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范雎是不是细作不重要,但是我相信这蔺相如一定就是赵国派来细作了!”
“楼缓先生,您觉得是吗?”
范雎到了秦国几个月,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秦王,今日正好看到这楼缓与蔺相如在秦宫外争吵,一下子给范雎看到了希望。
秦王宫大殿。
“启禀君上!”
“臣刚才经过宫外,发现楼缓与几个东来人在外争吵!”
“不知是何故, 君上可否知晓?”
谒者王稽来到了秦王面前。
“楼卿与人争吵,这等小事何须来向寡人禀报呢?”
“让侍卫把他们轰走就得了!”
“寡人打算派你去出使魏国,你觉得如何呢?”
秦王当然懒得关心宫外争吵之事了。
“君上,您要派臣去出使魏国,这是所为何事呢?”
王稽便问。
“如果寡人顿感我们秦国人才短缺,魏国乃中原大国,人才遍布,所以寡人想让你以出使名义去魏国,帮寡人找些人才回来!”
“还有如今魏王已经取代了周天子, 我听闻赵国已经派人去恭贺了魏国,而我们秦国不去,不免不利于秦魏交好,所以寡人想让你去代寡人,向魏王恭贺一番!”
秦王吩咐着。
“这样……啊!”
“那不知道大王您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呢?”
王稽又问。
“什么样的人才……?”
“这……这个!”
“寡人如今最缺的当然是需要像苏秦、张仪那般的相才了!”
秦王说道。
“这样人恐怕万里挑一都难啊!”
“不过我王稽一定会努力帮大王您去物色的!”
王稽心里当然知道这样人难寻了。
“对了!”
“你给寡人记住,如果寻得这样人,一定不可被国舅魏冉知晓!”
“不然国舅定然不会允许这样人才见到寡人的!”
秦王提醒。
于是王稽便离开了秦宫,一路到魏国去了。
黄昏的咸阳城,一缕秋风拂过,不免令得正在一破屋中闲坐的两名男子,顿时开始变得有些唉声叹气了。
“春去秋来,心似荒凉!”
“郑安平啊!”
“你这一路跟着我范雎到来这咸阳,结果一事无成,反而穷的快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真是苦了你啊!”
范雎这时不禁说道。
“范先生!”
“不苦……不苦!”
“能跟着您是我郑安平的福气!”
“我听闻如今那赵国来的蔺相如和它的车夫,如今不也在这咸阳城穷的快要去乞讨了吗?”
郑安平接过话。
“哈哈,你这个时候还想着调侃它人!”
“你不知道那蔺相如乃是堂堂赵国使者,而我们不过是来投奔秦国的吗?”
范雎这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使者和我们有何区别?”
“如今在秦人眼中, 所有非秦人,不都是像要饭的一样吗?”
“只怪我们选的时间不对啊!”
“这两年,秦国正在大量驱逐东来人,我们还能在这咸阳呆下去就已经是万幸了!”
“唉……!”
郑安平又开始一脸唉声叹气了。
原来这两年,由于白起之前南伐楚,又进攻赵国,重夺河西,打的赵国大败,使得其主魏冉权势再度强势。
于是魏冉为了更加容易控制秦王,便强制下了逐客令,把在秦国的外来士人一律全部开始往外驱逐。
所以曾经在秦国为官的外国士人无一幸免,而楼缓尚能待在秦国,则是因为其年岁已大,又受到秦王力保,才破了例。
“轰……轰……轰!”
“这里面是不是住了两个魏人?”
“好像……好像是!”
“好……!”
“砸开门……我们进去,把它们抓起来,交给国相,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给我砸!”
突然院门之外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这……这……这我们该如何是好?”
范雎这时一脸急不可耐模样。
“还能怎么样呢?”
“先生……我们赶紧跳窗走……走啊!”
“被抓到交给那魏冉, 这后果可不是一般的啊!”
郑安平赶紧拉着范雎打开破窗就翻了出去。
随后冲进来了一群秦国士兵, 见屋中人跳窗而逃后,这群士兵立刻也追了过去。
而在咸阳城街市的一巷子处, 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这时也正在其间奔跑着,后面跟着一群追逐的士兵。
“蔺公!”
“今晚的咸阳城,看来注定鸡飞狗跳了!”
“没想到如今那秦相魏冉连我们这群乞丐也不放过了!”
车夫一边拉着蔺相如狂奔,一边抱怨着。
“唉……唉!”
“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来咸阳也几个月了,居然连秦王面都没见过,国书也丢了,看来如今的秦国真是比我们赵国还乱啊!”
蔺相如气喘吁吁的往前跑着。
“是啊,早知道我们就不该来这秦国了!”
“真是造孽啊!”
车夫抱怨着。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们来秦国虽然是受大王委派的,但是一切都是我蔺相如自己的主意,谁知道千算万算,算不到秦国居然出现了如此变故,导致我们无法见到那秦王,这也是大王预料不到的啊!”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再抱怨大王了,要抱怨就抱怨我蔺相如吧,是我蔺相如害了你啊!”
蔺相如对车夫话有些不满了。
可是这两个乞丐,如何又逃得过秦兵的追击呢,不一会蔺相如和车夫就被秦国士兵抓住了。
而同样被抓住的还有范雎与郑安平以及几名在秦国乞讨的魏国的乞丐,这些人一起被押到了魏冉的国相府外。
随着一阵‘吱…吱……吱’的声音传出,秦相府的大门缓缓被开启了,从门内走出了一名满头白发,身着绫罗绸缎的男子。
“报告国相!”
“这已经是第十三批被抓捕的外国细作了!”
一将领向魏冉报告。
“好……好!”
“这批应该也是最后一批细作了吧?”
“等到把这些细作驱逐出去,我们秦国自此就安宁了……可算安宁了啊!”
魏冉此时长吁了一口气。
毕竟魏冉一直担心秦王利用外国士人,夺自己权势,如今把这些外国人全部当做奸细驱逐了,自己此刻当然也安心下来了。
于是魏冉命人一一检查这群被抓捕之人。
“你莫非就是那个冒牌的赵使?”
“我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呢?”
当魏冉借着火光,瞅到被抬着脖子的蔺相如时,便问了一句。
“我……我不是赵使……我不是赵使啊!”
“我是来秦国要饭的……我是要饭的!”
蔺相如赶紧回应。
毕竟蔺相如知道,自己如果在这魏冉面前承认身份,在这秦赵交战的局面下,想必魏冉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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