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玥!”凤明珠看到皇后气得脸色通红,颜面有些挂不住,赶忙站起来呵斥,“母后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这般目中无人,简直一点教养都没有。”
凤凌玥吓得往楚元漓怀里一缩,轻咬着唇瓣。
双肩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真抽泣,还是憋笑憋的。
“乖乖,玥儿别哭。”楚元漓摸出绢帕,细致为她擦着眼泪。
这丫头,真爱演戏。
眼泪说来就来。
底下,终于有人坐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长乐帝姬还真是可怜,与皇上分别数十载,好不容易才得以认祖归宗,就被欺负成这副模样,实在太过分了!”
“谁不知明珠公主娇纵跋扈,无视宫规,长乐帝姬与她一对比,脾气简直不知好多少倍。”
“不止如此,长乐帝姬天生貌美。”
“我听父亲说,前几日,长乐帝姬在朝堂上替皇上解了几大难题,把太子殿下都比下去了,颇有上一任长乐女帝之风范。”
“……”
敢出言讨论的,大都是家里父亲有些地位的。
这下,不仅皇后和凤明珠的面子挂不住,凤坤山的脸色也黑得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臭。
经此一闹,皇后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放低语气:“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吵吵闹闹,扰了大家的兴致。来人呐,开宴。”
凤凌玥憋了太长时间,实在绷不住“噗呲”一笑。
“皇后说的是,本宫也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此事就此揭过。”
皇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护甲套也把手中的绢帕绞了个稀烂。
她入宫二十余载,从未有人敢同她顶嘴,何时这般狼狈难堪过。
该死的野种,等着……
-
正式开宴。
乐声起,舞姬入场,翩翩起舞。
天启的歌舞与凤凌玥之前欣赏过的不同,按照她的话来说,有些像跳大神,毫无美感,甚至还有些辣眼睛。
一舞过后,将凤凌玥嫌弃之色看在眼里的凤逢春忽然站起来:“皇长姐,逢春见你似乎不太喜欢这支舞,逢春听说,安凌女子个个善舞,与天启的歌舞不同,不知逢春有没有这个福气,能欣赏一下安凌女子之舞。”
此话一出,多数男子皆来了兴致。
长乐帝姬身材纤细,翩翩起舞的姿态一定如下凡的仙子一般醉人……
“临渊,听闻你曾去过安凌,不知可有幸欣赏过安凌女子之舞?”不知是谁说了一嘴,引得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墨临渊。
墨临渊神色平淡,看不出他任何情绪,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不曾。”
顿了顿,眸光波动了一下,挪至凤逢春的脸上:“七公主,长乐帝姬身为皇储,当众起舞不合规矩,七公主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凤逢春一心想着如何让凤凌玥出丑,根本没想那么多,现下有些尴尬。
硬着头皮道:“父皇常说,天下子民皆一家人,帝姬既然曾有幸在安凌生活一段时间,为何不能让我们欣赏欣赏他国之风?”
言外之意就是,凤凌玥不跳这个舞,便是小气,便是不赞同皇帝的观念。
“皇上此言有理,可皇上并未说,让帝姬屈尊为七公主起舞。”墨临渊眯了眯眸子,“何况,帝姬的身份在七公主之上,尊卑有别的道理,七公主不懂?”
“你——”凤逢春顿时窘得不知该如何接话,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了般。
墨临渊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还是说,在七公主眼中,帝姬是一个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下人?”
气氛陷入了尴尬之境,众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上首的皇后本来还想看好戏呢,听完墨临渊的话,不得不出声解开这僵局,严厉斥责凤逢春:“逢春,你也太不懂事了,怎能让帝姬做这种屈尊降贵之举!简直胡闹!”
“母后,是……”凤逢春面色难看,头都不敢抬,怯怯认错,“逢春知错了。”
皇后抬手,语气一瞬变得和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坐吧。”
“多谢母后。”凤逢春浅浅欠身。
屁股还没挨着凳子,一直看戏的凤凌玥忽然出声:“本宫让你坐了么?”
不知是下意识的举动,还是被凤凌玥的气势吓到,凤逢春蹭的一下直起身子,再次陷入难堪之境。
“逢春都认错了,皇长姐还要得理不饶人么?”她咬着粉唇,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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