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派去的人,很快将仲儿带来,拉去了正厅里跪着,苏若听说人拿来了,吩咐丫头们好好照看刘氏,自己也去了正厅。
端雅也要跟去,被苏若制止了,“你去作甚,好好在屋里待着。”
“母亲,我不露面,只在屏风后面听听。”
“那也罢!走吧!”
“大姐姐,你不去吗?”
“我就在祖母这儿待着,你陪母亲去吧!”
端雅则兴致勃勃地道:“那好,等我听了,回来第一个告诉你。”
“今日送来我府上的这些野菜,都是你去买的。”
仲儿,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从自家府宅里拖了出来,早就害怕不已。
被带到将军府上的时候,才不免松了口气,如今被威仪堂堂的将军审问,又觉两股颤颤,匍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其中一名叫谢二的近卫,看仲儿不说话,踹了他一脚道:“将军问你话呢!哑巴了。”
匐在地上的仲儿,不像被人踹了一脚,倒像是被电击一样,身子抖颤个不停,哆哆嗦嗦地回道:“是小人去买的。”
谢晋安将桌上放着的有毒的野菜,丢到仲儿面前,“细看看,你买的是不是这个。”
仲儿仔细看过后,才回道:“是这个,奴才买的就是这个。”
“你家送来我家的野菜,都是你去买的。”
“回将军,都是奴才去买的。”
谢晋安和苏若对看一眼,“谷叶,明天你带着他去买野菜的市集上,再对证一番,现下先将他关去柴房里。”
“是,将军。”
谢晋安叹了口气,苏若将茶水,递与他手中,安慰道:“现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舅母没说谎,夫君也可放心了。”
“虽放心了,却又寒心了,母亲总怨我不亲近舅舅一家,就这般做法,叫我如何亲近,学母亲掩耳盗铃般自欺欺人吗?我做不来。”
苏若温和又坚定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人子,人侄,人夫,人父,安郎你都是无可挑剔的。”
谢晋安冁然而笑道:“只有你最会暖慰我。”
夫妇俩比邻而坐,却觉心早已紧紧缠绕了在一起,仿佛彼此已牵绊了十世还多。
“只是原本答应了你们,做烤羊给你们吃,今天是不能了。”
“那有什么,还是母亲身体重要,等母亲身子痊愈了,再烤也不迟。”
不能和父亲一起烤小肥羊,母亲和我们姐妹几个都很失望,不过我还好,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能很好的调节情绪。
端雅就不行了,天天虎着脸,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她的不高兴,还波及折磨了我和大姐姐。
祖母大安后,我也恢复了早上学女红刺绣,午后学古琴的生活。
青萝娘子的学生也新添加了一位,即使害得祖母卧病在床好几日,舅祖父家还是厚着脸皮,把谢妙留在了我家。
母亲让人收拾了雅竹轩给她住,自然,她挑剔成性,一进去就嫌东嫌西的,恨不得要把雅竹轩的器皿摆设,全换成新的,就差找工匠来,重新修缮一遍雅竹轩了。
母亲也不惯着她,直接派陈嬷嬷去了。
“老奴听说,表小姐对这屋子极不满意。”
谢妙高傲道:“那哪都差着点。”
“既如此,老奴怕再这样下去,委屈了表小姐,不如,老奴让人套车,这就送表小姐回榴树巷。”
“你。”
“老奴,尽己所能为表小姐想,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算了,”谢妙把帕子从袖口里抽出来甩了甩,试图掩饰着尴尬道:“不用了,勉强可住得。”
青萝娘子带着丫头从清音阁后面的小院出来时,不小心弄污了洁如白雪的衣角,要回房重新换过。
便让丫头送上清茶糕点,让几位小姐稍候片刻,青萝娘子的丫头,弦青送上茶点道:“几位小姐尝尝我们娘子,自己做的茶糕,很是清香美味呢!”
端慧刚要拿起一块品尝,谢妙看着略带青色的长方形糕点道:“看起来很是普通,没什么好尝的嘛!”
我们三姐妹都没理她,我拿起一块尝了尝,糯糯的还很清香,很是好吃。
谢妙看大家都吃了,自己也拿了一块准备要吃,“你不是说看起来不怎么样吗?”端雅突然看着她道。
“来人,撤下表妹桌前的茶糕,表妹既不喜欢,还硬摆在眼前,这可不是我们府上的待客之道。”
白露闻言,立刻端走了谢妙的糕点。
一个作天作地的作精,还真就需要二姐姐,这样的暴脾气来治。
这时候青萝娘子上来了,笑笑地问,“几位小姐觉得我新做的茶糕怎么样。”
“很好吃,不知娘子是用什么做成的,也说与我们听听,”大姐姐道。
其实连我也大致尝的出来,青萝娘子大抵是用糯米粉,绿茶,还有竹叶汁做出来的。
估计大姐姐是觉得青萝娘子兴致好,才刻意多问几句的吧!
谢妙听端雅夸赞好吃,更是恨端雅让下人,端走了自己的糕点,不敢瞪端雅,便转头狠狠瞪着白露。
白露那里怕她,看见她瞪自己,轻慢地瞟了一眼,便仰头看屋顶了。
白露也真是个妙人,心中眼中,一概只知道端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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