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细,你再乱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南易大笑道:“哈哈哈,如果你觉得吃亏,可以看回去。”

    黛温给了南易一个白眼。

    南易回了黛温一个笑脸,循着嗡嗡声,抬头看向天空。

    半空中,两架“黄鹂”大型无人机相伴而飞,将到达试验园区的人工湖之时,高度降低,贴着湖面飞行,同时舱门打开,水雾中夹杂着一条条鱼苗从空中掉落到湖水里。

    “精度怎么样?”

    “现在还不行,喷气式的速度太快,低空低速不好控制,高精度操作的可行性不高,需要改走四旋翼或v22鱼鹰的路线。”黛温回道。

    南易:“v22就算了,难度太大,对我们来说完全没必要,你觉得飞艇或者热气球有没有发展前途?”

    黛温:“飞艇有点意思,我回去让工程师论证一下。”

    “嗯。”南易斟酌了一下说道:“黛温,你回去以后把狐獴科技的技术储备理一理,敏感的技术项目和技术人员划分到偷窥兴趣小组,我打算吸收投资,把狐獴科技变成普通的技术研发公司。”

    黛温:“投入太大,老细你撑不住了?”

    “对啊,撑不住了,现在的开销大,将来的开销会更大,狐獴科技和偷窥兴趣小组、自爆兴趣小组在技术上有共通之处,有一部分研发可以让狐獴科技来做。”

    黛温:“用别人的钱做自己的事?”

    南易呵呵一笑,“没有这么恶劣,只是取巧罢了,我们过去看看。”

    南易两人走到另一块土地旁边,看着土地中间一辆农用车一路驰骋,一路火花带闪电,等车驶远,南易戴上一双绝缘手套,走进土地里,用手扒拉地面,观察地上的植株和杂草。

    一路走,一路观察,看到不少植株都被高压电灼烧过,南易抬头看着黛温,说道:“看到了?镜头技术、视觉识别算法还太初级,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高压电只是过渡,我希望将来能实现激光除草。”

    “老细,你的一句话至少值几十亿美元。”

    “别说几十亿,就是几百亿也得砸。”南易站起身,拍了拍手,“还是太穷了,不然可以眼睛闭起来砸钱,也不用急着从外面吸收投资。你这边是吸金兽,纽约动力那边更是貔貅,一亿多用掉了,还没有吐出什么有实用性的技术,不找几个股东分摊一下怎么行啊。”

    “纽约动力和自爆兴趣小组在联合研发的机械战狗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南易摆摆手,“视频我已经看过了,这个不能算,对我们来说机械战狗只能是一个大玩具,成本太高,战斗力还不行,损失一台够从外面请好几支雇佣兵小队了。”

    “老细,我们还在路上。”

    “是啊,前路漫漫,路阻且长,峰回路转,终有回甘。”

    南易感慨一声,前往试验园区的其他地方,看了高压蒸汽除草除虫机;松土、除草、施肥三合一的除草机;太阳能供电,卫星导航,播种、松土、除草三合一的无人播种机;智能割韭菜机;高温泡沫除草技术等等,一切的技术和机械都还处于试验阶段,暂时还没有一样能够商业化。

    19世纪末期,由于蒸汽船开始广泛应用于国际贸易,北美和俄国的粮食源源不断地涌入欧洲,致使许多欧洲国家粮价猛跌,市场受到严重冲击。为了应对这场农业危机,英、法、德、丹麦等国纷纷出台相应政策,保护本国农业。

    而荷兰在危机面前,不仅没有采取简单的保护主义政策,反而继续坚持自由贸易路线,进口了大量的廉价粮食;荷兰农民抓住粮价便宜的机会,大力发展畜牧业,畜牧业很快就取代了传统的种植业,成为国家的主导产业。

    通过出口牲畜到周边德、法、比利时等国的工业区,赚取了大量外汇,又进一步刺激了荷兰园艺业及畜牧产品加工业的发展。

    19世纪末期的这场农业危机是荷兰现代农业的发端,在这次危机中荷兰人化危为机,提高了农业生产要素的质量和利用率,改善了投入品的供应与农产品的销售,促进了生产和分配的合理化,百年现代农业的演进史由此开启。

