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怎么哭了,”我赶紧用帕子给她擦脸。
“没事,没事,我就是高兴,”她给我整理了衣裳,头发后,就催促我道:“快去烤羊肉吧!嬷嬷都闻着香了。”
“嬷嬷也来吃。”
“我就不吃了,你快去,快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徐嬷嬷今天怪怪的,她的高兴中好像还透露着些许哀痛。
我一步三回头的走回了凝香阁前院,苏若看小女儿跑出去又回来了,问道:“端宁,你去做什么了。”
“徐嬷嬷来看我了。”
“你乳母来了,快请进来。”
“她又回去了。”
“罢了,等肉烤好了,你让小丫头送些去给她。”
“嗯!我知道了母亲。”
“她们在凝香阁烤肉,我也去,”谢妙听小丫头提起,叔叔一家在烤肉,立刻起身也要去凑这个热闹,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人家根本没请她。
又不快地坐了回去,“婶婶也没派人来请我吗?”
全儿道:“心许是还没请您的人还没到,应该马上就到了。”
“走的也太慢了些,”谢妙吐槽着根本不存在的人。
又等了半刻钟,谢妙催促着道:“你去看看,请我的人来了吗?”
全儿去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人来,只好进去回话,“表小姐人还没来。”
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人来,谢妙怒了,“你不是说有人要来请我吗?人呢!叫你藏了。”
全儿,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滚出去,”谢妙冲全儿砸了个茶盏,正中脑门,然后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全儿感到脑门涌出一股温热的暖流,惊慌地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支起铜镜一看,登时哭了起来。
福儿想回房间取块洗好的手帕用,听房间里面有呜咽的哭声,一推门就看见,全儿在妆台前哭泣。
走过去扶住全儿肩膀,“怎么了,哭的这样惨。”
全儿呜呜的哭着抬起头道:“我这辈子是毁了。”
福儿看见全儿的脑门,吓得倒退一步,全儿的脑门血淋淋的一片,侧脸,耳朵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
福儿定了定神道:“莫哭了,我去请医者来给你瞧。”
福儿跑出去见到了秋菊,立刻拖住她道:“快去请医者来,全儿受伤了,我去打水来给全儿擦脸。”
“全儿姐姐怎么了。”
“一会儿再说,先去请医者。”
“我这就去。”
福儿折转回房找了铜盆去打热水了,端了水回来才道:“我让秋菊去请医者了,你同我说说,发生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全儿细细说了自己被谢妙砸的经过,福儿愤慨道:“太过分了,小姐主子们,就算破了块油皮也不行,咱们就是该一脸疤吗?”
“咱们府上的主子,大都是好的,只那一家一来,就教老夫人些阴私手腕,叫我们吃苦,我只盼着不要留疤,表小姐快些离开我们府上才好。”
“全儿,全儿你死哪去了。”
原来谢妙发完火,又想找全儿去伺候,毕竟全儿平日里都是在她姑奶奶跟前伺候的大丫头,她用着觉得更有面子。
全儿害怕的抱着福儿,“怎么办,怎么办,表小姐找来了,我没活路了。”
福儿看全儿怕成这个样子,也是痛心,拍着全儿的手背道:“别怕,你先躲起来,无论如何也要先把伤瞧了。”
福儿拉着全儿躲进了收衣裳的立柜里,关上了柜门,才走出房间。
正好迎面碰上了谢妙,“福儿你瞧见全儿那死丫头了吗?”
“奴婢好一会儿没瞧见她了,她不是一直跟着表小姐的吗?”
“这死丫头,惯会偷懒,待我见了她,叫她好看,”说着便往院外走了。
福儿大大的送了一口气,这罗刹星总算走了,赶紧回房关上门,再把全儿扶了出去,两人苦笑着,望着彼此,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
秋菊请来了医者,医者给全儿清理了伤口,涂上青绿色的药膏,裹上纱布,嘱咐道:“七日内莫沾水,每隔三日换次药,”留下了药膏和纱布,便要离开。
福儿连忙从自己的枕头旁的匣子里,摸出几个散碎的银角子,递给时医者。
这时医者最是好心,遇上贫难的,总不收取人家的诊金,他知她们做丫头的也不容易,便推辞道:“不必,不必。”
“请时医者一定收下,若总不收,日后有个病痛,想请您瞧,却又不好意思了。”
时清想着这话也在理,便收了最小的一角银子,便离开了。
全儿感受着药膏,凉丝丝的在脑门上化开,心也平静多了,这幅样子,是不可以近前去主子面前伺候了,要回禀了大夫人,等纱布可以拆了,才能去主子面前。
大夫人倒是不会说什么,只怕那表小姐有的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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