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折腾,便觉饥肠辘辘,干粮已吃完,看见山脚下有条河流,便前去歇脚。
捧些河水喝了,渴意稍减。
看着河水静静流淌,岁月似乎跟着流逝,然而,岁月似乎从不曾流逝。
那里的浪花还跟前一刻一样,不曾变化。
“人啊,总是希望能有个不一样的明天,又总是习惯原来的生活。”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对山下的生活十分向往,又有些思恋周家的日子”一个人自言自语。
突然,一只野兔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吓了周一飞一跳,迅速捡起石子打了,剥了皮清洗干净,准备生火烤着吃。
这似乎更让周一飞想恋周家男耕女织的生活,不由唱起山歌来。
歌声道:樱有雨花落,花池涟漪开,斜杨泪相倚,独忆亲人聚。
歌声婉转,雄厚而不失灵气,伴随着这林间的鸟叫声,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的”一个俏皮的少女声音说道。
周一飞抬头打量来人,只见一个颇为俊俏的姑娘在官道上看着自己,双手正抚摸着扎着的两个马尾辫。
周一飞忙起身说道:“惭愧惭愧,在下一时兴起打扰姑娘。”
那女孩道:“说话文绉绉的,你是个书呆子吧。”
看着已经架好的兔子肉,继续说道:“你会烤吗?我也饿了,烤了一起吃吧。”
周一飞道:“好,好,就是乡下手艺,上不得台面。”
“扑哧”那女孩笑出声来,道:“你平时和女孩都这样讲话的吗?乡下人?我看你比城里人还要像城里人。”
周一飞忙道:“平时我就这么说话的啊,我们家虽然住在乡下,但家教甚严,从小就有礼仪要学,说话也是要注意分寸的。”
那女孩嘟着个嘴,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周一飞烤着兔子肉,说道:“好吧,你刚刚唱的那是什么歌?”
周一飞仔细翻烤着兔子肉,生怕烤焦了。
不好意思道:“这是我有次初春外出办事,下雨到一凉亭避雨,看见了樱花,樱花纷纷落入一个池塘,池塘边有一颗斜着的杨树,思念家人时瞎写的,配了我们家乡的调。”
那少女若有所思,静静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歌有名字吗?”
周一飞将烤熟的肉递过去一块,自己也撕了一点吃起来,继续翻烤着。
说道:“有,那次是去江南,我便叫它江南雨”。
不知为何,看着这天真无邪的可爱姑娘,周一飞似乎藏不住话,不知不觉就聊开了。
周一飞想起母亲的教导,“飞儿,行走江湖,你要注意两种人,一种深藏不露,一眼看不到底的人。”
“另一种就是单独行走的姑娘,却是最要紧的,一个姑娘家独自行走江湖,必有过人的本事。”
再看看眼前天真烂漫的姑娘,心里不由自主有了警惕。
那姑娘一怔,嗔怒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怕我吃了你啊,放心吧,我吃兔子肉不吃人。”
周一飞心里一惊,果然,自己的一个眼神都逃不过对方,嘴上说道:“姑娘说笑了。”
那姑娘似乎并不介意,问道:“吃了你的兔子肉,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周一飞拱手道:“在下周一飞,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孩将手里的肉扔了,似乎颇觉无味。
嘟嘴道:“听你唱歌,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没想到这么无趣,像个师爷一样。哼,你叫我小白好了。”
周一飞道:“小白姑娘好,不知小白姑娘为何一人走在官道上,这是要去哪里?”
看着烤得有些焦黄的兔子肉,小白将外面一层肉撕了一些下来,似乎比较喜欢吃烤焦的部分。
回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家里人一直逼着我呆在房间里,还有一堆人让我学礼仪,实在是无聊透顶。”
周一飞惊道:“姑娘可知一人行走江湖是很危险的?你家里人肯定也十分焦急,我劝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小白道:“危险?我可是武林高手,我的师傅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欺负别人就好。我才不要回去了,他们一个个都跟有病似的,我看你也病得不轻。”
周一飞道:“姑娘是遇到我这样的好人,如果遇到坏人就危险了。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发生的,王家堡一夜之间,已成为灰烬,连王家家主也被杀害了。”
小白看了一眼周一飞,大口吃着烤得焦黄的兔子肉,说道:“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那王家肯定是得罪人了,被人寻仇,我又没有仇人,怕什么?”
周一飞故意小心翼翼地道:“我听说这附近就有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专干无本的买卖,特别是独行的女子,你看官道上人烟稀少,便是为此。”
小白道:“切,那是他们没见识,敢独行的女子,都是像我这样有本事的人,那一伙毛贼就该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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