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行声音忽然极低,“她肚子里,七八个月的孩子没了。”
杜维一叠连声的问道:“七八个月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怎么没的,在哪没的?”
江仲行苦笑,“我也是后来问了跟着她的丫鬟嬷嬷才知道,她坐马车走到南州地界的时候,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发作了。”
“那时候天又黑了,离驿站还有十几里,没有稳婆和大夫,孩子本也没到出来的时候,生下来就无比羸弱,说是只一会儿便没气了。”
“嬷嬷便将孩子埋了。”
杜维急切的问道:“确定孩子是埋了,而不是扔了?”
“那地方是不是在春林县附近?”
江仲行点头,“是吧,第二天我在离春林县十几里远的驿站处寻到了她,她刚刚生产才一天,身体虚弱得不行,我又将她带回京城,请御医调理她的身子。”
“调理了一个月,身子才好点,我天天陪着她,夫妻俩的感情眼看也恢复了些。”
“偏在这时,我那妾室说是有了身孕。”
“唉,就只是一晚,怎么就那么巧。”
“遥遥听说这事之后,想起自己那无缘的孩子,越想越是伤心,与我大闹一场便搬了出去。”
“自此她再也没有回来。”
杜维轻咳一声,“弟妹这性子,也着实是太烈了些。”
“这些年你就没有去接她回来?”
江仲行摇头又点头,“自然是去过的,她不肯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起先她似乎还有些松动,后来不知为何态度变得坚决,之后,我知道无可挽回,便也算了。”
杜维长叹一声。
他看着好友满脸苦笑,差点就要说出江宥之的存在。
不过,他今天喝得不多,头脑十分清醒。
他知道,单凭江宥之长得像江仲行,这还不足以证明,江宥之就是当年乌夫人生下的,以为已经死了的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江宥之当年有没有什么随身的衣物之类给乌夫人辨认。
杜维忍住了没说,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劝江仲行喝酒。
将江仲行送走之后,他立即写了封信叫小厮连夜送到了康王府。
康王看了信,跟江宥之商量了下,接着便派了侍卫快马回湘城,看陈氏那里有没有江宥之当年的衣物之类。
一切都要等拿到东西才能见分晓。
这日中午,顾云娇才刚午睡了起来,便听到田婆子在院子里和陈氏说话,“外面来了康王府的侍卫,说有要事找您。”
陈氏一听急急忙忙出去了。
顾云娇不知道是不是江宥之在京城出了什么事,赶紧梳洗了出来。
出来就见陈氏,从屋里拿了个包袱,急急忙忙又往外走。
顾云娇忙叫住她,“娘,三郎在京城怎么了?”
陈氏神色有些复杂,打开手里的包袱,露出里面一块素色的细绢,“这是当年捡到三郎的时候,他身上穿的衣裳,还有包他的一床小被子。”
顾云娇瞪大眼,陈氏苦涩一笑,“三郎的生身父母兴许在京城,康王府来人要将这些东西送到京城去。”
陈氏说完,便急急忙忙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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