    20世纪以前,荷兰农业的基本生产单位大都是小规模的传统农场,一户农民家里既养着几头牲畜,还耕种着少量土地。

    在20世纪初的阶段,荷兰全国的农业人口共有280万人,占到了510万总人口数的54.9%;而他们中的大多数,由于荷兰贫瘠的土壤条件,拼尽全力也只能在温饱线上下徘徊。

    1885年,梵高有一幅画作《吃土豆的人》,描绘了那个时代荷兰北部农民家庭的境遇。

    进入20世纪以后,荷兰抓住了欧洲农业危机中的机遇,一方面,引进国际市场上的廉价粮食,极力发展本国畜牧业;另一方面,通过建立合作社,优化了整个生产系统的效率、提升了荷兰农业在国际市场中的地位和信誉。

    通过这一系列的举措,荷兰农民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观。

    而从1929年全球经济危机爆发到二战结束,荷兰政府为了促进本国经济恢复、增强国民购买力,食品及其他基本物资的价格受到政府强力管制,被控制在相对较低的水平。

    荷兰农民为了保障收益,只能通过土地整合等方式增加农业的规模化效应,并通过引进化肥、农药、农机等手段改善效率。

    二战结束以后,荷兰农业已经初步实现规模化,随着1957年罗马条约的签订,欧洲经济共同体成立,欧洲共同农业政策也在随后出台,一个统一的欧洲农业市场渐渐浮出水面。

    有了统一的欧洲市场做基础,荷兰再一次抓住机会,农业的效率在随后二十几年内急剧提升,占据了英、德、比利时等富裕国家的农产品市场。

    在这一过程中,荷兰农业不仅延续了之前的规模化发展道路,还在集约化程度上有了极大地提升,养殖规模成千上万的猪场、牛场、鸡场,这些之前难以想象的农业生产形式得以诞生。

    在1984年生产配额政策出台之前,荷兰农业已经完全从劳动密集型的小规模生产方式,转变为了知识密集型、资本密集型的生产方式。

    相比起规模化发展,农业的集约化进程中,科技起到了更为突出的作用。这些新兴技术极大地促进了生产效率的提升,在1980年左右,在技术上占优势的荷兰农民其人均收入达到顶峰,是欧盟平均水平的2.5倍,取得了令人艳羡的成就。

    但与此同时,技术双刃剑的另一面也引起了社会舆论与政府部门越来越广泛的担忧,由此促导了整个欧洲农业发展道路的转向。

    随着农业生产效率的急剧提升,整个20世纪80年代的欧洲都面临着长期的农产品过剩问题,红酒湖、牛奶湖、黄油山等称谓不绝于耳。

    而彼时欧洲农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不强,价格远高出国际市场,因此政府为了处理大量过剩农产品,不得不花费巨资对农产品出口进行补贴,这给欧共体带来了巨大的财政压力。

    与此同时,集约化的畜牧业造成的水土污染、大面积农药使用造成的食品安全问题、转基因等新兴技术引起的争论都日渐进入大众视野,引起了社会舆论越来越广泛的担忧,并对所有的问题都在技术上寻求出路的做法持怀疑态度。

    在多种因素的推动下,1984年欧共体率先在乳业上实行了牛奶生产配额政策,以限制牛奶在产量上的进一步增加,并在环境保护与乳品质量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些政策调控也在其他农产品上迅速铺开。

    为了应对这些政策的限制,以及发生变化的消费者需求,许多荷兰农民开始尝试生产部分生态或有机农产品,并开发农业旅游等综合服务以增加收入。

    八十年代初,神农南粮进入荷兰,不但入股了皇家菲仕兰食品、康柏尼夫等乳业相关企业,还入股了不少农业、果业公司;同时神农南粮还直接收购农牧场、兼并土地,建立了威斯兰地区郁金香果园、海牙地区温室农业园、乌得勒支自动化养鸡场、格罗宁根地区牛奶牧场。

