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飞下的山来,一路寻找大伯留下的记号,在十五日傍晚终于会面了。
事态紧急,叔侄俩在集市买了两匹马,一边赶路一边交谈这几天发生的事。
马背上,周一飞才知道大伯虽然辛苦,却是跟踪错了人,那就是一群装模做样的,几乎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知道这次是王家后,此去近两百多里路程,叔侄俩在马背上施展轻功,使得自身重量大大降低,马匹奔跑如飞。
看着身旁倒退如飞的山峰,少年心性的周一飞豪情万丈,心道男儿该当如此纵横天地之间,睥睨峰峦之上。
想到此处又是一惊,周家祖上曾为武林魁首,传了不少无上功法在世。
但从自己曾祖开始,周家便立志田园,以淡然为宗了。
穿过树林,越过秋田,披着月光,两人极速前进。
此时已近午夜,道路十分冷清,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咕咕鸟叫,使得寂静的路更显寂静。
终于,一个不大的小镇出现在眼前,离小镇不远处就是王家堡了,隐约有火光传出。
周一飞暗道一声“不好”,催促骏马快行,不一会儿来到王家堡正门前。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让周一飞呕吐不止。
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横七竖八数十具尸体躺在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挂于门首。
强自稳定心神,对大伯道:“我们来晚一步,看来贼人已经得手了。”
周宗道看着血腥场面,皱眉道:“此处尸体都是年长者,年轻一代一个也没见,希望他们已经逃脱了吧,我们进去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说着将人头取下和尸体放在一处,同周一飞进入王家堡查看。
此时火势已过,还剩的些残火哔啵作响,偶尔窜起一股火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油味。
一番寻找,周一飞在大堂处发现了一个洞口,原来大堂房梁倒塌,将青石盖板打碎,漏出洞口来。
周宗道眉头皱得更深了,叹了口气道:“下去看看,这真是巧合,如果这里埋藏于瓦砾之下该多好,偏偏这洞口显漏出来。”
说着便和周一飞踏入洞内,入口的瓦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一条地道出现在眼前,地道内有塌陷的地方,但仍可行走。
进入地道,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一飞点燃火石照明,地道内的情形一闪一闪地映入眼帘。
却听周宗道说道:“不用照明了,那样太明显,我们尽快赶路吧。”
说着便运功朝前奔去,在黑暗中留下一串残影,周一飞只得收起火石运功紧紧跟上。
过得一刻钟,已到地道尽头,周宗道看着周一飞,发现他毫无疲累感,轻松惬然,这几日不见功夫大涨。
不由夸赞道:“一飞这几日不见,功夫进步不小,大伯也为你感到高兴。”
“此处似乎已经没有路了,你有什么看法?”
周一飞面露笑容,道:“小侄上次看见河内游鱼,偶有所悟,不值一提。这个地道两边都是泥土构成,而眼前却是一堵石墙,必是人为。”
说着将火石打燃,仔细查看,见眼前石墙留有剑痕,石墙旁边的泥土有坍塌痕迹。
周宗道叹道:“看来此石颇为坚韧,霜雪剑一时也无可奈何。”
“只是易老后人担着被埋的风险,硬生生冲入这泥墙中了。”
“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是这王家家主当年顶多算个帮凶,现已伏诛,牵连家小,这又是何苦。”
周一飞到:“若说世人都如周家一样,哪里会有冤冤相报的仇恨。”
“只是易老前辈何等淡薄之人,却引出如此多杀孽,九泉之下不知作何感想。”
周宗道叹气摇了摇头,运起周家的螺旋劲朝石墙按去。
发现大伯左手用的反螺旋劲,不由大感好奇,自己实验过,正反相消毫无用处的啊。
奇道:“大伯,这螺旋劲正反相消,怕是奈何不了这石墙。小侄也实验过了。”
周宗道说道:“你看好了。”
当劲力消散,周宗道轻轻一拨,却见一大块石头成粉末状应声而落。
周宗道继续说道:“这螺旋劲是我们周家最霸道的功法了。”
“需要辅以我们周家独有的内功心法修炼,然而正反螺旋劲同时使用,因为同源却必然相同,故必相消于无形,然而如果稍有不同,一正一反,绝不是相加那么简单,这石头便是佐证。”
周一飞来到石墙前,运起左右相反的螺旋劲,一掌下去,却发现石墙依然纹丝不动。
周宗道笑道:“这左右不同,却要人一心二用,不是每个人都练的成的。”
“来,你全力施展正螺旋劲,我用反螺旋劲。”
周一飞依言运起正螺旋劲,却发现大伯轻松就运起了比自己稍强的反螺旋劲,不禁大是佩服。
如此这般,几个回合后,这堵石墙终于破了一个口子。
周一飞问道:“这石墙只有几道剑痕,易老后人是怎么过去的?”
周宗道回道:“易家和我们周家当年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家族,族中天才辈出,易家先祖从我家螺旋劲功法中悟出螺旋剑,霸道无匹,易老后人应该用此剑法穿越土墙而出。”
顿了一顿,周宗道又道:“此剑法虽然霸道,然无法穿越石墙,过去无法预知哪里有土墙出口,后面又在不断坍塌。”
“一口气接不上来,生生被活埋也未可知,易老后人这份复仇的决心,当真是令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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