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梦也对此表示担忧,于是她放下手中吃食,看向姜宝玉道:“是啊宝玉,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啊?要不这样,我那羊皮煮好还要晾晒一晚,今儿的晚膳我也不用了,专门过来帮你怎样?”
“我也愿意来帮忙。”
莲儿吃了姜宝玉的吃食,记得姜宝玉的好。
姜宝玉却谢绝了她们,嗔笑着看许清梦。
“你少来,你不用晚膳,我还是要用的。难道你在这儿帮我,我在一旁看着?再说,真要被我夺了榜首,到时候又算谁的呢?”
“唏,宝玉姐姐怎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莲儿不懂姜宝玉与许清梦之间的玩笑,忍不住为许清梦抱不平。
许清梦却将她按住,遗憾又担忧地看向姜宝玉道:“可是你一个人要怎样完成呢?”
姜宝玉冲她笑,道:“放心吧,两天时间,我一个人,充分能完成了。”
她这样自信,许清梦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心里还是不放心。
明明只剩一天半的工夫,哪里来的什么两天?
这丫头分明是怕她分心,在说漂亮话安慰她。
遂她心里也下定决心,等她快些将自己的作品完成,还是要来帮姜宝玉的忙。
这等时候,什么两姐妹一较高下的想法,她已经全然没有了。
她心里有的,只是希望能和姜宝玉同时晋升,还在一处做官罢了。
但姜宝玉是真的很有信心。
毕竟这三年跟在穆桂身边学习,她经历了各种被人无法想象的魔鬼考验,拥有丰富的应对突发状况的经验。
从方才解开题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在心中形成了适当的方案。
如今材料工具齐全,制衣过程又并不复杂,她一个人完成,确实不难,甚至还可以在别人忙碌的时候,悠闲地坐在一边吃东西……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一日,有些速度快的考生,实操考试的作品几乎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昨日女官考试开考,因着大部分小宫女都过来观考,东宫尚服局缺人手,姜宝银就被姜元慧留在身边,做些杂事,到今早才有空借着往御用尚服局送东西的机会过来观考。
在来的路上,她还满心期待来的。
心里想着钟青那人收拾别人向来很有手段,这次姜宝玉一定被她害的很惨,再也不能考取女官了吧?
她一想到姜宝玉会被赶出宫去,心里还有点伤感。
两个人毕竟都是姜家人,虽然经常斗嘴吵架,但她毕竟是自己二姐姐,偶尔也会很照顾她的。
可最终她还是希望姜宝玉出宫去。
“二姐姐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去讨姑母的欢心,抢夺我的位置。”
少女的眼神逐渐冰冷,捏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
可是当她走到考场边上,瞧见姜宝玉一丝不苟且充满自信的神情时,她整个人都惊到了。
姜宝玉这个表情,分明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样子。
而且她最了解姜宝玉,若是没有把握,她的眼角不会那样上翘,下手也不会那样稳。
钟青这个蠢货,到底在干什么?
姜宝银心里想着,便开始在考场周围寻找钟青的身影,可哪还有她的影子?
于是她只得抓了一个也在观考的御用尚服局小宫女问道:“姜宝玉的助手小宫女呢?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考场上?”
那人见她是姜宝银,只当她是担心姜宝玉,便与她说了。
“你说钟青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儿?从昨天说要帮宝玉姐姐去拿材料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了。要不是宝玉姐姐早有先见之明,自己带了干粮进去,这会儿可真的要惨了!”
立时有其她小宫女也在替姜宝玉鸣不平。
“已经很惨了好吗?你没看她连一块像样的狐裘皮都没有吗?因为昨日回来的晚,都没什么好的基础材料了,就拿了两块班布,宝玉姐姐这次肯定当不成女官,给那个钟青坑惨了!”
姜宝银听了这话,忙又看向正在独自忙碌的姜宝玉,见她眼神笃定,气定神闲,便下意识摇头道:“不对,她一定没有被打败!
若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她根本就不会浪费时间再继续待在考场。”
她说着,又抓着身边那人问道:“你说钟青从昨日跟着姜宝玉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吗?”
姜宝银说话时太过用力,直接把那小宫女吓到了,就只是轻点了下头。
“对,对啊。”
姜宝银却有些急了,忙的将人松开,转身就往御用尚服局的方向去寻找。
那两个小宫女却一脸纳闷儿,不禁嘀咕道:“姐妹就是姐妹,虽然她与宝玉姐姐平日总是吵闹不休,但到了关键时刻,总还是向着宝玉姐姐的。”
“是啊。”
另外一人说着,忽然高声提醒姜宝银道:“喂,要是你想把钟青抓回来帮宝玉姐姐,那便省省吧!世子已经下令,考试结束之前,任何尚服局之人不得出入考场,你就算把钟青抓回来,她也进不去的!”
谁知姜宝银竟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姜宝玉的手段她最是清楚,她担心钟青是被姜宝玉识破,早就被收拾了。
如此,她就更要找到钟青,问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供出去,然后串好供词,起码先保住自己。
她越想越慌,直接先去了姜宝玉的屋子。
见没人在那儿,她才松了口气。
不在这里,那说明姜宝玉有一半的可能没有抓住钟青。
但也不排除她将人藏在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姜宝银越想越害怕,心道钟青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毕竟进宫之前关于姜宝玉凶残的传说就很多了,说她杀人越货拿钱买命的更是大有人在,只不过她并没有亲眼见过罢了。
姜宝银这样想着,决定还是先去钟青的住所确认一下。
一路上都在做着痛苦掙扎,一边希望钟青还活着,并没有将自己供出来。
另一边她却又希望钟青已经死了,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将自己供出来了,便是她已经招供,死无对证,只要她死不承认,姑母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可是当她冲到钟青的住所,瞧见刚刚睡醒,正在房门前伸懒腰的钟青时,方才的一切担忧,就都好像一盆被泼出去的水一般,哗啦一声洒落一地,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瞧她这幅开心得意的样子,她大约还以为自己已经狠狠地收拾了姜宝玉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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