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太切实际,但是按照长右的法子,三五个月自己只怕还说得少了。
老巫师突然低沉地道:“他能挺过三五个月,另一个姑娘却未必”
“对呀”,高姓男子听老巫师这样说,眼中放光,“那小妮子中了你的毒烟,急需解毒呀,他们赖在乌龟壳里还怎么解毒?”
长右看了老巫师一眼,微眯的眼睛中射出寒光,只是眼缝实在太细,众人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变化。
听到这里,张一林又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没有提前封住阿月的七窍,致使她误吸入毒烟。
其实这样怪不得张一林,他修为精进虽快,毕竟行走江湖经验不多。
来时密林中又无他人,没想到一从瘴气中出来便有人偷袭。
他心中焦急,赶忙又看了看阿月的脸,嘴唇开始微微泛出红润,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有好转之象,毒素残留应当不多。
手上又加了劲,真元喷吐不停,想要快速助阿月排尽余毒。
听风转过头看着老巫师,语气微冷地问道:“毒烟发作要多久?”
老巫师沉吟了一会,“看那女子修为应当不高,七虫七花散只消片刻便能侵入肺腑经脉,即便那小子给她驱毒,也除不干净,能坚持多久取决于毒素残留多少。按上使方才所说,那小子修为在听霜上使之上,估计能驱除十之八九,剩下一分,那小姑娘最多坚持三天。”
张一林心中暗道:“原来倒钩里爆出的红烟叫七虫七花散”,随即叹了口气,“可惜师父给的玉露丸被九头蛇毁掉了”
转头看向阿月,眉头紧锁,手上更加用力喷吐真元。
听风还未说话,高姓男子却抢先道:“好,那咱们便等上三天。”
长右却说道:“要等你们等,我可没这闲工夫”,说完转身要走。
听风忙叫道:“妖王若是觉得吴老祭师所说有误,可直言无妨”
长右哼了一声,道:“蜀山以九转玄功和无为剑法闻名于世,其实炼丹制药也有一手,这小子既然有镇山之宝,难道便没有解毒的灵药?”,转过头看着那姓吴的老巫师,“还是你认为你的七虫七花散能胜过蜀山灵药?”
那老巫师却神色轻蔑地摇了摇头,两眼中射出精光。
欲待分说,听风却抢在前头,“妖王有所不知,若论剑法修为,枭敌首级于千里之外,吴老祭师自然比不上蜀山高人,但若论下毒解毒,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天下只怕没有能胜过吴老祭师的”,转过头又看着老巫师,说道:“老祭师可将七虫七花散细说一番,也好让大家心里有数”
那老巫师缓缓开口道:“所谓七虫七花散,乃是以七种毒花的根茎炼制的汁,分别喂养七种毒虫,再取七种毒虫的心头血,腹中液,每日正午捡阳光最盛时以铜鼎炼制半个时辰,每隔七日的夜半子时,加入一种毒花的花粉,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七种毒花的花粉和七种毒虫的血液皆混成一体”
高姓男子听他说得如此繁琐,不禁问道:“那不是七虫七花水吗?怎地你使出来又变成红烟了”
老巫师也不怪他打断,继续说道:“毒液调好之后,需等它凝结成块,再在祭台上磨成极细的粉末。平时用油纸包好,使用时一经挥洒,便随风如烟。”
高姓男子奥了一声,不住点头,“所以你将它藏在倒钩里,挂到网中,料定那小子情急之下定会用剑破网,倒钩一碎,毒烟喷出,防不甚防”
“正是”,老巫师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南疆之地多珍禽异兽,奇花异草,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花随机组合,剧毒无比,而且这回的毒烟我还特地加入了一种妖兽的血,毒性更甚且有奇效。那小子定然要帮同行的小姑娘驱毒,须得大耗真元,却也只能保她几天性命。”
张一林听他说只能保阿月几天性命,也不知这毒是否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但是看阿月脸色,确实苍白之色未消,额头不停有汗珠渗出,嘴唇刚才还微微泛红,此刻仿佛又开始有点变紫了。
显然是余下的毒素正在反攻肺腑和经脉。
张一林加紧真元推送,却效果不佳。
心中一动,手上变幻,转推为吸。
阿月气海和奇经八脉中的真元顿时一阵翻涌,从体内冲出,涌入了张一林气海。
随之而出的还有夹杂在经脉和肺腑中的毒素。
如此一来,变成了张一林在为她吸毒,将那七虫七花余毒转嫁到自己体内。
只是他想着自己玄功有成,真元充沛,应该不至于被这七虫七花余毒所伤。
听风又转过来看着长右,“吴老祭师的话,妖王也听见了,你我都有令在身,还请妖王在此稍微休息片刻”
长右哈哈笑了一声,“我只是有些好奇,别无它意,既然听风上使如此说了,那便等上三天也无妨”
众人都捡树枝茂盛阴凉处盘膝坐下,打坐入定。
方才高姓男子招来的烈焰旗手分散在外围歇息。
张一林听得他们要在玄武盾死守,心中盘算中如何破敌。
手上也没一刻闲着,阿月体内的真元疯狂地涌入张一林气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七虫七花的剧毒。
过了约莫半炷香时分,阿月体内的真元已被张一林吸了个干干净净,经脉和肺腑的毒素也都被他悉数吸入自己体内。
嘴唇终于开始渐渐变得红润,脸上也有了几丝血色。
张一林撤掉手掌,打坐入定,炼化着从阿月体内吸入的真元。
阿月本就修为不高,真元较少,顷刻见便融入了张一林气海,只是还留下一道绿色的细线漂浮在空中。
“那是什么?”汤汤突然坐起,眉头紧皱,神色警惕地看着绿色细线。
“是七虫七花余毒中的妖兽之血幻化而成”
汤汤点点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张一林尝试催动真元,哪知真元一往膻中穴奔去,便被绿色细线拦了下来。
心下大惊,“怎么会这样?”,试了数次,真元皆无法冲破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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