断的浮现在赵齐生的脑海中。
悔恨、痛苦、自责。
赵齐生的心理,不断的受到摧残。
“我干,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我要钱!我要钱!”
赵齐生嘶吼着,陆野却是在笑着。
赵齐生是千门的人,最擅长的便是骗人,陆野不得不谨慎,而且陆野从心里,对赵齐生就是不信任的,更是憎恶的。
所谓千门,不过就是一群骗子,聚在一起,给自己披上的一块遮羞布,这些人上骗官商庶民,下骗老弱病残,可以说是毫无底线可言。
对于这样的人,陆野使用起来犹如手握一柄双刃剑,必然要防范其随时倒戈。
让阿飞前去赵齐生老家,可不单单只是调查,陆野更多的也是为了要挟,以赵齐生家人的安全相要挟。
这一点,陆野自己明白,去赵家村的阿飞明白,蜷缩在陆野对面的赵齐生自然也明白。
赵齐生蜷缩着,痛苦的嘶吼了一会,才逐渐平息。
“我让人给你家留了5000块钱,短时间够你父亲看病用了,你不用担心。”
“谢谢。”
赵齐生渐渐开始冷静了下来,缓慢的坐起来,双目赤红的看着陆野,说道:“说吧,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发挥你的特长,帮我去骗一个人。”
陆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白酒,火辣的烧刀子,才一入喉,就将那股火热的灼烧感传遍了整个食管,完后传遍了周身。
“够劲!舒服!”
陆野舒爽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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