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虽口不能言,但身边的丫头,长年在旁伺候,却通晓她的心意,说是那簪子不好送人的,表小姐一听怒了,便要打那个丫头,吓到了三小姐。”
苏若和谢晋安齐声问道:“那端宁可有事。”
“现下已请了,刚刚为表小姐看过手的医者,回来给三小姐诊治。”
刘氏道:“妙儿,你不是说你的手没看医者吗?”
“那是,那是,我手疼得厉害,那医者偏说没事,这不看了跟没看一样嘛!”
到底是小孩子,只有几分骗首饰的本事,遇上其他事,一说就漏。
“母亲我们去看看端宁,”谢氏夫妻俩急匆匆地走了。
墨香回完了话,被端雅一口回绝了,“装什么病,难不成咱们在自己家里,还要怕她们不成。”
我倒觉得装病一下挺好的,能让父母有了说嘴谢妙的地方,免得她们难办。
还是我处理事情的方式,太现代化了,看大姐姐和二姐姐,什么御赐的,什么要去做绣活,都比我这样直接砸人要好的多。
心里这么想着,我便回了寝房,除了鞋子躺着,端慧和端雅跟了进来,端慧道:“看来三妹妹想装病呢!”
我冲她们俩笑了笑。
苏若和谢晋安来了玉芳阁,还未来得及去看端宁,端雅便冲出来,附着父亲母亲的耳朵边道:“父亲母亲妹妹没事,是装病。”
母亲和父亲进来床边看着我,母亲摸着我的头发道:“傻孩子,难为你忍了这么久,只是以后再生气,也不要与她抢簪子这些,免得伤到了自己。”
我点点头。
谢晋安道:“我送了那么些银子,给舅舅家,难不成连给孩子买些头面首饰都不够吗?连这么小的孩子的东西,也要算计,唉!”
松竹院正厅内,谢摩的妻子,孙氏道:“妹妹这你怎么说,端宁也太不像话了些。”
“嫂子你同一个三岁小孩计较什么。”
“巧儿去我屋里取些,各色花样的金锞子来给妙儿。”
“是,奴婢这就去。”
巧儿回房间找了钥匙,开了装金锞子的箱子,扬声道:“福儿找个大点的方盒子来。”
“姐姐要大盒子做什么。”
“老夫人让我装金锞子给表小姐,每种花样都要呢!”
福儿心里想着,每种样式都要,那可几十样呢!舅老爷家又发一笔财。
舅老爷家家风不好,喜欢苛待下人,还挑唆老夫人,要克扣松竹院下人的们的工钱,若不是被大夫人,二夫人劝住了,那松竹院的下人,日子可难过了。
可巧儿是舅老爷家送来的,最是偏向他家,福儿只得敛去心中想法,找来了方盒子,还陪着巧儿,选了各种刻成花朵图案的金锞子,装进了盒子里。
让两个婆子抬着,送进了正厅里。
一家人看那黄灿灿的一盒金锞子,喜得不再提谢妙被砸的事情了。
刘氏道:“天也不早了,摆午饭吧!”
孙氏殷切道:“叫厨娘把我特意采来给你的野菜,弄了吧!”
刘氏笑着道:“好,多谢嫂子想着,我就爱吃那个,还烦劳你亲自上山采。”
孙氏看这小姑子,每每信以为真,自己真会大老远的去山上,为她找喜欢吃的野菜,便觉好笑,可面上却一点不显,还是装的很殷勤。
“那当然,你喜欢自然愿意为你寻来。”
谢摩道:“你嫂子最是记挂你了。”
其实他们几个在家里不是这样说的,谢摩说,“我这妹妹也真是怪,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妇人,还爱自己种菜吃,若我住在那么大的府邸里,有那么多的仆从,连喝茶,我也要人端在嘴边才喝。”
孙氏接口道:“不光爱自己种菜吃,还稀罕吃野菜,我看她啊!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一家人听孙氏这般比喻,全倒头大笑起来,若让刘氏看到自己月月大笔接济的娘家人,背后是这样说自己的,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厨房正在做菜,平儿把舅老爷家带来的野菜,送了进去,厨房几个围着蓝布头巾,待着大围腰的婆子,围了过来看。
“平儿,这又是舅老爷家,送来给老夫人的野菜。”
“是呀!嫂子们看着料理吧!老夫人午饭就要吃这个了。”
周嫂子拨弄着这堆野菜道:“这回送来这些,仿佛和上回那些,不大一样,你们见过没。”
徐嫂子道:“还真是,上回送来那是荠菜和鹅毛菜,我都见过的。这会这个还真见过。”
刘嫂子道:“管他呢!野菜那么多,咱还能全都见过啊!说不准是舅老爷家特意找来的,咱给它炒了就行了。”
说着就拿去井边打水洗了,用竹编的筛子沥了水,放在了灶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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