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林还在焦急,穷奇却已站了起来。
妖王不愧是妖王。
如风和张一林还在运转真元疗伤,穷奇已经恢复伤势,飞身欺近。
幻影掌就要落下。
忽然,凭空落下一柄木剑,插在穷奇身前。
广场的石板碎开数道裂缝,直延申到广场边缘。
穷奇硬生生止住前冲的身势。
虽是木剑,却有雷霆之威。
毕方换了个方向摇动摄魂铃。
如云一招滴水穿石,往如风后脑刺去。
半空中一个身穿灰袍的道人轻飘飘落在木剑上。
如海浪一般的金光从木剑处散开。
如云甫一触及,身子便如纸片一般飞出。
以如云的去势,本应被弹回毕方身前。
而她却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般,张一林身旁飞去,缓缓落在地上。
穷奇,毕方只感觉犹如身在沼泽,难以动弹。
“师父”,张一林喜出望外,脱口叫了出来。
这道人正是天虚子。
穷奇和毕方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皆在思索如何逃走。
毕竟蜀山掌门亲临,怕是罗刹都讨不了好。
“我挡住他,你走”,穷奇低声对毕方说道。
言辞间极为恳切。
毕方神色复杂,片刻后点点头。
右手向天虚子挥出摄魂铃,身子从广场上飞起。
刚飞出五丈有余,突然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绊住。
回头一看,穷奇已将她从空中拉了下来。
毕方本以为穷奇舍身为己,还有几分感动。
现在终于明白穷奇是要拿自己做挡箭牌。
又怕控制不住,所以让自己先走,自己麻痹大意着了道。
摄魂铃还未靠近天虚子便已被震碎。
紧随摄魂铃而来的是毕方的身躯。
天虚子伸出左手,虚抬一下,毕方的身躯缓缓落在地上。
蜀山酆都虽势不两立,天虚子却不是滥杀之人。
穷奇喷出一口鲜血,披风一闪,使了个血盾,逃得远了。
天虚子也不穷追猛打,他身为蜀山掌门,若对酆都罗刹手下一个妖王紧追不舍,倒是有失身份。
如云受天虚子真元一激,登时清醒。
眼见张一林受伤,天虚子站在广场中央,毕方躺在地上。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眼角微斜,看了如风一眼,便闪了开去。
张一林扶起如风,和如云并肩走到天虚子身前参见。
“师父,您不是在闭关吗?”,张一林率先问道。
天虚子转过身,面色平和,混没把一剑击退穷奇,活捉毕方的事情放在眼里。
他并未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木剑急剧膨胀,木剑片刻间涨到了渔船大小。
四人带着毕方登上木剑,凌空而起,半炷香后便回到了蜀山。
清心殿内,天虚子正襟危坐在中央的檀木椅上。
天权子,天玑子分坐左右。
“师兄,毕方如何处置”,天权子微微侧头问道。
“二位师弟觉得呢?”,天虚子反问道。
“除恶务尽”,天玑子厉声说道。
“毕方虽有罪过,可她毕竟是……”,天权子欲说又止,话却只说了一半。
天虚子沉吟良久,微微一叹,“先关进锁妖塔吧”
天权子和天玑子皆点头示意。
“一林已经知道万剑宗的事情”,天虚子另起话题,说道。
“是如云告诉他的”,天权子微有歉意,毕竟如云是他弟子。
“也罢,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天虚子站起身,“我已允他前去天山。”
天权子和天玑子皆面有惊色。
“何人与一林同去?”,天权子问道。
“他自己去”,天虚子说道。
“两年前交手时万剑宗之人修为不在我之下,一林单枪匹马,只怕……”,天权子担忧地说道。
“不打紧,我已去过苍梧山,一林此行并无血光之灾”
天权子若有所会,点了点头。
“天玑师弟”,天虚子走到殿下。
天玑子忙站起身来,“掌教师兄”
“还得辛苦你一躺,送毕方进锁妖塔。”,天虚子右手翻出一块令牌。
“是,师兄”,天玑子微微颔首,接过令牌。
日落西山,养性峰前。
张一林盘膝坐在崖边,如云站在他身后。
“师父命我从明日起早晚各两个时辰,协助如风师兄疗伤”,如云嘴角抿了一下,说道。
张一林并未起身,也并未睁眼,“师父已允我下山”。
如云啊了一声,“你要去天山了吗?”
张一林睁开眼,平静地说道:“如风师兄之伤,不出一月可康复,届时你与他练剑会事半功倍”
“你何时回山”,如云走到崖边,与张一林并排。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张一林站起身,和如云并肩看着远处的夕阳,神情萧索。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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