    荷兰的花卉种植业非常发达,但神农南粮并没有自己的花卉农场,农业金融正在积极地融入阿斯米尔鲜花拍卖市场,准备花点时间震荡一下国际鲜花市场,给后稷农业收购花卉农场创造机会。

    谁让神农南粮没种过花,不专业,只能想着团结专业人士。

    离开郁金花果园,南易又去了海牙温室农业园。

    农业园里既有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的玻璃温室,也有还处在技术探索阶段的光伏温室,顶上盖的不是全封闭的玻璃,而是光伏板,既用来发电,也用来调节作物的光合作用,技术上的难度不大,但是有初始投入大、成本高的问题。

    目前,南易能看到的出路就是“光农互补”,靠农业不能盈利,就走卖光伏的路子,等过几年技术再成熟一点,神农南粮可以邀请各路专家鼓吹光伏的前景,只要有哪个国家感兴趣,对光伏产业进行大力度补贴,马上可以形成企业吃补贴、吃市场,神农南粮向企业输出技术和原材料的良性循环。

    不仅输出技术,还可以输出专利、研发人名义,但凡企业客户有需求,神农南粮可以把技术相关全部打包出售,客户可以拿着神农南粮的技术编造自己是经过n年的不懈努力,卖掉了房子、车子,欠了一屁股债,也要坚持研发,诸如此类的励志故事。

    神农南粮绝对遵守契约精神,守口如瓶,不会给客户带去不必要的烦恼。

    南易在光伏树莓温室转了一圈,又去了不远处的西红柿温室,这里的西红柿和其他传统的不同,植株可以长到三米多高,藤蔓粗壮,样子看起来和葡萄藤有点类似。

    果实的生长方式也和传统的不同,不是单独分开生长,而是一捧捧,一串串,三四个到几十个生长在一根分支藤蔓上。

    外形和传统的没有区别的,一捧就有五六个,大小匀称,南易用剪刀剪下一捧,留下一个切出一半给自己,剩下的交给了虎崽。

    半个西红柿塞到嘴里咬了一口,一股比传统西红柿更浓郁的味道冲击着味蕾,中间还带着一丝甘甜。

    三两口吃掉,南易又来到另外一行,藤蔓上挂着的西红柿和刚才的有很大的区别,外形上犹如冬枣,个头稍大一点,颜色是橘红色,一串七八个到十几个不等。

    切开一个,可以看见果肉的颜色比表皮稍浅一点,偏向橙黄,尝上一口,要比刚才的更甜,适合用来做蔬菜沙拉或者直接当成水果食用。

    再换一行,又换了一个品种,西红柿的外形、颜色和国内的金桔区别不大,切开一个,颜色表里如一,尝上一口,水果属性比刚才的“冬枣”更加明显。换一个好听的名字,可以直接当成一种新水果品种对外销售,价格可以叫到很高。

    接着,南易又看到了圣女果外形、车厘子外形的西红柿,每一种西红柿的汁水都非常丰富,口感各不相同但又个个美味。

    吃了一肚子西红柿,南易又来到一片露天区域,西红柿植株被种在一个个花盆里。

    走到一个花盆前,南易蹲下身,手在“复合营养土”里扒拉一下,很快,土里露出几个白皮土豆,有大有小,看着非常可爱。

    藤蔓上挂着成串的西红柿,根茎上又长着土豆,仿佛是土豆出了轨,又仿佛是西红柿带着拖油瓶改嫁,看着十分神奇,但把技术原理戳穿了又不值一提。

    这是全球不知名嫁接专家南易发明的西红柿土豆嫁接术——把西红柿种子和土豆“种子”撒在一起,到一定时间,西红柿留苗不留根,土豆留根不留苗,嫁接在一起。

    这种做法没有实用性可言,胜在新奇,之所以养在花盆里就是为了方便将来出售给终端客户,说白了,针对的客户群是城市居民,阳台上养上两盆,又可以看又可以吃。

    对神农南粮而言,西红柿土豆是对串联型营销的一种探索,不久之后,神农南粮就会推广家庭自制番茄味薯片、薯条文化,对食用油、调料、炊具等等进行串联,通过推广一种烹饪方式,带动一系列产品的销售。

