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月的折腾,终于拿到了瓷器业重要的物事,李言潮下午申时回到潞州后,直接来衙门找李隆基,谁知他竟然不在,刚坐下等,还没喝一口水,衙役来传别驾口谕:“言潮夫妇、焕之若回,请不辞辛苦,着便装来炎帝故里处相会。”
“炎帝故里?不是在泽州(今高平市)吗?”李言潮想着,此地应是泽州和潞州的分界地,看来临淄王也是打个擦边球啊,因为根据规定,州主官没有朝廷旨意,依规不能出自己辖地。
李言潮夫妇和王之涣,乘着马车,不到两个时辰到达炎帝故里神农乡,这里属于泽州高平县管辖,带路向导把李言潮领到一户大户人家,原来李隆基、张玮、苏苏等人在这里悠闲自在喝茶,见李言潮、王之涣等人前来,李隆基指指蒲团,说道:“两位郎君辛苦,坐下谈谈这一月的见闻吧。”
两人就拣重要的说了说,特别是宋璟的《官窑辑略》,对发展瓷器业很有启发,关于瓷器坊制作,李言潮计划采用相对现代的企业运营方式,先建立合资章程,培训合格的财务、审计人员,然后从全社会招股,所获资金,用于建窑、购买原料,然后在潞州建立信用‘钱坊’(银行)系统,提前几百年建设潞商体系。
李隆基听了半懂不懂,问张玮,张玮毕竟亦官亦商,详细讲解股份制的相关操作方法,张玮讲了半天,他对于股份制的理解,甚至让李言潮听了也很受启发。
“股份制能够成功的关键节点是需要建立人人遵守之制度。”末了,李言潮突然插了这么一句。他始终认为,制度之遵守,是文明社会和野蛮社会的区别。
“人人遵守之制度?”李隆基重复了一遍,似能明白其中之含义。
“善。”李隆基说,他现在真是从善如流之人。然后说:“房东亦善,今晚大排筵宴为两位郎君接风洗尘,明日吾等到羊头山探查,这里是泽州、潞州的分界地,既然身在潞州、泽州,炎帝也好,黄帝也罢,均为吾等祖先,是要缅怀的。”
晚间喝着酒,李言潮又把娘子关的事情跟李隆基说了,逼着王之涣把新作拿出来诵唱助兴,王之涣朗诵完,苏苏就小声谱曲吟唱,话说这古人,比今人弄个不伦不类的“卡拉ok”可浪漫多了,李隆基天性十分喜欢风月,如此一来,听了特别高兴,主动劝酒,直把大家喝到酩酊方才歇息。
次日一早,房东做好早餐,每人一大碗汤饼,里面还放了鸡蛋,这是这个年代最好的早餐了。李言潮正在呼噜喝着汤饼的时候,突听得李隆基发问:“李郎,今日是何时日啊?”
“四月初四。是何日子呢?”李言潮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唉!再过三日便是是我等离开京兆,到达潞州周年之日。除了想吾父及兄弟,在潞州的日子倒也惬意啊。”
李言潮吃了一惊,最近只忙着想做工业,再过三天就是与李隆基邂逅红谷村的日子,也是村民遇难的周年,这可不能忘了。口中却说:“别驾郎,虽说红古村灭,但幸运是潞州民众迎来您的日子,是值得庆幸和庆祝之大事。”
“今日拜完炎帝就回去,红古村灭,朝廷至今亦没有定论,至于庆祝之事再议。”李隆基看来已经来了些时日,只等着李言潮回来同拜炎帝。
饭毕一行人上羊头山,山不高,一会儿就到顶,李隆基指着庙宇说:“此处有‘岭限二郡(泽平、潞州),麓跨三邑(即长治、长子、高平)’之称。”
“此地乃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开创华夏农耕文明发祥地,而东边潞州则是工业文明发源地了。别驾郎,你恐怕跟炎帝有的一比。”李言潮庄重地说道。
李隆基一愣,他摆摆手:“李郎言重,炎帝已过四千年,自神农到姜姓部落,共有九代炎帝,传位五百三十年,吾等如何比得?如万幸,在史上留名就不枉来世上走遭。”
虽然如此说,但在工业开端之际,李隆基特意违反规章,密行炎帝故里,是否有比肩之意,还真不好说。
一行人等参观神农城、神农泉、神农井、神农庙等许多遗迹遗址,现在尚存以炎帝陵为中心的炎帝中庙、炎帝行宫、神农祠等一系列独特的炎帝文化古建筑群落。炎帝在这里种五谷、尝百草、制耒耜、兴医药、制陶器、开日市、始兴稼穑,这些原始农耕文化美好传说代代流传,时间到了中唐,此地已经形成一个炎帝神农氏从生产、生活到安葬以及后人祭祀等完整的炎帝文化体系。
他们到石碑处,看到有北齐天保二年(551年)的石碑刻有“神农圣灵所托”等字样,唐天授二年(691年)所立的《泽州高平县羊头山清化寺碑》,碑文有“此山炎帝之所居也”,描绘炎帝“遍陟群山,备尝庶草,届斯一所,获五谷焉”的生活生产情形。
“本次来此地属秘游,就不留字作诗了,希望不远时候再大张旗鼓地来。”李隆基看了很有感慨,说道。
“此日当不远。”李言潮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午时过后,大家在山上胡乱弄了些饭食,便下山赶回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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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州——山西高平县一带,的确是炎帝故里,此地作者没有来过,依靠想象写的,请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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