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炸雷格外清脆,像连珠炮一样由远而近向帐篷袭来。两个丫头连声惊叫,往李言潮怀里直钻,李言潮却觉得很坦然,这些区域,全部按照他的要求,做了避雷防护,大雨倾盆时,就有点害怕泥石流。他喊陶小六来看着这两个吓得不知所以的丫头,带着众衙役查看山势,并召见附近乡村老者,询问历史有无滑坡灾难,经过一番查看,看到这里的植被良好,险要处岩石结构都很紧凑,这才放下心来。
“李郎,娘亲说打雷是天公降怒某人,是也不是。”陌陌还小,被李言潮摸得酥麻,弱弱地问。
“天公降罪于你两个小丫头啊。”李言潮在黑暗中,坏笑着说。
“啊!为何?”两人同时惊呼,往李言潮身边靠了靠,心突突地跳。
“吓唬你们的,打雷是一种自然现象,天上之云有时带正极电荷,有时带负极电荷,相遇便放电,产生热量,挤压周边空气,使之受热、膨胀,引发爆震,有时电流会跟随湿润的空气来到地面,故而会有人被雷劈而亡。”李言潮声音压低,神秘地说。
“那怎么办?”一道闪电,可以看到球球的脸上的泪花。
“故而在这个天气,要么在帐篷里躲着,要么去空旷地,不能躲在树下,以防雷劈。”
第三天,太阳从云层钻了出来,一道七彩霓虹从瀑布中间穿过,两个丫头蹦蹦跳跳去看彩虹,李言潮则带人看这几天的大雨后,工程质地如何,是否有所毁坏,看完才放下心来。
午时。前导马报,李隆基带领一干人等,来查看工程情况,李言潮一面命人制造一种大干快上的气氛,一面沿河坝向上前往迎接。
彼此见礼后,李隆基牵着苏苏过来,向李言潮介绍,李言潮赶紧施君臣礼,隆重拜拜这个外房的王妃。接着汇报两天大雨后,工程的基本没有大的受损,李隆基听了很高兴,一行人说说笑笑,沿着湍急却很清澈的峡谷水流向马场走去。
这时,在河中心突然有股浑浊的水冲了过来,李言潮仔细一看,大喊:“不好。这股浑浊的水,像是山洪!”
太行山山洪突然而至,其他人都愣住了,这时李言潮向随行衙役吩咐:“赶紧让工匠向山坡转移,要快。”
李言潮站的地势高,仔细查看山洪,后续并没有更大的洪流,方才放下心来,但一会儿又喊道:“快看,水里有个人。”
远远地,一个人紧抱着一颗小树,一会儿在水里,一会又露出头来,浮浮沉沉。
李言潮想都不想,他脱下衙役制服,李隆基赶紧阻拦:“李郎。不行!水流太急。”
“别驾郎,我水性好,救人要紧。”说完他纵身一跳,跳到了湍急的河流中。
李言潮的自由泳泳姿标准有力,这段时间在小溪偷练的好处显示出来,所有人都看呆了,他像一条白鲢鱼,一会儿横切渡河,一会儿顺流而下,不一会儿,就赶上了那人,一把把那人拽了过来,夹在腋下,顺流向下,并试图靠岸。
转移的工匠们都停止了逃跑,他们有幸在公元八世纪看到了二十世纪初方才流行的全浸式自由泳。这些人呐喊着,组成人链在岸边拖曳李言潮和那人,不一会儿生拉硬扯,将两人拉上了岸。
李言潮喘着粗气,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女孩。他凑到女孩面前听了听,已无呼吸,一摸脉搏,心脏跳动微弱。他赶紧将女孩仰卧,做起了心肺复苏术。
这一幕看的李隆基咋舌,他在想,李言潮这青年,除了字写的不咋样,不知道是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的?他的师父真是绝代高手啊。
胸外按压、人工呼吸,整了半晌,这女孩剧烈咳嗽起来,口里喷出了污水,李言潮赶紧采用半卧位,把女孩的污水清理干净,又让人取水,擦拭了她脸上的泥巴,这一看不打紧,还真是一个绝世小美人。
也许按照大唐的标准她算不上美女,但是李言潮这个现代人眼里,这孩子可是绝色。他心想:幸得自己奋不顾身,一会儿得问问是否有了人家,运气好,缘分不定就在这里。
不一会儿,一个丫头一个男仆哭着跑了过来:“小娘,小娘,你怎么样了啊。”
李隆基和善地问:“这位小郎君,敢问这位娘子是你家主人吗?”
丫头和男仆点了点头,哭着望向小娘子。
李言潮说:“你家娘子落水,现已无大碍,将息一下就好。”
男仆哭着对李隆基说:“郎君,我家娘子偷跑过来想做红谷客栈的班头来着,谁知我俩过桥后,娘子跑的稍慢,桥被冲断,娘子也被冲入洪水中。我家老爷还不知道,现如今这样,我们都活不成了啊,呜呜呜……”
李隆基道:“这位小郎君,你家娘子被潞州司法参军李言潮所救,还不快来叩谢。”两个仆人一听,赶紧跪倒下拜,口中喃喃着些什么。
李言潮赶紧说:“要谢也得谢临淄王鸿福保佑。”说着他扶起两人。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这女孩慢慢睁开了眼。她看四周陌生,就看向丫头和男仆。
“小娘,是临淄王和司法官救了小娘。”
她咳嗽一阵慢慢地说:“奴娘家姓吴,就是来找司法官的,奴粗通文墨,想在客栈做点事,不想被养在深闺中,求临淄王恩准。”
李言潮听了暗喜。李隆基看了李言潮的表情,心想,这小子尚未婚配,也不知是否许配人家,就赶忙应到:“吴家小娘子好好将息,这事本王做主,目今桥梁冲断,现暂住此地,容后慢慢商议。”
李言潮便一边命工匠造桥,一边疏通洪水,命自家丫头扶着吴娘子跟着赵苏苏去安顿不提。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