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娃真心舍不得那点钱啊,可要是不给钱解决事情,又怕那些人再动手,这要万一把自己打个好歹,人家跑了,自己单身一个人,没人照顾又咋办呢?
一边舍不得钱,一边又生怕挨打,实在是为难。
牛二娃一丝不挂地双手抱头,蜷缩在靠墙的床角落里,刚才被打引起的剧烈疼痛让他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任由那一群人叫嚷,他却在心里暗自思索着对策。
眼下手里仅有三千多块钱,都是白天在工地跟工头预支来的生活费,假如这些人胃口不大的话,或许这点钱能应付过去,假如说······
牛二娃不敢再想下去,他真的怕这些人今晚上会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洗白了。
对方大概有十几个人,个个身强力壮,全都挤在这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里,连条缝都没有,力量悬殊太大,仅凭自己一个人要想硬闯出去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死死咬住自己没有钱,跟他们耗下去,拖一时算一时,万一时间拖长了,事情有转机也说不一定;何况这些人只是为了钱,指定不会下死手对付自己,不然他们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背上人命。
到时候,他们这么多人可不划算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牛二娃不再跟那些人求饶,一声不吭地蹲在角落里。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太狠辣了,不是他那脑瓜子对付得了的。
等了一会儿,见牛二娃闷着头不开腔,为首的男人不耐烦了,喝道:“你听到没有?你整我婆娘,已经成事实,没得办法改变了!现在我那么多兄弟在这儿,你得拿钱出来慰劳我这些兄弟,否则你今天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
他以为这些人不会再动手了,想做最后的挣扎,反正所有的脸都已经丢尽了,不在乎这一晚上的时间,只要将这些人的耐心耗尽,拿他没办法自然会走了。
牛二娃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角落里不吭气儿。
男人猛地伸出右手,一把薅住牛二娃的头发将他拽了过来,按在床沿上喝问道:“你他妈的,装死啊?说!给不给?”
头皮被拽得生疼,牛二娃双手抱住男人的手,企图以此减轻一下头上的疼痛感,可嘴巴还是紧闭着,一声不吭。
“揍他狗日的!不给钱,今天就整死他!”有人大声吼道。
“整!”
“锤死他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整别个的婆娘了!”
一群人吼叫着,撸起袖子上来对着牛二娃又是一通狂揍,屋里又响起牛二娃杀猪般的惨叫声。
此时站在屋外看热闹的一个男人,朝屋里为首的男人招了招手。
屋里为首的男人心领神会地悄悄出了屋子。
到了门口,屋外的男人跟他耳语几句就走了。
让牛二娃从来没有想到的是,屋外这个男人就是为他做媒的那个工友。
为首的男人回到屋里,对着大伙挥挥手,大声说道:“兄弟们,先放开他,你们听我说。”
一时间,大伙都住了手,直愣愣地盯着说话的男人。
牛二娃哀嚎着,匍匐在床边上,眼泪鼻涕混合着血水流了一地。
为首的男人阴恻恻地笑笑,对着大伙沉声说道:“兄弟们,既然这狗日的东西不吭气儿,我们就把他下种的东西割了,看他有多硬气!”
“哈哈,这个主意好!看他以后咋过整人家的婆娘。”
“对!就这样干!”
“刀子呢?哪个带的有?”
“咳!他这不是有现成的菜刀啊?就用菜刀好了!”
有人从墙上取下了菜刀,还有人将牛二娃抓住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其余的人围上来一起将他的手脚按得死死的。
面对着明晃晃的菜刀,牛二娃彻底崩溃了,此时啥也不重要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活下去,钱以后再慢慢挣回来就好了。
“我拿,我拿,求求各位兄弟饶了我这一回吧······”牛二娃终究喊了出来。
“在哪儿?拿出来!”为首的男人瞪着牛二娃喝道。
“那儿,在那儿!我衣裳包包头!”牛二娃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掉落床底下的衣服。
为首男人朝身边一小伙子扬扬下巴,示意他将衣服捡起来。
小伙子俯下身子将衣服捡起来递给男人。
搜遍衣服所有的兜,搜出来三千多块钱。
男人握着那一沓钞票,啪啪拍在牛二娃的脸上,冷笑道:“就这么点儿钱?你打发叫花子呀?想就这样把我们那么多兄弟打发走?门儿都没有!”
话音一落,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动手!既然他舍不得钱,我们就把东西给他卸了!”
菜刀又被举了起来,牛二娃吓得闭上眼睛,颤抖着说道:“兄弟,兄弟,我还有,还有······”
“呵呵,早说嘛!你痛快点拿出来,也免得受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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