    自种、自制不但能得到一种乐趣,吃着也更让人放心,毕竟大部分孩子对薯片、薯条没什么抵抗力,当食品健康成问题的时候,南易设想的这种串联型营销方案应该有广袤的市场。

    南易把土掩埋回去,重新把土豆盖上,来到不远处在忙碌着的美女旁边,“杜晨,你好,我是亚当。”

    杜晨松开手里握着的植株,抬头看向南易,然后惊讶地说道:“亚当·斯密?”

    南易淡淡一笑,“是的,欢迎加入克洛彭(kloen)农业集团。”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神农南粮只是南氏旗下的一个部门,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企业,其实叫“农业事业发展部”会更符合一般企业部门命名规则。

    只不过在南氏内部,神农南粮被当作一个独立的企业来运作,并在其旗下设立了后稷农业、王母果业等等子企业分别管理不同领域的子企业。

    每一个研究所、农场、牧场、果园都是一个独立的企业个体,有可能按照国家地域在其之上会有一个集团公司,例如荷兰克洛彭农业集团,神农南粮在荷兰的产业全部归属于这家集团,也有可能背后有一家离岸公司控股。

    简单来说,深入了解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哪些产业是属于南氏的,但是又拿不出铁证来证明这一点,犹如警察认定一个嫌疑人是杀人凶手,嫌疑人也的确是杀人凶手,可就是找不出证据来证明。

    不管是什么国家,都会说自己国家运作的基础是法律,是否与事实相符不做评价,但是所有国家都会这么标榜,要做点公心或私心的大改变,首先就要改《宪法》,让自己的行为符合“法律”规定。

    无论是哪个国家在不联合其他国家的前提下,都无法通过法律证明南易和南氏之间存在关系,也无法证明南氏和世界各地的子企业之间存在隶属关系。

    这么布置,南易有他自己的考虑。

    “你好,baasd。”杜晨改口说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亚当,今天不用上课吗?”

    “不需要,最近我都会在这里进行实验。”杜晨回了一声,又带着点歉意说道:“亚当,我正在忙。”

    “哦,明白,你继续,可以当我不存在。”

    南易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在不影响到杜晨工作的距离站住,安静地看着对方忙碌。

    其实,除了高层,南易几乎不认识温室农业园的职员,只不过在来之前把花名册背了一遍,他是在不到三个小时之前才知道有杜晨这么一个人,知道她是“工龄计划”的一员。

    在荷兰有一所大学叫瓦赫宁根大学,在农业方面实力很强,隐隐有冲击世界第一的苗头,克洛彭不但在这所大学赞助建立了研究所,并执行了工龄计划。

    但凡瓦赫宁根大学学习农业的学生到大二时,可以主动报名或被动邀请加入工龄计划,一旦成为工龄计划的一员,克洛彭不但会承担之后的大学学费和基本伙食费,并且每个月还会向学生发放一笔薪水。

    工龄计划也可以说是一个条件相对宽泛的委培计划,学生加入工龄计划,就成了克洛彭职员的预备役一般,在大学期间,只要学习成绩优异,每半年时间就有一次加薪机会,理论上,大学没毕业就能有一份绝对的高薪。

    工龄计划对学生的限制非常宽松,毕业之后不加入克洛彭也是被允许的,只要退还克洛彭在其身上的花费并附带抵消通货膨胀的利息即可,当然,工龄计划不是谁都可以参与,也不是每个学生到毕业时期,克洛彭都会接收。

    工龄计划属于双向选择,学生可以不入职,克洛彭也可以不要。

    工龄计划已经执行了八年,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学生选择不入职,克洛彭不接收的案例倒是发生好几起,毕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一直保持优秀和对农业的热爱。

