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射雕时代,就只有一个人,真正做到了天下第一。
那就是全真教的王重阳。
他门下的内功心法,岂容你小看?
莫大先生、刘正风早就收拾完了其他六人,见刘箫怔怔地站在那里,还以为他被惊吓到了。
刘正风叫道:“箫儿,你没事吧?”
刘箫回过神来,道:“我没事。”
三人的目光,朝着老槐树方向射过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然后飞速离开了。
莫大先生叹道:“这人的轻功,叫人自愧不如,也不知是谁?”
刘正风应道:“是啊,古人说踏雪无痕,我辈也能做到,像他这样快捷如电的,武林中极为少见。”
这两位艺术家的眼界,都是很广博的,连他们都觉得少见,那就足以为说明,这个黑衣人的轻功之高。
“这是……张公公。”
刘箫猜测。
他也没看出什么具体的苗头,只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公公!
张公公一掌能打出九道罡气,武功很高,是个很可怕的敌人。
刘箫没有说出来,只是记在了心里。
下次遇见,再跟他过过招。
莫大先生没有想到,刘箫的剑法如此高明,竟然可以凭一己之力,杀死大名鼎鼎的托塔手丁勉!
就算换了他自己,也未必这么快就能赢!
莫大先生道:“箫儿,你哪里学来的剑法?”
刘箫所使的回风落雁剑,已经越来越不像衡山派的剑法了,不过莫大先生毕竟是行家里手,目光精准,能看出一些端倪。
刘箫知道隐瞒不过,便打算坦白。
有些事情,不可能说出来的。
比如说系统。
正在措辞,刘正风说:“莫师兄勿怪,箫儿学的是回风落雁剑,我教他的。”
莫大先生道:“他所使的,真是回风落雁剑吗?”
刘正风……
刘箫作揖,道:“回莫师伯,小侄胡乱更改前人的剑法,随意乱使的,实在是该死。”
莫大先生先是一愣,随即展颜,道:“想不到箫儿竟有如此天份!天佑我衡山派!”
他不怒反喜,续道:“这套回风落雁剑,若是按照师父所教的,一招一式来练,就算是天纵英才,至少也需要二十年,才能练到我这种境界。没想到,你胡乱练剑,反而更快。”
他也没有多问。
他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
在他看来,刘箫肯学剑,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而且他还能练得这么好,别的根本就不重要了。
眼下衡山派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该计较的,就无需计较了。
刘箫将杀死秦七一事,也说了。
莫大先生连连点头,道:“我早就怀疑是你了。杀得好,秦七混进我衡山派,另有目的。你不杀他,我也要杀他。”
这么说来,刘箫不但没罪,还有功。
他当然知道,这是莫大先生对他的偏爱。
刘箫之前的那番说辞,里面还有很多细节,根本就对不上。
要是他追究下去的话,刘箫很难不露出马脚。
莫大先生俯身,揭开了地上死者脸上的黑布。
除了丁勉之外,其他人都不认识。
他又解开死者的黑衣,查看身体。
“原来是西厂番子。”
莫大先生惊道。
刘正风一样惊骇。
武林中人,没有谁愿意去结交朝廷的,以嵩山派的江湖地位,竟然会跟朝廷的人勾结在一起,真的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莫、刘两位,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刘箫心想:“那个白发老者没有来。”
刘正风、莫大先生也不多言,一脸的沉重。
他们时而摇头,时而长叹,均觉眼前的事情,离奇至极。
半晌,莫大先生将胡琴往怀里一兜,道:“天快黑了,走吧。”
刘箫把他在衡山县衙听到的那些信息,跟他们说了。
也就是说,何三七发出的邀请,根本就是个局。
岳阳城不用去了,他们可以直接调头,打道回府了。
刘正风叹道:“江湖险恶啊,想不到嵩山派的人,处心积虑要除掉咱们。”
莫大先生深以为然,要不是刘正风父子赶过来,以他一人之力,根本就应付不了这七个黑衣人。
三人来到河边,已是黄昏。
刘箫父子的坐骑还在河边啃草。
刘正风看着天边,道:“师兄,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莫大先生一脸的落寞,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的风浪,从来都没有退缩过。
这一次不同。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的对手,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大。
因为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嵩山派折损了三位高手,还有十余名弟子。
这在江湖中人看来,无异于奇耻大辱。
嵩山派要报仇,只是个时间问题。
不止,还有朝廷的人也参与进来了。
莫大先生叹道:“人在江湖,确实无趣。师弟,你真的想退出江湖吗?”
刘正风道:“那天洗手的时候,费彬出手阻止,我与他激斗之时,金盆裂成两半,手没有洗成。可能天意如此,不让我退出江湖。”
莫大先生抚须道:“你与魔教曲洋交往,这事已经传遍了江湖。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明大理,识大体的,知道你刘三爷不是奸险小人,不会出手残害正道朋友,你不必太过介怀。”
说穿了更好,刘正风反而更加坦荡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当初选择退出江湖,就是不想夹在中间难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曲洋交往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会看清楚刘正风的为人。
眼下衡山派遭遇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急,这个时候退出江湖,岂不显得他无情无义,弃同门生死不顾?
刘正风道:“放心吧,师哥,我与衡山共存亡,绝不临阵脱逃。”
刚才在打斗的过程中,其中一位西厂番子使了一招十分绝妙的剑法,直击刘正风的背心,莫大先生顺势后退,将他撞开,这才躲过。
刘正风对此十分感激。
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出于对艺术的理解不同,这才产生分歧。大难当前,双方决定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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