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娇和江宥之两人都裹着大氅,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挤进了人群。
砍头的时辰一般都是午时三刻,因为午时阳气最重,也就不容易出什么怪事。
顾云娇他们到的时候,人犯刚刚押过来。
大楚朝的刑法比较仁慈,谋逆大罪满门抄斩,只针对成年男子,女子和未满十五的孩子不在杀头的行列,全都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赦免。
囚车是木制的笼子,严太师和严北辰两人各站在一个笼子里。
这笼子的高度,特意打造得比成年人的身高要矮,人在里面站不直,只能曲着腿。
但又坐不下来,因此人十分难受。
顾云娇看了下,围观群众不少,可也没有扔鸡蛋和菜叶的,鸡蛋多贵啊,自己吃还舍不得呢!
菜叶留着可以喂鸡,那也不能浪费。
只不过,周围百姓们怒骂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严北辰一年用九百多条帕子,其中至少有一两百条是带血的。
这些姑娘,大多是他从大街上随意掳走的女子,玩几天便放出府。
好好的大姑娘,进了严府一趟,出来便是残花败柳,有的只能胡乱找人嫁了,有的回家之后不吃不喝活活把自己给饿死,还有回家之后上吊的。
严北辰在京城横行了十来年,被他糟蹋的女子数不胜数。
京城百姓几乎人人都听说过哪个街坊邻居家的闺女被严大人掳走了,或是哪个亲戚家的闺女被掳走了,或者干脆就是自家的闺女遭殃,恨他的人还真不少。
许多百姓一边骂,一边拿着土块石头朝着严北辰父子扔过去。
土块石头如雨一般落在父子两人头上,很快就将两人砸得头破血流。
那些官兵们也不管,不但不管还远远的躲开,免得被误伤。
顾云娇四下里看了看,没找到石块,正懊恼,江宥之从袖子里递过来一块石头。
石头有些压手,棱角分明,很适合用来砸人。
风帽遮住了顾云娇的大半脸孔,她瞄准了一下,将石头狠狠的朝严北辰砸了过去。
石头一下砸在严北辰的额角,石头锋利的棱角划破了皮肤,流出血来。
顾云娇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我这手法可真准!”
正说着,江宥之拿出一块更大的石头扔了过去。
顾云娇看到那块大石头落在严北辰头顶,将他的整个人都砸得矮了半寸。
她和江宥之对视一眼,俩人眼里都是笑意。
那石头砸严太师的人要少一些,不过严太师也已经头破血流了。
严太师声嘶力竭的喊着,“老臣冤枉,老臣要见皇上!”
被江宥之的大石头砸得差点晕过去的严北辰,突然也喊了起来,“监斩官!我要见皇上!”
“我有重大机密要报给皇上!”
监斩官远远的坐着,只当没听到。
严北辰又用尽全力喊道:“你若敢不上报,误了国家大事,皇上必定唯你是问!”
监斩官皱了皱眉,不得不起身过来,“你有什么机密?”
严北辰抹了一下糊住眼睛的血,“事关幽云十六州,我只能跟皇上说。”
“我劝你好好想想,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迟早要传到皇上耳朵里的,你要是不上报,你担得起干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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