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老头尸体呢?刚刚还在这的”,如云跟进林子,原本应该趴在地上的徐福已经不见踪影。
只留下一滩血迹。
天权子眉头紧锁,蹲下身,拭了一点血,放在鼻尖闻了闻,“他已非人”。
“啊!”,如云惊呼一声,“那是为何?”
天权子转过头,面色沉重,“他被炼化成了傀儡,就在刚才,血迹里残留尸气”
“是酆都的人所为?”,如云似有所悟地说道。
“不错,应该是罗刹的噬血鼎”
“这么说罗刹也来这个岛上了?那么刚才他为何不出手呢?”
“不是本体,应该是分身,只是不知道是第几分身?”,天权子面色沉重,不再说下去,再往下的事情还不到时候告诉如云。
如云也不再问。
天权子转身往林外走去,母麒麟已经几乎消化了聚灵草,眼中神采奕奕。
天玑子还在打坐。
张一林已生起了火堆,月色皎洁。
小麒麟趴在张一林脚边,时不时用头蹭蹭他的小腿。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天权子走到张一林身前。
“我叫张一林”,张一林赶忙站起来,毕恭毕敬。
“你是哪里人?为何流落到这岛上?”,如云学着天权子的语气,故作老成地问道。
“我家在东海边的黑竹村,被徐福抓上船,投入海里祭祀龙王,我在海里没死,漂着漂着就到这岛上……”,张一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遂低着头,却偶尔偷瞄一下如云。
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女孩就是村长的女儿二丫,在这之前二丫是最漂亮的。
此刻如云站在他面前,月光映衬下,如仙女一般。
“孩子,我看你根骨奇佳,可愿随我上蜀山修道?”,天权子柔声问道。
“我……”,张一林有些踌躇,他鼓起勇气救小麒麟纯粹是因为喜爱,可没想过上什么蜀山,“我想回家看看爹爹和娘亲”
天权子思索片刻,道:“也好,我们先送你回去”
说完天权子从袖袍中翻出一只木雕的小鸟,望天空一抛。
木雕的小鸟顿时幻化为一只巨鹰,停在半空。
天玑子和母麒麟一跃而上,如云紧随其后。
小麒麟回头望着张一林,张一林正犹豫间不知如何上去。
只感觉脚下一阵浮力,身子不由自主飘向半空,稳稳落在巨鹰的背上。
小麒麟眼露欢喜,纵身跳上张一林箭头。
天权子右手一扬,御剑冲天而起,巨鹰紧随其后。
众人一鹰两麒麟,一路向西,不多时便已看到海岸线。
张一林身在高空,向下看去,漆黑如墨,一时分不清黑竹村在哪。
“一林,你说你是被徐福当作童男抓上船的,那么黑竹村必定是在徐福最后的出海口附近。你稍安勿躁,我去去就回。”,天权子右手一挥,御剑急速向西飞去。
半刻钟后,天权子便回到鹰前,微笑道:“随我来”,似是已经知道黑竹村方位。
原来这半刻钟,天权子已从东海至咸阳打了个来回,探听到了徐福最后出海的地方。
不一会,众人便飞到了黑竹村上空。
天权子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张一林放了下来,毕竟这是普通老百姓聚居的地方,自己一行太过招摇,恐怕会引起慌乱。
“一林,前面就是黑竹村了,我便送你到这里”,天权子说道。
“多谢长老”,张一林躬身道谢,心下有些怅然,但想着爹爹和娘亲还在家中着急,转身便往黑竹村方向走去。
“等等!”,天权子突然叫住了张一林,“这是蜀山令箭,日后你若改变心意,随时可放出令箭,自有蜀山弟子来接你”。
张一林接过令箭,没有说话。
小麒麟呜了一声,纵身爬上张一林肩头,用脑袋碰了碰张一林的脑袋。
张一林溺爱地抚了抚小麒麟的头,示意它回到母麒麟身边。
天蒙蒙亮,已快到日出时分,海风仍十分萧瑟,张一林走得远了。
如云问道:“师父,为何你对这小子这么感兴趣,定要收他进蜀山?”
天权子手捋髭须,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如云,你眼下还小,往后你会明白的”。
如云摇头不解,又瞧了瞧天玑子。
天玑子也在摇头,只是他的眼里更多是无奈。
小麒麟望着张一林消失在远处的背影,也很无奈。
“走吧,掌门师兄在等我们”,天权子御剑而起,巨鹰紧随其后。
“爹,娘”,张一林刚走到院子外的台阶下,就开始喊了起来。
只是喊了许多声,直到自己已走到院子门口,也没有人答应。
他快步走进院子,渔桶已经干了,上次他和爹爹捕回来的鱼已经翻了白眼,躺在桶里,盖子倒在一旁。
张一林心中冒出隐隐忧虑,“发生了什么?”
堂屋大门敞开,他快步跑进屋里,屋中无人,椅子倒在门边。
里里外外找遍,爹和娘并不在家。
“爹,娘”,张一林一边喊一边向周叔家走去,喊声已经略带哭腔。
周叔家里也没有人。
周叔家里乱得更厉害。
张一林跑了整个村子,平日里热热闹闹的村子一片死寂。
爹和娘未找到,甚至一个人都未发现。
他已喊了一路,几乎要脱力,声音开始颤抖。
莫说一个人,便一只老鼠、一只蚊子也没有见到。
前面就是祠堂,只差祠堂没有看过,祠堂平常不开,一般只有祭祀时大人才能进。
张一林推开祠堂门,里面列祖列宗的排位散落一地。
他上下左右打量,眼睛停在香火桌脚旁。
是一块五角星状的黑色令牌。
他俯下身,颤抖的手捡起掉在香火桌脚旁的令牌。
令牌两面都刻着白色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太阳。
张一林从来没有见过这令牌,这令牌看起来也不似渔民家中所有。
他虽不知道这令牌是什么,但他知道令牌跟爹和娘以及全村人的失踪一定有关系。
“爹,娘,你们在哪?我好想你们”,张一林拾起令牌,坐在祠堂的门前,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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