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神情哀切的将人引进去,几位同僚看到顾玉恒都吓了一跳。
才几天不见,顾玉恒似乎脸颊都凹陷了,眼珠子发黄,脸色也发黄。
顾玉恒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大夫说我这个病,不能操劳,须得静养几年。”
“我已打算辞了这个官,回家乡休养。”
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顾玉恒这个样子一看就病得很重,做官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
大伙安慰一番,留下些补药礼品,也就走了。
又过了几天,顾玉恒果然递交了辞呈,上司早已听人说了顾玉恒的情况,心里惋惜一番,便批了顾玉恒的辞呈,又让人将辞呈送到了吏部。
一个小小的五品工部员外郎辞官也没掀起多大的水花。
顾玉恒还使人特意给几个同年送了信,告知自己要回乡的事情。
刘夫人则加紧变卖家里的宅子,又将下人都打发了。
这天一早,两辆马车从槐花巷出来,出了城门很快到了十里亭。
今日正好休沐,顾玉恒的几个同年,约好送一送他,在十里亭备了酒水等着顾玉恒。
马车经过亭子缓缓停下,刘夫人从车上下来,对着众人深深一福,“多谢诸位大人前来相送,只是夫君病情严重,连起身与诸位告别都不能了。”
刘夫人说着掀起车帘子,众人从窗口看进去,顾玉恒脸色黄瘦,躺在车里朝他们微微点头。
众人叹息一番,看顾玉恒这个样子,竟是连一杯送行的酒也不能喝了。
一个同年问道:“顾兄病情如此沉重,这样上路不妨事吗?”
刘夫人恭敬的答道:“问过大夫了,说是这病看着虽重,但于性命上是不碍的,只要好好吃药,休养个两三年便没事儿了。”
同年点头,“那就好。”
“等两三年,陈兄若是再想起复,我们若是能帮上的,一定帮忙。”
刘夫人深深一福,马车里顾玉恒也打起精神道谢。
众人在窗口嘱咐关切了顾玉恒几句,挥手作别。
马车又重新上路。
两辆马车只坐了四个人,一辆车里是刘夫人和顾玉恒,另一辆车里是刘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她儿子。
这丫鬟从小就跟着刘夫人,对她忠心耿耿,是以,刘夫人卖谁都没卖了她。
马车走的官道,一路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到了第二天,官道上往来的人和车,才比京城附近少了些。
这天因着顾玉恒的病,中午煎药耽搁了一些时间,天都杀黑了还没到客栈。
两个车夫都有些焦急,只想赶紧到客栈,这条路他们是走惯了的,该在哪里歇息他们心里都有数。
而且,即便是官道,夜里又没有灯火,乌漆嘛黑的也不安全。
一个车夫正在心里算着离客栈还有多远,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
幸亏那马车上挂着一盏马灯,不然差点撞上。
两辆马车不得不停下。
两个车夫经验丰富,这时候心里开始打鼓,这马车看着也不像是坏了,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拦路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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