    农业是荷兰的热门、高薪专业,有一部分学生并不是出于对农业的热爱而选择这个专业,类似这种,如果没有扎实的理论知识和动手能力,克洛彭一般会选择筛选掉。

    杜晨就是瓦赫宁恩大学大二的学生,平时除了上课,也会跑到克洛彭旗下的农牧场进行实习工作或展开课题研究,克洛彭对课题的审核非常宽松,只要课题不是太离谱,一般都可以申请到实验土地、场地,资金预算和其他物资配给。

    当然资金预算不会给太多,通常会给几百或几千盾,想要更多,需要拿实验成果说话,若是研究方向前景可观,单独建立研究所、拨款几千万盾也是可以的。

    南易盯着忙碌的杜晨看了一会,又去了胡萝卜种植区,站在地里看着一片胡萝卜,心里在犹豫到底拔哪一棵好,俄而,挑中了一棵,满含期待地把胡萝卜拔了出来。

    “嘿嘿,运气不错,是水晶色的。”看着被拔出来的胡萝卜,南易兴奋地自言自语。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胡萝卜一定是橙色的,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几百年前的胡萝卜有各种颜色,最多的是黄色,当下橙色的胡萝卜其实是从黄色的胡萝卜中选育而来。

    由于橙色是荷兰王室的代表颜色,所以荷兰人从黄色的胡萝卜中选育出了橙色的胡萝卜,并在大航海时期,通过他们庞大的贸易网络推广到世界各地,于是当下看到的胡萝卜几乎都是橙色。

    当然,更重要的是,当时荷兰的园艺水平高,培育出来的胡萝卜品种产量高、口感好,是最优质的品种,自然很容易推广开来。

    橙色胡萝卜是定向选育培养的结果,南易手里的胡萝卜是返祖多样性培养的成果,目的是选育出一种更“高级”的颜色,方便用更高级的价格出售。

    拿着胡萝卜去蓄水池前的水龙头洗了洗,等洗干净,甩一甩,南易马上塞到嘴里咯嘣咯嘣地咬起来。

    “味道区别不大,更纯粹点,缺少农药和化肥的味道,差评。”南易边嚼边嘀咕。

    虎崽见南易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南生,好吃吗?”

    “就是胡萝卜味。”

    南易嘴里回着,眼睛已经看向胡萝卜种植区的远处,一只看着有七八十斤的兔子蹲在地头,从地里刨出一根胡萝卜,正吃得津津有味。

    “杜晨,那只兔子是谁的宠物?”南易扯起嗓子冲杜晨喊道。

    “我的。”

    “只有一只?”

    “公的,只有一只,雄性特征已经被处理过。”杜晨仿佛知道南易在担心什么,直接补充说道。

    “哦,没事了。”

    七八十斤重的兔子,肯定是外来物种,大概率是澳洲来的,荷兰兔根本长不大,要是这种兔子在荷兰泛滥成灾,荷兰政府肯定要找克洛彭的麻烦。

    在荷兰待了三天,南易把所有南氏产业都转了一遍,然后从阿姆斯特丹飞回了尼斯。

    一下飞机,火鸡就向他汇报调查结果。

    “顾君豪,老挝万象伊沙拉集团的少东家,父亲叫顾正鹤,在万象很出名,顾家和巴黎官氏兄弟公司的官家交好,派了两个人保护顾君豪的安全。”

    听完火鸡的汇报,南易打了个电话给陈维夼。

    “伊沙拉集团知道吗?”

    陈维夼:“知道,在老挝很有名。”

    “惹得起吗?”

    陈维夼:“伊沙拉集团的老板顾正鹤在老挝认识不少高官,惹不起,只有别人惹我们的份。”

    南易蹙眉道:“要是和他交恶,你还能不能在老挝待下去?”

    陈维夼:“待不下去,你和他结仇了?”

    “还没有,正在衡量。”

    陈维夼:“你要弄就直接把他给弄死,不然我可被架在火上烤了。”

    “你担心个屁啊,不用你出面,整理一下,形成文字,让我知道一下顾正鹤牛逼在哪里。”

    陈维夼:“行,发去哪里?”

