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现在。
魂安没想到一直给人感觉邋里邋遢的老钱有如此果断的一面,说教就教,绝不拖泥带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湖畔,夜空下从天际飞流直下的瀑布溅起层层烟幕,将此地渲染的犹如仙境。
只是此地虽美,面前却无美人相伴,只有一个干瘦的邋遢老头,实在是煞风影的很,魂安如是想着。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在此湖泊摸鱼两个月吗?”老钱自然不知道魂安心中的小九九,只是背对着魂安,好似在欣赏着这美景一般。
“为什么?”
老实说,魂安真的没认真考虑过,他只是觉得在怎样这里毕竟是堂堂天武城刀宗,总不至于让自己一辈子在此摸鱼吧,他不甘心,总是要试试看这到底是何名堂才是。
沉吟片刻,见魂安不做声,老钱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多少年了,你是第二个能坚持住的年轻人,不管是出何原因,老实说我也不在乎,只能说你和天武刀有缘。”
“那我前面的第一个人是什么人呢?”魂安有些好奇的问道,自己实在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何种奇葩能在此荒废时光。
老钱宛然一笑,他没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会这么一问,答道:“那人不是我大越国人,而是来自北方的大元国。”
大元国位于大越北部的蛮夷部族,其族人善骑射,常年肆虐大越国北部,掠夺一切可以掠夺的物资,包括小孩和女人,而拿不走的就会一把大火化为乌有,极其蛮横残暴,而与大越国刀戈不断。
“大元国!”魂安眉头一皱,他与大元人素无相交,只是闻知本能的厌恶,但很快魂安便面露坦然。
“有一位这么特别的师兄也不错。”
他可不会只凭着对大元刻板的印象就对自己未曾蒙面的师兄心生恶感,要判断一个人如何,还是要自己亲自接触过才是,说不定这师兄是位妙人也不一定。
虽未刻意留意,但魂安的面部表情还是全部落入了老钱的眼中,老钱暗暗点头,要知道不为外物所动,才能学得这好刀法。
“要知道我要你摸鱼,不是白摸的,有两个目的,这其一就是要化解你身上的杀气,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太杂了。”老钱向着魂安细细的解释着。
“杀气太重、太杂。”
魂安嘴中轻声重复着,好似豁然贯通,脱口而出道:“难道这上乘的刀法要先化解心中的戾气。”
闻言,老钱哈哈大笑,良久说道:“确实要化解你的杀气,但这天武刀可不是不要杀意,而是你的杀意不够干净、纯粹!你要从新开始修行呀!”
“刀便是刀,杀便是杀,你心中不需要的杂念太多,怎么习得好刀法!”
说完,老钱落出一口牙齿,那两个镶嵌的金牙在夜色下诡异异常。
魂安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在原地,怔怔的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心中那把刀分量一下沉重了起来。
而老钱似乎没想给魂安更多消化的时间,不知从那里掏出两把木刀,将其中一把扔到魂安面前,喝道:“捡起来!我要教你天武刀了!”
魂安弯腰将那把木刀捡了起来,右手在木刀上抚摸,这刀虽为木刀,但栩栩如生,刀刃上散发的阵阵寒意,别有一番风味。
“看刀!”说着,老钱的刀已然来到面前,魂安躲避不及,只得持刀格挡。
这一记劈斩势大力沉,魂安能明显感受到木刀上传来的力量,还有杀意。
大小阵仗,魂安也身经数场,这杀意是实实在在,确实是要杀人的刀!
“老钱头子,你来真的呀?”魂安退后几步,急忙说道。
老钱面色严肃,前进几步,回道:“当然是来真的,我从来不教假把式,也不别指望我会婆婆妈妈说教,想学刀,就从我手中的刀上学吧。”
“我会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在和你相当的程度,你今夜只有打败我,才能回去睡觉。”
“那要是我打不赢呢?”魂安有些不安的问道。
老钱渐渐落出了残忍的笑容:“那你就死在这里吧,不要在说废话了!”
“哦,对了,天武刀还有个别名叫做“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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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刀当真是魔刀。
转眼两人以相斗数十回,魂安平稳下急促的呼吸,豆大的汗粒从额头上留下,身上大大小小负伤十数处。
“这要是真刀,估计早就要嗝屁了,不!就算是木刀,这样打下去自己一定会死。”
看着一脸兴奋朝自己走来的老钱,魂安竟生出了一丝惧意,老钱所用刀法狠辣却又正大,看不出如何高明,却又确实的高明。
来不及思索,刀锋已经呼啸而至,而杀意却更先一步而来,魂安只得再次抵挡。
鬓角鲜血划落,几缕发丝飘落,这一击划伤了魂安的额头,犹如实质的杀气也让他陷入了沉迷。
只见魂安双目渐渐无神,挥刀越发凌厉,身上再次添了几记刀伤,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拼命反攻,一刀又一刀,浓厚的杀意尽显。
什么生与死,什么胜与负,通通不重要,这里只有两个男子,唯有厮杀尔。
不知过了多久,魂安已经浑身浴血,而老钱虽未负伤,那把刀却脱离了双手,一名刀客刀以离手,那他就是输了。
老钱抖擞精神,直呼:“痛快,痛快。”
他痛饮了几口烈酒,看向魂安的眼神满是欣赏。
而魂安嘴角微微翘起,提起木刀:“你说打完就打完了,我还正在状态呢。”
说着,便朝着饮酒的老钱杀了过去。
“砰!”
魂安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头上鼓起一个硕大的大包。
“入境了,这小子真是好材料,说不定能。。”老钱一手拎着魂安,晃晃悠悠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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