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的大长老忽然站起身来,双眸中射出寒光,冷冷道:“我等上山一来是探望天虚真人,二来是恭贺新任代掌门,张掌门摆下这六合剑阵,不知是谁教的待客之道?”
言辞间竟然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般。
不过也难怪,崆峒派五长老本身是和天虚子同辈的人物,张一林虽贵为蜀山掌门,但同时也是天虚子的徒弟,李长老自然不免有些倚老卖老。
张一林大笑一声,沉声道:“若是真的客人,自然有待客之道!”
说完冷眼看着绿林人群中捂着断腕的彪形大汉,和崆峒派中盘膝打坐疗伤的陶谦。
“别废话了,要打便打,不打便拿东西出来”,华山派中传出一个打雷般的声音。
众人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个虎背熊腰,圆眼怒睁的汉子,他身材高大,站在华山派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李长老冷哼一声,“华山派的同道如此性急,不如张掌门先招待他们吧”
言下之意是要祸水东引,让华山派先和蜀山斗起来。
张一林其实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因为傻子都知道来者不善,这个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不管你说出花来,要么蜀山击退来犯之敌,要么献出宝物。
“这位兄台想要什么东西?”
那大汉抬手一指玄火镜,看着张一林说道:“那面镜子,是我华山祖传之宝,三十年前被你蜀山据为己有,今日该还了吧”
众人一听,尽皆哗然。
其实他说的并没有人信,蜀山三宝举世闻名,也不是三十年前才有的,华山派明显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而已。
张一林抬手射出一道金光,打在玄火镜上,镜面蹭的一下亮起,将金光反射出来,已变成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那大汉脚边。
那大汉急忙后退三步,面色惊恐,一时说不出话来。
显然是没料到张一林出手这么直接,他自然不认得玄火镜,想必是派中长老早就安排好的说辞。
张一林看向华山派人群道:“华山派中哪位道友能驱动这玄火镜,我便送与他”
说完看着坐在华山派人群中央的四位天师打扮的老者,面带笑意。
他们的装扮有些像徐福,都是方巾,长袍,浮尘,但是又比徐福稍微朴素些。
华山派众弟子面面相觑,又都看了看四大天师,见他们都闭着眼睛不说话,无人敢贸然出手。
玄火镜自长眉祖师传下,需身具九转玄功方能催动,张一林早细细探查过,华山派众人无一人身上有九转玄功的气息。
那大汉脸上挂不住,嘴上却仍自嘟囔道:“你能射出飞剑而已,也不能说明这镜子就是蜀山的”
说着身子往四大天师旁边靠了靠,显然是害怕张一林再发难。
张一林也不去理他,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高声说道:“诸位前来探望家师,张一林代家师谢过了,所幸家师身体已无大碍,眼下正在静养。”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张一林说得是不是真的,毕竟江湖上流传的消息是蜀山掌门和七大执法长老都身受重伤,修为大损。
崆峒派中传来一声轻哼,陶谦已结束打坐,捂着胸口站起,轻蔑地说道:“既然如此,倒是请出来见见呀,恐怕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张一林也不去管他,兀自继续说道:“至于恭贺在下任代掌门一事,原本不该如此兴师动众,既然众位来了,在下心领,贺礼便请原样带回!”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小门小派和一众绿林人士,本来就是听说蜀山新任代掌门是个生瓜蛋子,想来敲敲竹杠。可是一看这六合剑阵连崆峒派长老都束手无策,张一林的修为也显然远在自己这群人之上,都一个个打退堂鼓,准备开溜。
“只是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张一林话锋一转,众人又生生停住了脚步,都看着他,听他有什么不情之请。
张一林故意停顿了片刻,卖了个关子。
绿林中人有人问道:“有何要求,张掌门请说,我们能办到的,定不推辞”,说话的是个老者,满头白发,身子瘦小却精悍,背挺得笔直。
张一林淡笑了一下,道:“蜀山门规,非蜀山弟子不得携带兵刃进山。众位既然已经进来了,那么此刻留下兵刃,也不算坏了规矩”
众人一听炸开了锅,没想到张一林看着年纪轻轻,行事却如此狠厉,一开口便是要众人留下兵刃。
这无异于向在场的所有人宣战。
“张掌门未免有些过分了吧?”,那绿林中的白发老者眼睛微眯,沉声说道。
张一林摇了摇头,笑道:“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蜀山最讲礼尚往来。方才诸位要去后山内院取天才地宝,此刻我要取诸位的兵刃,相称地很!”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老者语气已变得十分严厉,众人也都握紧了手中兵刃,随时准备动手。
张一林轻笑一声,“那便由在下代劳了”,说完右手凌空一指,玄火镜金光大盛,照得整个清心殿五百张范围内金灿灿的,无比亮堂。
只听见嗖嗖声响起,众人手中的兵刃不受控制的飞上半空,刀枪棍棒剑戟斧钺漫天飞舞,有几个人不愿撒手的,便跟着兵器飞上了半空。
不消片刻,除了崆峒、昆仑、华山三派,其他人的兵器都已经被玄火镜吸到了半空。
腾地一声闷响,一阵热浪袭来,众人下意识遮住头顶。只见从玄火镜中喷出一道熊熊大火,将众人的兵器炙烤地通红。
那几个不愿撒手的瞬间被烈焰灼身,烧成了火人,掉落在地。
众人尽皆散开,躲避着空中的大火,和地上的火人。
半空中的各般兵器被大火锻烤,片刻间便被烧得生生蒸发成了空气,连半滴铁水也未留下。
众人皆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随风消散的兵器。
以及收回了大火之后,平静的玄火镜。
这回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天才地宝没捞着,自己傍身的兵刃都丢了。
那白发老者满脸阴沉,抬眼看了看崆峒、昆仑、华山三派的长者,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又转头看了看张一林,一脸轻松,面带笑意。
心中虽然有气,却不敢发作,心知丢了兵刃已是张一林放他们一马,否则举手抬足间六合剑阵就可以将他们绞杀得干干净净。
他忍者怒意说道:“张掌门,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请便!”,张一林大手一挥,光幕中出现一个口子。
白发老者带着众人鱼贯而出,最后还回头看了一眼张一林。
崆峒、昆仑、华山三派的弟子不住张望,但是长老未发话,没有人敢动身。
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不消半盏茶时分,人群散得干干净净,此刻清心殿外只剩下崆峒、昆仑、华山三派的人马。
张一林给志新递个眼色,志新一拍手,从内院中又涌出数十名身穿白衣、背负长剑的蜀山弟子。
将三派人马团团围住,这一下,从人数上蜀山顿时占了优势。
三派的普通弟子脸上已开始有些惧意,只是长老们仍然静坐在椅子上,不以为意。
“玄火镜果然名不虚传,张掌门有三宝在手,长江后浪推前浪,天虚真人后继有人了”,崆峒派的大长老笑道,看似夸奖,实则讽刺张一林只会凭借宝物用强。
张一林笑道:“前辈谬赞,说到宝物,玄火镜和玄灵剑固然是当世珍宝,但是崆峒派的太乙剑也声名在外,晚辈向往已久,若借来参研三日,实是人生幸事”
说着目光停在崆峒派第五位女长老左手的长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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