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向门外喊道:“请张一林来清心殿”。
张一林刚在厢房躺下,还未睡着,也睡不着。
爹娘不知所踪,生死未卜,他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
接引小童在门外说道:“张施主,掌门请您去清心殿”。
张一林没有回答,接引小童又喊了一遍。
张一林望着屋顶出神,突然间翻身下床,推开门。
清心殿内,天虚子站在大殿中央,背对殿门,张一林在下首垂手而立。
“孩子……”
“我愿意”
不等天虚子说完,张一林抢答道。
天虚子转头看着张一林,有些惊讶,旋即释然。
“也是,想必天权师弟和天玑师弟已向你提过”
张一林躬身行了一礼,神色坚定。
天虚子继续说道:“孩子,我知你爹娘失踪,你甚是担心,不过眼下毫无消息,你手中的令牌我也从未见过,实是无从查起。唯今之计,只有你在蜀山安定下来,我和长老们再慢慢想办法”。
张一林点了点头:“是”
天虚子笑了笑;“好孩子,我已跟天权和天玑两位师弟商议过,从今天起你就拜在我门下,你还有一个大师兄,名叫如风,出去历练去了,等他回来时就能见到了。”
张一林跪下身,磕了三个响头:“谢师父”。
天虚子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
张一林缓缓起身。
天虚子带着他转进清心殿后的偏厅,出了偏厅,传过几进院子,走到一座祠堂前。
这祠堂可比黑竹村的祠堂气派多了。
天虚子推开门,领着张一林进去。
祠堂里摆满了蜀山列位掌门和执法长老的牌位,足有上百张,可见蜀山源远流长。
“一林,你既有俗名,也无需再起道号,今后还是叫张一林即可”
“是,师父”
“我蜀山自长眉真人创派,至今已有三千年,传至为师这一代,已是第三十三代,共有三人飞升,分别是第三代掌门圆通道长、第十三代掌一苇道长,第二十三代掌门青木道长”
“师父,飞升是什么意思?”
“额……,为师倒是忘了你于修道全无概念。这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只知道飞升就是从凡人变成神仙,去往仙界了”
“变成神仙能知过去未来吗?”,张一林急切地问道。
“这个……”,天虚子皱眉思索了一下,“为师也不知道,为师还没飞升呢”
“噢”,张一林失望地叹了一声。
“不过”,天虚子又吊起了他的胃口,“神仙不死不灭,身具大能,知过去未来也是可能的”
张一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师父,怎么才能飞升?”,张一林问道。
天虚子郑重道:“飞升并无固定方法,须靠悟性和机缘,悟性高者,短短数年便可成仙,悟性低者,蹉跎一生不得门道。我派飞升的三人无不天资奇佳且具有莫大机缘。圆通祖师十四岁便将九转玄功修炼到第八层,二十岁便飞升;一苇祖师是带艺投师,身具佛道两派道行,三十五岁于养性峰悟道七天七夜一举飞升;青木祖师九转玄功只有一层……”
“一层?一层也能飞升?”,张一林问道。
“为师还没说完,青木祖师虽只有一层玄功,却将无为剑法修至大成,以剑道飞升”
张一林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长眉真人是创派祖师,却没有飞升吗?”
天虚子面向牌位作了一揖:“祖师爷开宗立派,传下九转玄功和无为剑法,奠定我蜀山根基,已是功德无量,只是修为似乎……咳咳,这也是各自机缘不同了。”
张一林戚戚地问道:“师父,三千年来蜀山只有三位掌门飞升,你说我有希望吗?”
天虚子笑了笑,摸了摸张一林地头,“一林,天地造化,无奇不有,我辈修行之人,只追求参悟天地大道,飞升是顺其自然之事。”
张一林哦了一声,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天虚子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天虚子生性喜静,不喜热闹,是以领张一林见过祖师爷便算拜师仪式。
当下领着张一林又回到清心殿,吩咐接引小童带他去经楼各领了一本九转玄功和无为剑法。
九转玄功和无为剑法虽是蜀山神技,奥妙无穷,威力极大,但是却不禁弟子传阅,只要入门,人手一本,童叟无欺。
只是这心法和剑法虽人人可阅,但不同的人习来却有不同效果。
强者像如风,年过十六便将九转玄功练至第六层,已可使出长虹贯日。
弱者像这几天给张一林领路的接引小童,自小在蜀山长大,练功十年,九转玄功还在第二层,只能使出苍松迎客。
张一林领了心法,每日在房里参阅,遇疑难处,便请教天虚子。
蜀山上下除祠堂外不设门禁,各弟子可于各院落及掌门和长老居所畅行无阻。
忽忽数月一闪而过,蜀山养性峰上迎来天降大雪。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这一日正是清晨时分,天虚子携了张一林往养性峰上奔去。
养性峰是蜀山第一高峰,四壁陡峭,猿猴难渡。
天虚子一手拉张一林,一手在雪壁上戳戳点点,脚下不停,片刻便上了峰顶。
正是日出东方,映得峰上白雪皑皑,好生壮丽。
“一林,近来修习功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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