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女人往地上盘腿一坐,襁褓就放在两腿间,清了清喉咙说道:“陈女婿,你来了?”
陈冬时如同生吞了苍蝇那般恶心难受,他冷冷地说:“好好说话。”
中年女人笑了,那肆意张扬的样子和安婉如出一辙,她理了理耳边的散发说:“今天我来不为别的,就解决这个小东西,顺便要个说法。”
陈冬时淡定地点了一枝烟,吐出了一个袅袅的烟圈:“孩子有父有母,真是找不到我头上。我生在富人圈,自身的毛病并不少,说穿了就是滥人一个,有个漂亮贤惠的老婆不满足,还要在外面养女人。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没有说法,我一不会休妻二不会娶她。”
中年女人一听,急了:“你不怕你在外面养小三,并且生了私生女的丑闻传出去?”
“纠正一下,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你女儿和别人的孩子。至于你说的丑闻,做了就是做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中年女人暗骂女儿糊涂,人家连这个都不怕,还能用什么拿捏?
上官宇在陈冬时离开之后,也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了解了事情原委,他打了一个电话,从别墅后门走出去了。
“先生……”两个黑衣人迎上前来。
上官宇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望远镜,走到没有遮挡物的位置,仔细观察对面的情况,特别是冲着别墅门口位置的。
依上官宇的推测,安婉的目的,可能是以养小三,养私生女的丑闻来要挟大哥,从而得到一笔不斐的补偿款。奈何大哥不妥协,安婉就还有后手,拍照留证发网络,利用舆论压力,强迫陈冬时妥协,这样的把戏上官宇早已经司空见惯,他也曾深受其害。
别墅前面是一片野生的草地,有几棵小树,草地深度能有一米,藏个人不成问题。
上官宇在草丛中仔细寻找,很快发现一个黑洞洞的东西,他把望远镜递给黑衣人,指着草丛的位置说:“多带几个人,一定要抓住他。动作要快,动静不要大。”
时间不大,人就被带回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斯文男生,带着近视眼镜,已经抖成筛糠。
“先,先生,我错了,我不对,对,放了我。”
上官宇拍拍他的面颊,取笑道:“看你这个怂样,知道自己不对,为什么还要做?”
要不是谈了个物质的女朋友,他何至于有正式的工作还要出来接私活?一单一千块,还要拍的画面清晰有美感,他都在草丛里潜伏了近八个小时了。
陈冬时忽然接到上官宇的电话,告知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在贮藏室内,让他立刻过去。
陈冬时对中年女人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个人?”
中年女人已经预感到不妙,挣扎:“不去,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孩子在她剧烈的反弹之下,哇哇的哭了起来。
他们所在的位置,房间里的人看不到,但是客人们都有专职司机或者一两个保镖的,大多都呆在外面的车上,加上一起还是蛮多的。
就算是这些人懂眼色,自觉地躲在车里,隔看车窗偷窥的感觉还是让陈冬时十分不爽。
“再说一遍,你去还是不去?”陈冬时的耐性都给了父母妻儿,兄弟朋友,对外人,他没有耐心哄。
中年女人已经感受到了凌利残酷的眼神,拍了拍屁股爬起来,色厉内荏地说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贮藏室内,上官宇迎上前去:“大哥,就是这个人,在相机里已经找到他拍的照片了。”
陈冬时瞥了年轻人一眼,问中年女人:“你应该是安婉的妈妈吧?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中年女人回避他的眼神:“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就是见你欺负我女儿,我生气,才抱着孩子来讨个公道的。”
“别装了,安婉也知道走法律程序她赢不了,因为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她特清楚。所以呢,就想用网络的力量,逼我低头,认下女儿赔钱了事。可惜了,我不怕丢人,也不怕千夫所指,也没闲到给别人养孩子的地步。拜托您老人家带个话,安婉藏在哪里,我总会找到,连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也休想躲过去。我陈冬时,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孩子既然偷偷带回去了就好好养着,不愿意养我做好事给她找个好去处,也好过被父母利用到处讹人强。”
陈冬时对上官宇说:“留下点东西,都放了吧,没意思。”
上官宇对着黑衣人点了一下头,两个大人还有那个孩子就被拎溜了出去,塞进车子跑远了。
上官宇快走几步追上陈冬时:“大哥……”
陈冬时阻止他:“以后再说,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大厅里,客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满月宴接近尾声,谁都知道男主人不见了,但都很默契得选择不乱打听。肖思慧努力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热情地招呼大家吃好喝好,见陈冬时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有我在呢。”
偏偏聂磊这个没眼色的,问陈冬时:“陈少,放了我们这一干人,是去招待什么样的贵客了?”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目光都转上了陈冬时,不打听不等于不八卦,八卦来了没有人选择塞耳朵。
聂磊怕是故意的吧?
陈冬时身体后仰,笑道:“聂少说笑了,贵客都在这里,我还去哪里找贵客?”
双方父母兄弟都在,什么样的贵客比得过?聂磊想离间,对象用错了。
用完宴,客人三三两两,或在大厅里说话,或坐在沙发上聊天,女眷们大多聚在小豆丁的卧室里,因为小豆丁在那里。
单微微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好遇见辛钰莹在补妆,看见了她往外侧让了让。单微微就借着镜子一角理了理鬓角的头发,不太乱,还好。
辛钰莹一直盯着镜子里的单微微,在她将要走开的时候才问道:“你真是单微微吗?不会是假的吧?”
单微微回眸一笑:“辛钰莹,搞点有创意的话,或者弄点确凿的证据,那才是你有可能翻盘的资本。顺便提醒你,上官宇就在楼下,有证据交给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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