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看端宁依旧,静心屏气的练字不理自己,又道:“听说这是你显表哥的字帖,你练习他的字帖做什么,昨日你的几位姨母想叫你和顾显结亲,你才几岁,她们是不会算数吗?还是眼瞎。”
我将桌上研磨的浓稠如黑色油脂的松烟墨,倒了谢妙满手,她像只三天没打鸣的公鸡,要一次性补上似的,尖叫起来。
“你把这么多墨汁,倒我手上做什么。”
我冷冷看着她,“或许我该倒进你嘴里,洗洗你不会好好说话的嘴。”
谢妙不光手上,连裙子上都被浸满了墨汁,无暇再与我争执,忙乱地退了出去。
她一走,我觉得空气都变甜了。
小意和绯儿,跑到我身前,满脸崇拜地道:“三小姐真厉害,表小姐在您手下,一点好也讨不到呢!”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就是可惜我那盒松烟墨了。”
小意撸起袖管道:“奴婢来替您磨。”
“那你磨吧!我想喝碗果露盏。”
绯儿道:“奴婢这就去取。”
等我吃了果露盏,去瞧小意磨墨时,我们小意那姿势,那架势,好像在村口磨黄豆浆一样,我看的嘴角都抽搐起来。
我一天写字的时间长,每次都用大些的勺子,舀三勺水磨墨,小意可倒好,倒了满满一墨盒水,是要我写到明年去吗?
她都用了三块松烟墨,都没能让墨汁黝黑浓稠起来,松烟墨很贵的好吗?我的小怨种。
谢妙满身墨汁,快步走到望风亭时,被书香拦了下来,“还请表小姐跟奴婢来。”
谢妙语气尖利道:“去哪里,没瞧见我现在急等着换衣裳吗?有什么事儿,也该待会再说,没眼力见,这整个谢府的主子,下人,通通都是没眼力见。”
书香心想,我们谢府被您说的这么不好,可不见你动动脚离开啊!赖着不走,难听话一堆,真是讨厌。
“表小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可奴婢是来回禀好事的啊!”
谢妙捏着另一边干净的裙子道:“什么好事你倒说来听听。”
“大夫人说了,您年纪也不小了,一直住在松竹院,没个自己的院子也不成,特意让奴婢们收拾了个院子出来给您居住。”
“我不去,我跟着姑奶奶住的好好的。”
“那就太可惜了,那个院子比三位小姐的都要好,库房里最好的架子床,妆台,全身镜,花瓶,翡翠屏风,全都摆上了。”
“还有上个月刚从南木居定来的,一整套紫檀家具,桌椅板凳全都有,雕工又好,花了好几万两银子呢!”
“屋里还全铺上了厚实绵软的波斯地毯,还有一套五彩十二花神杯,您用来喝茶喝酒都行。”
“奴婢在府里当差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可一见那屋子的陈设之华丽,也要被晃花了眼呢!”
“既然表小姐不愿去,不如换了其他那位小姐去,总归那样好的院子,不住人就可惜了。”
“你家那三位,在她们院子里住的好好的,搬过来搬过去做什么,待我换身衣裳就去。”
书香暗笑道:“不用,您不是一直念叨着,上回大夫人请莞香衣局的人,上门来量体裁制新衣,您没赶上吗?”
“今日大夫人请了莞香衣局的车娘子来,为您做新衣裳,此刻怕已经在那候着了,奴婢去为您取干净衣裳,您让齐姑带您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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