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之很清楚,说严北辰贪污受贿扳不倒他,说他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更是扳不倒他,这些都没有触及到皇上的根本利益。
因此他炮制的证据全都指向谋反。
甚至刘御史说的话,全都是江宥之事先授意的,总之就围绕一个主题——谋反!
一定要戳痛皇上的肺管子!
刘御史跪在地上,“臣还听说,严府中有许多逾制之物,皇上睡木床,严大人却睡着象牙床,据说他的屋子比皇上的屋子还要奢靡得多。”
“臣更是听到风声,严家父子野心勃勃,想要——想要篡位!听说连龙袍都制好了,只等时机到了便要发动。”
皇上用力将棋盘掀在地上,噌的站起身,怒道:“朕对他们父子极是优容,没想到反倒养大了他们的野心。”
江仲行赶紧起身立在一旁。
刘御史拼命磕头,“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否则江山危矣!”
皇上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屋里转来转去,几个太监心惊胆战,唯恐皇上踩到地上的棋子摔倒,可这个时候,他们又不敢动,只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皇上怒火冲天,根本就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一颗棋子,整个人往后跌去。
江仲行施展轻功,抢到皇上身后,一把扶住了他。
就在皇上失去重心的瞬间,他脑子里突然一闪念,这会儿摔了太不吉利,有种暗示自己要倒下的意味。
而江仲行一把扶住了他,他一边庆幸自己没摔倒,心里又暗忖,这是不是说明,仲行是自己的救星?
皇上扶着江仲行的手腕站直了,郑重的道:“仲行,你是朕的亲外甥,也是朕最信任的人。”
“你立即带兵将严府围了,给我仔细的搜查,朕要看看他们父子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皇上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明白朝中官员有很多都是严太师父子一派的。
从前他乐得看严太师派系和王首辅派系在朝堂上撕逼,这是他作为帝王的平衡之术。
一旦动手,需得有铁证,不然严太师一系的官员反扑起来,他也头疼。
江仲行点头,“皇上放心,臣这就带人去严府搜查。”
他迟疑了一下,“万一严太师和严大人要进宫见皇上······”
皇上重重的一挥手,“不见!”
“你若拿到了实证,可直接将严太师父子拿下!”
江仲行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御史还在地上磕头,“皇上英明!”
江仲行直奔兵马司,点了一千人马,朝着严府而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冬天黑得早,家家户户都已经点了灯。
江仲行分出五百人往城外去搜严北辰的几处别院。
接着又再分出三百人将严府围得铁桶一般,然后带着余下的士兵飞快的冲进了严府。
在江仲行的示意下,士兵们先控制了严太师和严北辰的书房卧房。
此刻严北辰还躺在他的象牙床上昏迷不醒。
严太师刚吃过晚饭,正在书房里写字,突然大批士兵闯进来,接着就开始翻找书房里的东西,严太师大怒,“你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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