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照晨悠悠醒转,观察了周遭形势,猜想到自己可能是摔在那棵巨松之下的“狐子洞”了,但此地如此宽畅,却又不像是狐子洞。而且那灯架是谁所设,难道这洞冲竟然住得有人不成他不由得向那灯架又看了一眼,不由惊呼失声!
原来灯架之旁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模样甚是怪异,他双目炯炯有光,在洞中微弱的光线之下,尤显得雪亮无比。
那人听见阳照晨的惊呼,把头一抬,双眼精光暴射,瞪得阳照晨心冲一紧。那人忽的一下立身而起,向阳照晨一步步走近。因为洞中太过幽静,他腾腾的脚步声听在阳照晨的耳中便如雷震一般,动人心魄。
阳照晨眼前又是一片昏暗,他双手一抬,方欲爬起。不料那人伸出一足,搭住他肩头一勾,阳照晨顿觉一股大力传至肩头,身子一轻,已被那人用足尖勾得站立而起。那人凶神恶煞般的双眼向他瞪了半晌,忽然“哈"的一声大叫,双手暴出,抓住他双肩,十指紧扣,阳照晨只觉肩骨欲断,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猛觉身子一轻,竟尔腾空而起,他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衣衫霍霍而起,惊吓之余,手足乱抓乱踢,不料手指一紧,居然抓住一物,似是一截树根。当即双手一齐用力抓住此物。身形这才停住,后背抵在洞壁之上,耳中只听得一阵狂笑之声,自洞底传了上来,只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响,良久方歇。
阳照晨上下打量,已见己身所在方位,离洞口还有丈余,再低头下观,却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底,不禁暗自心惊。但觉足底冷风阵阵,遍体生寒,顷刻间冻得他牙关打战,双手发抖,几乎抓不住那树根。不禁望天长叹:“想不到我阳照晨求权利功名未成,却落了个上不见天日,足不踩地之下场!”
他这般头一后仰,立觉脑后冷风大至,后面似乎有甚古怪,当下转头看去,一看之下,立时大喜。原来后面又是一个洞口,里面隐隐约约有微光透出,洞口只有双肩宽窄,仅可容一人进出,当下用尽浑身解数爬进那洞中,费了多少艰辛也不必详说。
入洞之后,又向内爬了丈余,便见眼前一片光明,现出一个颇为宽畅的洞府来。他心中忐忑,生恐再出现一个那般凶恶的武人,不敢大口喘气。片刻后,只听得里面静谧异常,才敢四下张望,却哪里有半条人影?心中稍安,暗自猜疑:“此处距地面尚有丈余,却为何如此光亮?”
只见洞壁右侧正中存心两扇小木门,上面尘灰积满,洞中珠网千织,密密麻麻。透过蛛网隐约可见两个拐角处各悬一个黄铜灯盏,上面却未设蜡烛。阳照晨甩开长袖拂落蛛网,走近细看,却见盏中所盛只有一枚又大又圆的白珠,珠发白光,照亮全洞。阳照晨虽然自幼家贫,从未见过此物,却也明白那是一枚便可价值连城的夜光珠,此处却有一模一样的两颗。阳照晨不禁心下赞叹,宝物虽蒙尘,光华仍不减。却又想起自己此时身处绝境,生死难料,不禁怅然自叹,瘫坐于地。
如此坐了片刻,便觉腹中饥饿之感隐隐袭了上来。他与一众学友一早吃过饭后才上了华山,行走了少半日,时间已久,早过了吃饭时间,自是腹中早空。但身处此洞,又哪里有食物裹他之腹
他不由想起家中米粮短缺时,每到腹中饥饿,常常读书为粮,也颇能解一时之困。看到洞壁上的木门,心想其中若有一两册书籍,则可于古圣先贤的教诲中一解此寂寞饥饿之困。看那门上并无锁闩之物,便想打开一观,至于其中是否有什么毒虫毒物,却也顾不得许多。
当下伸衣袖将门上尘土掸了一掸,手指轻勾门缘下侧,微一用力,那门竟然丝毫未动,指上加力,方才“嘭”的一声,两边弹开,自内激射出一物,迅捷如电。阳照晨只道是毒蛇一类,慌忙躲闪。但他从未练过武功,如何躲得开?那物正撞上他左胁,他连惊吓带吃痛,更兼饥饿已久,立时晕厥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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