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内的二氧化碳，一般分为两种方式产生：一种是瓶内二次发酵中由酵母产生的，绝大多数精酿啤酒蕴含活菌，所以都是如此；而工业化量产的啤酒，要进行高温杀菌消毒，在发酵完成后需要消毒装瓶，因此，都是注入的食品级二氧化碳，原本酵母产生的二氧化碳就极少了。
李程买回来的正是高档精酿啤酒，口感极佳，不过真要解释实在是麻烦，所以他只是粗略的说了原因。
郭桢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喝完最后一口，他好奇的看着手中的易拉罐。
“天衡，这个罐子是用何物所做，既像金属，却又如此之轻？”
铝这种金属在19世纪才分离出金属单质，不过它的化合物白矾使用的历史却十分的早。
早在汉代，人们就已经发现了白矾，不过却是方士炼丹的一种原料。到了南北朝，开始进入药用。后来又用于造纸和建筑。
在大周，白矾也是常见之物。
“此物叫铝，是从白矾中提炼出来的，色泽十分像白银，但重量很轻，同样的大小，铝要比银轻约4倍。”
“原来如此。”郭桢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炸鸡。
油脂十分顶饱，很快众人便吃饱喝足了。
怀吉召来小黄门收拾干净，又命人送上香茶。
郭桢干脆也不回书案了，让人搬来了几张圈椅和茶几，君臣几人就这么坐在了大殿之中喝茶聊天。
“天衡在月前曾命人试制了新式铜钱，各位相公不妨看一看。”
郭桢命人将书案上的一些铜钱拿了过来，分给了众人。
三司副使徐正因为兼管着度支司，对这些更为敏感，他惊讶的说道，“钱币制作还算精良，只是不知靡费几何？”
李程简单的将情况介绍了一遍，并将自己的想法一同讲了出来。
徐正兴奋的一拍大腿，“好策，官家，臣以为可行。”
郭桢很高兴，“其他几位相公的意见呢？”
韩毅和崔休看郭桢已经打定主意，自然不会跟他唱反调。枢相王麟主管兵事，对这些事没什么发言权。
“嗯，政事堂拟好章程，给朕过目后就下发吧。”
韩毅两人起身拱手称是。
徐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官家，臣还有一事想要询问李郡公。”
郭桢看向李程，李程有点意外，不知道徐正有什么事要问自己。
“徐相公不妨直言。”
“某曾在街市上见到过一种纸钞，纸张特殊，印刷极为精美，几番打听才知道，是从郡公那里流出来的，因此，想问一问郡公，此事是真是假。”
徐正一脸认真的说道。
原来是这件事，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李程痛快的承认了。
“确有此事，不过这是为了方便交易所印，并不面向百姓。”
徐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官家，上月蜀中发生了一起交子欺诈案，涉及钱钞达数万贯之巨，其起因便是这纸钞。一些惟利是图贪得无厌的铺户，恶意欺诈，在滥发交子之后闭门不出，停止营业；或者挪用存款，经营他项买卖失败而破产，使所发交子无法兑现。以致存钱者无法取出所存之钱，引发了事端。”
“臣主持度支司数年，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因此，臣想请由李郡公出面，扩大这纸钞的使用，以防不法。”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口，又补充了一句。“以李郡公的人望，想必不敢有人贸然伪造。”
李程现在在大周百姓眼中是一个十分有威慑力的名字。
献出三种高产庄稼，目前京城周围已经有不少土地种上了这些新作物，贩售的许多新奇玩意儿让不少人借此发财，更兼身怀异术，可以驭使神雷万米之外取人人头。
这些事可谓恩威并重，让老百姓既崇敬又恐惧。
众人听了徐正最后一句，心中都是戚戚然，以后恐怕还要加上一条，仙人在世。
郭桢听完徐正的讲述，思量了一会儿，“徐卿所言有理，天衡，你怎么看？”
我又不是元芳，我能怎么看。
李程暗自吐槽了一句，随后说道：“徐相公，你就不怕本公滥发纸钞吗？”
徐正笑呵呵的说道：“谁不知道李郡公点金有术，怎会为了这么一点小利而毁了自己的名声。”
李程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徐正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却想用自己的名气来保证纸钞的正常发行，果然，能矗立朝堂的没一个好相与的。
不过李程当然是看不上那种缺德带冒烟的昧心钱。
“徐相公就别给本公带高帽了，想要解决此事，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还要请官家和诸位相公斧正。”
徐正听到前半句脸上有些讪讪的，听到后面双眼一亮，知道李程又要献策了。
“天衡请讲。”郭桢很满意，李程果然不愧是他看重的人，计谋百出。
“臣建议设立一个大周钱庄，用朝廷的名义来保证所发纸钞的兑换。”
徐正刚要说话，李程就抬起手，“徐相公且听我说完。”
“这个钱庄，国库出资六成，官家内帑出资四成，印刷的纸钞我来提供，我可以保证，定然不会被人伪造，钱庄平日的经营由官家派内官出面执掌，三司派人监督，盈利后也按此比例分红。”
入股食利在大周十分盛行，因此众人都很好理解。
李程继续说道：“纸钞印刷多少，就必须存入钱庄多少等价的金银，保证每一张纸钞都能兑换到实际的钱币。币值上，我建议制作价值1文5文和10文的铜币，价值100文500文1贯的银币，纸钞制作面值1贯5贯10贯50贯100贯1000贯六种，便于民间日常交易使用。”
“存入钱庄的金银铜钱，低于1000贯，每月收取保管费，百抽一，高于此数则不收，异地兑取现钱的，收取汇兑费，百抽十。”
“钱庄的盈利手段除了保管费和汇兑费，还可以借用放贷来获利。”
徐正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郡公，官府向民间放贷，是个无底天坑啊，要么赔个精光，要么会弄得民不聊生。”
李程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不向百姓放贷，可以效仿官营的场务工坊，鼓励民间自行设立，谓之民营。为防止与现有的小作坊混淆，可以取名叫公司。即可一人出资，也可以多人持股。徐相公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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