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唐宁,幸二叔默默把头低下,嘴唇抿得死死的,不与她对视,也不开口跟她搭话。
就怕一不小心,又透露什么要紧的信息。
瞧幸二叔这副模样,唐宁撇了撇嘴,发出一声冷切。
怎么?
以为不跟自己对视,不开口说话,就能糊弄过去了?
“据我所知,阴曹地府中,鬼差、鬼将、判官,这三类鬼魂都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所以当时在场的那一位的身份,肯定不会是这三者之一。
既然对方身份来历不是这三者之一,那就是在其之上。
而在其之上的存在,却是只有一种。
唐宁弯下腰,把头凑到幸二叔垂下的头面前。
如同一个好奇的小孩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对他笑得很是开心灿烂。
“幸二叔,那一位,是十方阎王中的哪一位啊?”
“轰!”
听到唐宁这句话,一声巨响瞬间在幸二叔心中响起,赶紧闭上眼皮,不敢与唐宁对视。
但那不停抽动的眼角,到底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真实答案。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唐宁一脸轻松的把头缩了回来。
两只手放在后脑勺上,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我都说了,这答案,其实不难猜的。”
可惜了,自己并不清楚阴曹地府的十方阎王的长相,他们擅长什么,也都不清楚。
不然也能凭借这些信息,从中找到一丝半缕线索。
看到幸二叔仍旧死死低着头,不愿意抬起,唐宁耸了耸肩,轻声说道:“行了,那位的身份来历都已经被我猜出来了,你再摆出这幅模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该知道的,自己都已经知道了。
就连那不该知道的,她也都清楚了。
所以他说或是不说,对自己而言,却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了。
“咕咕咕。”
看到唐宁问完话,玺悠立马跑到她肩膀之上,将从幸二叔手中拦下的那枚玉佩递给她。
主人,这枚玉佩你要怎么处理?
唐宁接过玺悠手中的玉佩,捏在手中,借着莹莹月色,来回翻看了好几眼。
仅用肉眼查看,这枚玉佩看起来与寻常玉佩并没有任何两样。
除了颜色绿一些,水头好一些意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一用灵力探查,便能清晰感受到封印其中的两只鬼魂。
那两只鬼魂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阴怨之气很是浓厚,一感知,就清楚他们皆是鬼王修为。
看着手中封印着两只鬼王修为鬼魂的玉佩,唐宁笑得心满意足。
手一翻,在幸二叔心痛的注视下,将玉佩收入自己的须弥凤戒之中。
“这东西,是我的了。”
唐宁很清楚玉佩之中的两只鬼魂的修为,是幸家用活人精气硬堆起来的,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将那枚玉佩,也就是玉佩中的两只鬼王占为己有。
就算那两只鬼王的修为,是幸家用活人精气堆起来的又怎么样?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好比一根无主金条掉在跟前,没有哪个人会犯傻不捡吧?
再说了,这玉佩里面封印的可是鬼王。
如果自己不占为己有,难不成还把这玉佩给幸二叔或是幸家,让他们继续控制这两只鬼王来对付自己或是唐家?
唐宁觉得自己的智商是一直都在线的,这样的蠢事,她做不出来。
将玉佩收入须弥凤戒之中后,唐宁没再跟幸二叔说什么。
先是看了一眼周围被玺悠控制着的失智鬼煞,又看了眼将要彻底消散的白衣女鬼。
最后她仰起头,望向天上那轮散发着莹白光辉的明月。
“今天是满月啊~”
看了好几分钟,不知想到了什么,唐宁突然开口,幽幽发出一句感叹。
“如果我没记错,我父母死的那晚,好像也是满月。”
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唐宁觉得这一夜的月亮,与自己在浓雾幻象中,父母死去那一夜所看到的很像。
不仅是月色相像,就连环境、周围的人物角色,都是十分相像的。
一样充满浓郁的阴怨之气,一样站立着如此之多的失智鬼煞,一样是幸家与唐家两家弟子。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获得胜利的、能活下去的,不再是他们幸家弟子。
唐宁盯着那轮圆月看了很久,久到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她才舍得把头低下来。
转头看向幸二叔,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将心中的话,轻轻说出口:“幸二叔,今夜,我累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幸二叔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唐宁刚说出口的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
“所以,就到此结束吧。”
唐宁这两句话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
两人对战了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既然胜负已分,她已经不想再浪费心思精力,跟自己继续纠缠下去。
所以,是时候送自己上路,给今夜发生的所有一切画上句号了!
“澜伊,废了他双腿。”
“不!”
弄明白唐宁话中的意思,听到唐宁给自己灵宠下的命令,幸二叔连连摇头,顿时发出恐惧的叫喊。
“你不能这么对我!”
四肢被废,幸二叔很清楚这站在昆仑山脉意味着什么。
“我是幸家弟子,是玄门长辈,你不能这么对我!”
“然后呢?”
唐宁一脸漠然的看向幸二叔:“你是不是还漏了一句话没说?”
现在搬出这些,有意义吗?
“你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句话,幸家,是唐家的仇人!”
就凭这一点,即使不是身处昆仑山脉,即使身处外面世界,自己依然会这么做!
唐宁话音刚落,玺悠的蛇尾已然向幸二叔双腿挥去。
“咔嚓!”
随着两声骨响响起,幸二叔双膝着地,重重跪在了地上!
“你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句话,幸家,是唐家的仇人!”
就凭这一点,即使不是身处昆仑山脉,即使身处外面世界,自己依然会这么做!
唐宁话音刚落,玺悠的蛇尾已然向幸二叔双腿挥去。
“咔嚓!”
随着两声骨响响起,幸二叔双膝着地,重重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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