    “老地方,老号码。”

    挂断了陈维夼的电话,南易打开电脑调出老挝的相关资料。

    当初,南陈有色金属集团进入老挝景洪地区,既走了老挝高层的路线,也走了越军军队高层的路线。

    从60年代越南战争还在进行之时,北越就已经有武装力量在老挝活动,自从“胡志明小道”开通,北越军队在老挝的人数越来越多,不过那时候,越军在老挝的活动多少还有些遮遮掩掩,有时甚至是便衣行动。

    但是随着越南1975年最终赢得了越南战争胜利,这让它对自己的实力有了错误的估计;于是乎,搁置多年的印支联邦大国梦再次做起。

    而作为实现“印支联邦”梦想的最重要两步,其一是1978年的入侵柬埔寨,其二就是越南在老挝驻军的正式化和公开化。

    为此,越南还赋予了这支部队“西部战区”的称号,在级别上等同于驻柬埔寨的越军,虽然在人数上前者要比后者少很多。

    不过和驻柬埔寨越军不同的是,驻老挝越军基本没有作战任务,主要就是监视老挝军民,防止他们有什么反越倾向。尤其是进入80年代以后,不但老挝军队要受驻老挝越军的指挥,就连老挝的民兵也被越南派来的各种顾问、专家所控制。

    一直到1989年,世界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老挝又有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玩了一手驱华虎赶越狼的手段,越南不得不逐步从柬埔寨撤军,驻老挝的越军也随之开始裁撤。

    但是与在柬埔寨耍过的花招一样,同样有相当数量的越南士兵以退伍的名义留在了老挝,这是越南确保日后在老挝拥有足够影响力的主要安排。

    不过由于越南在老山以及柬埔寨战场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加之苏东集团消失带来的影响,越南在老挝原本不可撼动的局面很快就发生了改变。

    目前来说,越南在老挝的高层影响力已经不是很大,但是在乡村、丛林里,还有一批越南老兵在活跃着,老挝的自主权越来越强,另一国的影响力也在加深。

    不过,不管政治格局怎么变,老挝目前的经济还不如六七十年代由华人操控经济的阶段,也可以说老挝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谈经济二字,解决温饱才是他们目前的首要任务。

    老挝一年的gdp还不到南氏盈利的零头,虽然耕地资源比较丰富,但是其国家的所有制和人口决定了神农南粮在那里难有大作为,值得让南氏惦记的只有林木和矿产资源。

    “一个穷国的所谓富豪,还是一个外来者,到底能有多少油水?”看过资料,南易抚摸着下巴思索着。

    老挝从来没在南氏的发展目标范围之内,麻雀虽小屁事俱全。

    在这种地方撒下大投资并不是明智之举,真要操作起来就需要快进快出,不在当地置办太多无法快速变现的资产,也不做长远的布局,每一笔业务都需要留足利润空间,都要当成最后一笔业务来对待。

    “没油水,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问题是我肯算,那个顾君豪未必肯息事宁人啊,这孙子不像是个安分人,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屁事。”

    南易有点纠结,行动需要付出成本,万象那边他的手伸不过去,把顾家灭了,抄家所得也不会有他的份;不行动吧,要是顾君豪先动起来就被动了。

    寻思了好一会,南易打开电脑,调出邮件系统,在隐秘等级选项选择“阅后即焚”。凡是选择这个选项的邮件,不能在收件人本地保存,邮件内容只保存在服务器上,且会在设定时间内进行无法修复的删除。

    南易给让·巴德写了一封邮件:约翰,给官氏兄弟公司找点乐子,非法移民、食品安全或毒品随意,只是打个招呼,不用过度激烈。

    只有两行话,南易设定了正文被打开后一分钟内删除,然后点击发送。

    确认邮件发出,南易把电脑关闭,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打开走向海边的玻璃门,来到海边,双足泡在海水里,人往地板上一躺。

    “bonj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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