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早感到大小姐不虞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只好把头垂得低低的。
自己只喜欢收拾二小姐喜欢的东西,什么弓箭啊!马鞭啊!骑射服啊!这等二小姐平日里,看也不多看一眼的东西,自己也不想上心管理,再说了,也不能只怪自己啊!夕露她们,也有责任。
青萝娘子,忍下气,罢了,也不能要求世间尽是惜琴爱琴之人,还是去教三小姐吧!
“来,刚才的右手指法,我们再练习一遍。”
母亲送给端雅的琴毁了,她倒也不太在意,反而看起了墙上挂着的那些琴。
端慧小声唤她,“二妹妹你过来。”
“大姐姐有什么事。”
“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听白露说,你和三妹妹都在这儿学琴,所以我来看看。”
“看看是好的,可你莫要这般东逛西看,游手好闲的。”
“那我做什么。”
“你也坐下来,当做怡情养性般学点。”
“可我的琴,青萝娘子,您能借我一架琴吗?”
端慧:“……”
还要借青萝娘子的爱琴,早知就不提醒她学了,还是东逛西逛的好。
青萝自是不愿的,可是自己能收集到这诸多好琴,还多亏了谢家大夫人的帮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二小姐请便,看上那架,叫丫头帮你取下来。”
端慧想,青萝娘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一定一抽一抽地疼。
端雅看上了青鸾古琴,让丫头帮忙取了下来,自行安排丫头们,给自己安置了个座位,正好坐在了端慧和端宁中间,可谓是差生占了个好位置。
这时候的凝香阁,也颇为热闹,蒋寒星扬琴都在暖阁坐着,扬琴用也并无几分真心关切的语气道:“大嫂,听说你今日在母亲那儿,受了好大的委屈,我和二嫂特意来看看你。”
苏若道:“没有的事,琴姑莫要听下人胡诌。”
“大嫂何必瞒着我们,婆母不待见我们二房三房,是阖府皆知的事儿。”
待见也好,不待见也好,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让诸多下人听着,也是不好,苏若想。
“琴姑多想了。”
寒星道:“这也闹过多回了,大嫂为这事儿,也受了不少委屈,其实我和夫君,搬出去也无妨的。”
扬琴听蒋寒星这样讲,顿觉好笑,更有些许慌乱,这位二嫂,还真是单纯以及的小家碧玉呢!
历来分家,一不分族产,二不分祭田,只有家产可以分,可偏偏谢家,不是什么百年望族。
它的兴起完全起源于大哥一人,其祖上皆为平头百姓,并无什么家产分给二房,三房。
虽说大哥,大嫂,都不是阴毒贪啬之人,若真分了家,想必不会亏待二房,三房。
可在西京生活,天子脚下,不光要钱财,有权势更好,大伯正是得皇上重用之时,前途无量,此时分出去,不是傻子是什么。
“二嫂真糊涂,这时候分家,对大哥有什么益处,还不是落得个刻薄亲弟的名声,大嫂与大哥,从来一条心,恐怕早为大哥想到了吧!”扬琴半试探,半威胁地道。
话是这样说,可苏若觉得,若真要分家,她是有些舍不得蒋寒星的,她是个实心眼的良善人,极好相处,至于这位三弟妹嘛!远远地分开了,少见面也是好的。
苏若拉着寒星的手道:“二弟妹别多想,一家人亲亲热热地住在一块儿,才好呢!婆母一时想左了,也是有的,过几日也就抛就脑后了,我还有些账册要看,你们也回去歇歇吧!”
寒星,扬琴起身道:“那我们走了,大嫂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去吧!明日午间,我让天香阁的老板娘,送了些时兴的衣样来,你们也来选几件春装,带上端柔。”
天香阁的衣裳,一向用料讲究,价格昂贵,两人听明日裁制新衣,皆高高兴兴地道:“多谢大嫂了。”
看两人走远了,苏若才歇了口气,云香便端着一盏红茶递给苏若,苏若掀开茶碗看了看,便放下了。
云香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退下来了,出了门子,才去问正厅里,正在整理账册的墨香。
“墨香姐姐,我给大夫人泡了盏红茶,大夫人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这时辰大夫人是喜欢喝什么茶呢!”
墨香想了想道:“这我也不知,大夫人口味总是变着的,”云香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谢晋安一回来,除了第一天待在家中,其他时候总是应酬不断,今天提前让自己的小厮回来禀告苏若,自己晚间回来用晚饭,苏若忙忙地准备了起来。
“做一道烤羊腿,蟹酿橙,八宝鸭,生鱼片,羊腰子,还要一盅四季鲜汤来。”
云香比苏若还激动,“大夫人,只做这几道菜够了吗?不如再让厨房多做几道,只要将军爱吃,再多也是应该的。”
苏若身边的陈嬷嬷道:“你倒挺会说话,这满屋子的人,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奴婢只是想好好侍奉大夫人和将军,”云香垂首跪下道。
苏若道:“起来吧!去绣娘那里取前几日,送去修改的三套衣裙。”
“奴婢这就去。”
看云香出了门子,陈嬷嬷才道:“大夫人,这丫头可一点也不老实,要不远远地打发了她。”
“今晚安郎回来,再看她作为,若她知道收敛,便给她找个好点的去处,若还是一味的往安郎面前凑,就让她去西郊山上摘果子去吧!”
“夫人仁厚,依我看抓她个错处,好好打一顿才是呢!也让底下人看着,日后别学她。”
母亲,姐姐们成日里说自己脾气软,送了管理下人,手段颇硬的陈嬷嬷来,可据自己成亲多年来看,这处理觊觎自己夫君的女子,一时间是很难处理完的。
这事儿,端要看自己夫君的为人如何,若他心中无自己的妻子,只想着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那么无论怎么防备,都是白费心力,或在外头偷鸡摸狗,或者去勾栏瓦舍里放纵,根本防不胜防。
若他心爱自己,愿意守着自己过日子,那自己也不必做出妒妇状,相反要尽量大度些,赶人也要赶的巧妙,切不可落得个焊妒不容人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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