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要一成分红?这……”
一听见张正道开口就是索要一成分红,这几个老妈妈却是踟蹰了,半晌没有回话。
张正道不耐烦道:“本官人还有事,你们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不过,过几日我便要出趟门,趁早决定,免得将来后悔。”
丽春院的李妈妈笑道:“大官人,此事甚重,容我们回去考虑一下。”
“只给你们两日时间,过了两日,此事便作废。”张正道定下时效。
这几个妈妈便嘀嘀咕咕的离了张府。
却说张正道,瘫坐在椅子上,都懒得动弹一下,这林氏当真是凶猛,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脚步声响起,却见郑爱月走了进来,还端着一个茶盏。
“大官人,请用茶。”郑爱月将茶盏递给张正道。
见是她来,张正道问道:“你怎地在这里?”
郑爱月回道:“大官人,方才我到院子中打水,便听见郑妈妈的声音,知道定是大官人回来了,所以才去弄了杯茶,送与官人吃。”
张正道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怎地有些苦。
见张正道皱眉,郑爱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官人,不好喝么?”
张正道将茶盏递还给她,道:“你自己尝尝。”
郑爱月俏脸一红,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味蕾,难喝的紧。
“呸!”
郑爱月吐在地上,满脸歉意,沮丧道:“大官人,奴家再去调。”
张正道拦住她,说道:“不用了,去将金莲唤来。”
郑爱月便去了后院,将正在调教另外几位姐妹学琴的潘金莲唤了来。
“金莲啊,过两日,我便要去一趟杭州,家中的事情,就交给你来打理。”张正道话音刚落,潘金莲就是变了颜色。
“大郎,你要外出?”潘金莲焦急问道。
“不错,我要去趟杭州,多则半年,少则四个月,便能回来。”张正道解释道。
潘金莲却是又问:“大郎出门,为何不将奴家带上?”
张正道笑道:“此番去杭州,乃是有要紧之事,一路穿州过府,不做停歇,你一个女人,如何受得了这颠簸之苦,好好把家里照看好,免得令我担心。”
潘金莲哀求道:“大郎,你带着奴家吧,这路途遥远,你身边又没个好人伺候,只怕是吃不好,睡不好。”
张正道回绝道:“这次去杭州,我只带武二哥,还有张六,外加王家三官,你还是把家操持好,等我回来。”
潘金莲见他不松口,只好道:“那奴家为大郎准备衣物。”
不等张正道说话,潘金莲便急匆匆去收拾衣物,以备他在路途中更换。
张正道又歇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答应了要带圣女时代的几个姐儿去逛街,只是自己的腿有些酸软,只好摇头苦笑,自语道:“看来只能爽约了。”
想起自己要出远门,还未和父母禀告过,便起身去到张大户的卧房,却扑了个空。
张正道又来到余氏平日里拜佛的佛堂,正巧碰见玉莲搀扶着张大户从里间出来。
“昨夜,又不见你回家,到哪里厮混去了?”张大户气色不错,尤其是有着白玉莲的搀扶,步伐倒也稳健。
“爹,您的病,好了?”张正道问。
张大户咳嗽一声,道:“好了,就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惹你娘生气。”
张正道疑惑道:“我怎么惹娘生气了?”
张大户道:“自己去问你娘。”
张正道只好跨步进了佛堂,余氏正在里间的蒲团上跪着,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白玉莲回来了,便吩咐道:“玉莲,扶我起来。”
张正道快步上前,双手将余氏搀扶起来。
“哼,你还知道回家?”余氏瞧见张正道,没给他好脸色。
张正道笑道:“娘,孩儿这不是在忙着狮子楼的事情。”
“宅子里那五个小丫头,也是你狮子楼的事情?”余氏坐在了胡床上,冷着脸问。
张正道笑道:“娘,家里不是缺了几个使唤丫头,有这几个在,不就能多些人手,家里也旺气一些。”
余氏气道:“你懂什么,当初要不是你爹那老东西苦苦哀求,这玉莲和金莲,都不会进到我张家。”
“你爹那个老东西是什么货色,娘还不知道吗,如今你又往家里弄回来这么多个骚狐狸,只怕那老东西,又动了歪心思。”余氏看见张正道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更气。
“娘,我爹因为玉莲的事,害了一场大病,以后自不会再敢胡来了,你就信他一回。”张正道替张大户开脱。
余氏无奈叹了口气,道:“只盼这老东西能管住自己。”
张正道笑道:“娘,您就放心吧。”
“对了,我儿,娘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趁着你爹还健在,抓紧生个孙子,好给我张家续上香火。”余氏突然语出惊人。
张正道愣住了,难以置信问道:“给我定了个亲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余氏笑着解释道:“就在昨日定下来的,也与吴家换了生辰八字,再选个黄道吉日,就让吴家小姐进门了。”
“吴家小姐?”张正道陡然想起那日在清河县巡检吴千户家,见到的那个十八岁的吴小姐。
“就是吴家小姐,那日,娘见到这吴小姐,长的是端庄秀丽,是个千金模样,娘甚是喜爱,便回来与你爹说了。”余氏拉着张正道的手,接着道:“你爹对这门亲事也是看重,便寻了一个媒人,带着咱张家的诚意,上门去提亲,吴家的人,昨日给了口信,说同意了这门亲事,择个良辰吉日,便可以嫁到张家。”
“娘啊,可是再过两日,我要出远门啊,至少半年多时间,都不在家。”张正道觉得这老两口似是只想要续张家的香火,不是真心为他娶妻。
“出门?出什么门,先把婚事办了,办好之后,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余氏语气森森。
张正道欲哭无泪,只好解释道:“娘,这趟远门,必须要去,如果拖延的晚了,只怕再没这样好的机会了。”
余氏摆出家中主母姿态,叫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说。”
张正道这时能体会到王三官内心的痛苦了,家中有一个不太听话的娘亲,真是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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