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来,武艺是稍有荒废了,今天舒展了筋骨,冯珩君感觉也十分惬意。
这院中单独辟开了一处来摆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悬挂了许多不同的兵器,冯珩君将一杆长枪拿起,在手中颠了颠。
这长枪比她高出一头来,有些分量,她先前因为是影卫,多是练习剑术,这枪还真不熟悉。
拿在手中比划了几下,有些不得要领,便唤来了玉明——如今贴身伺候的出了文墨便只有玉字辈的玉明了。
“玉明,我想要学这个长枪,可否请你帮我找一位师父来?”冯珩君开门见山问道。
玉明向她行礼,唤了声少夫人,又说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五人训练的如何了?”冯珩君问的是上次她同行一去黑市带回来的五个少年。
“大有进步了。”玉明说道,“本想着这几日就将他五人带来让少夫人看看的。”
冯珩君点点头,“叫他五人勤练不辍,三日后来后院武场,由我考校他几人的功夫。”
这事儿原本是很久以前就要做的,只是她离了叶祾倬一段时间,回来接着又忙于亲事,到现在才勉强算是空得出手来。
玉明应了声是,便行礼告辞。
冯珩君将这长枪便舞便琢磨它与双剑之间的差别与相似处。
她今日摆弄长枪并非心血来潮,在之前叶祾倬说也许将会有战事时,她便想过了,若是骑在马上,长枪才是武器之王。
冯珩君的双剑始终还是为近战和埋伏、刺杀而生的。
若是手执这样一柄红缨长枪,骑马上战场,与敌人战斗,将会是怎样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练了一上午,吃罢了中午饭,冯珩君便回房小憩了片刻。
醒来时,芳儿正好进来通报说玉明求见。
冯珩君起身,芳儿给她整理了衣衫,又净了手脸,这才出去见玉明。
玉明带了一个年约四十的高壮男子来,介绍说:“少夫人,这是属下在这上京城最好的武馆请来的武教头,他叫吴凌,最擅长枪。”
这吴凌恭敬地行了礼,但见眼前这个少夫人衣着华贵,身形纤细高挑,实在不像是个练武的模样。
“吴教头,有礼了。”冯珩君对他一拱手,爽利地行了个男子之礼。
举止倒是不似寻常女子。这吴凌心想。
“吴教头,这边请。”玉明在前面引路。
冯珩君和吴凌便一边说话一边跟着向后院的武场走去。
这武场原本也是个极为宽阔的花园的,但刚买下这宅子时,叶祾倬便将这处花园拆了,铺了青砖,修成了武场。
自然也是为了冯珩君准备的。
到了武场,吴凌和冯珩君不多说话,各自选了一杆长枪。
冯珩君将长枪在手中灵巧转了几下,“请吴教头赐教。”
吴凌道了一声不敢,便讲解了这长枪的基本枪法,他演示了一遍,冯珩君认真看着,而后便能完整地重复一遍。
动作十分到位,显然武艺不差。吴凌看出来了这个少夫人看着是个弱质女流,但身手却十分矫健有力。
吴凌立刻就收起了原本心底里的那一点轻视之意,正色道:“少夫人好身手!”
玉明在一旁心想,她的身手可决不是好而已啊。
果然,接下来吴凌教的枪法,冯珩君很快就能全然学会了,且她那银枪刺去时,在一旁的吴凌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杀气。
好像眼前这位贵夫人,是个久经沙场之士兵,亦或是手里沾了鲜血的杀手一样。
不过练了一个半时辰,冯珩君已经将这长枪的枪法掌握了。
“请吴教头与我对战。”冯珩君将长枪一立,说道。
吴凌也想同这个极不寻常的少夫人过过招,便一抱拳,“可!”
冯珩君双手握住长枪,劈刺过去。
吴凌抬起枪来格挡。
两人你来我往,但不过十数回,冯珩君一个旋身,将吴凌手中长枪挑飞了。
银色精钢枪头直指吴凌咽喉处,冯珩君神情淡然,“承让。”
吴凌震惊了,这少夫人竟然如此厉害!
“少夫人好功夫!在下自愧不如!”吴凌并无愧色,拱手行礼,赞叹道。
“吴教头可知这骑在马上使枪的功夫?”冯珩君又问道。
“在下原是一个骑兵,后来退下了战场便在武馆做的武教头。”吴凌笑道,“夫人想练,在下正好略知一二。”
“吴教头过谦了。”冯珩君微笑道,“请。”
两人便又向马厩走去。
这一下午冯珩君便跟着吴凌练骑马用长枪的路数和一些关键的技巧。
冯珩君很认真,也十分感兴趣。
吴凌做武教头,平日里的学生大多都是为了强身健体,真正有练武之心的并没有几个,而今天这位少夫人,既聪明,又耐吃苦,让他这一身的武艺真正地发挥了出来。
转眼到了晌午时分,吴凌婉拒了冯珩君留下用晚膳,约定了后几日练武的时间,便告辞了。
身上的汗水不知浸湿了衣服几次又干了几次,叶祾倬也快要下值回府了,冯珩君便回房沐浴换身衣裳。
芳儿早就备好了热水,她伺候冯珩君先洗过了头发,冯珩君便让她先下去了,自己沐浴。
泡在热水里,好像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世子爷……”冯珩君听到外间芳儿的声音,心想,公子今天回来的真早。
于是便忙着要擦干身子出去迎他,哪想到起得着急,脚下一滑便向后倒去。
以冯珩君的身手自然不会摔倒,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湿漉漉的她已经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叶祾倬身上还穿着青色的官袍,那挺括的绸缎接触到皮肤,带来了凉意。
“你这是……”他的手环住她纤细的腰,低头亲上她耳垂,鼻间嗅到一阵清淡的芬芳,“一日不见,就要给为夫这般大礼?”
冯珩君羞窘不已,“公子,你怎么进来了?”
“难道我进来不得?”他低低的声音说道。
长了几岁,叶祾倬的声音越发低沉悦耳了,他凑在她耳边这样轻声说话,显然就是存心撩拨。
冯珩君有些腿软,但叶祾倬忽然将她扶正了站好,从一旁拿过布巾来,将她包住,打横抱起,“一会儿该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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