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冕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天下之大,神秘莫测的法门比比皆是。
楚秋和姜婵在二试会场外安安静静地等了三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会场内的情况如何。
直至三个小时过去,考生们才在考官的引导下陆陆续续地出场。
用仙力凝聚成的榜单在会场口显现。
第一个出来的赫然是皇无岁。
皇无岁掏出了五枚妖丹,递给考官。
榜单上出现了第一个名字。
皇无岁,五枚三品妖丹。
所有人一片寂静。
短短时间内,找到并杀死五头三品妖,楚秋怀疑这整座山头的三品妖是不是被他杀完了。
考官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心想:叶时真是找了个了不得的接班人。
以洗髓境面对三品妖如此游刃有余,甚至连一丝伤痕也没有,看起来已远远超出了洗髓境的上限。
也不等结果出来,叶时领着皇无岁悄然离去。
的确,这般战绩,除非出现很大的意外,不然二试首名非皇无岁莫属。
随着考生的逐一出来,排名也逐渐清晰。
......
......
邓杵和孙芹排在了第二,从会场中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挺狼狈。
但收获也极为丰盛。
两人交出了除了皇无岁以外的第一枚三品妖丹,还有一堆一品二品妖丹。
许久之后,另一组人的出现才将邓杵和孙芹挤了下去。
顾文和嵇上。
但其中一人看起来伤势极为严重,应该没有性命之虞,但无论如何也参加不了终试了。
如果楚秋没记错的话,这两人大约都在实力榜十余名徘徊,之所以能挤到第二,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是来自天道符院,搭配相当默契。
在长安,书山高高在上,是为大唐皇室李家的后花园。
但除此之外,还有数家稍次一等的。
天道符院便是其中之一,顾名思义,专门培养符师。
从第一境晋升到第二境的时候,有一项至关重要的工作,就是格物。
格什么物,将会决定成为什么样的修士。
对于剑修来说,毫无疑问是格剑。
那么对于符师来说,就是格符。
姜婵便是个典型的念师,那格的就是自己的念。
如此推算,天下的修士五花八门,但千万年以来始终以格器为主流。
不管是格剑还是格刀还是格枪,等等。
过了好一会儿。
楚秋才看到卓放背着牛青山从山上走下来。
一下山,卓放就将牛青山从背上扔下来,上交了妖丹之后,怒气冲冲地朝楚秋走来。
姜婵紧紧盯着榜单。
看到卓放和牛青山的名字出现在了二十名左右,姜婵才松了一口气。
楚秋也关注着榜单,见到两人才排到二字头,心想:果然给卓放的负担还是有点大了。
卓放满脸怒气地走到一半,见到楚秋笑眯眯地迎着他,突然心中一咯噔,满脸的怒气顿消。
这家伙是不是又想到主意坑自己了?
卓放咬了咬牙,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眼下的闷亏只能硬吃了。
回头一定要杀了你。
卓放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不易察觉的红光,转头离去。
楚秋微微一笑,看来真的有点过分了,把这家伙逼急了。
但楚秋却似乎更擅长与这种人打交道,直来直去,也不用耍心眼。
实在。
姜婵还以为牛青山的身体又出了什么状况,但见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直接就起来了,一溜烟跑到了楚秋身边。
身姿矫健,比没事儿人还没事儿人。
牛青山一脸心虚地对楚秋说道:“秋哥,你看给人家气的。俺都觉得过意不去。”
楚秋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姜婵皱着眉头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牛青山一脸惭愧地在姜婵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姜婵震惊地对楚秋说道:“合着你是这么坑那个人的?不过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帮你?”
内容很简单,楚秋让牛青山一上山就躺下,不要随便乱动。
卓放没办法,一路背着牛青山,顺带着猎妖,还要兼职保姆。
实在没办法,谁叫楚秋抓着他最大的把柄。
但楚秋为什么让牛青山这么做?
当然不是为了恶心卓放。
最大的原因还是出在牛青山身上,此刻他的体内还淤积着大量仙力,用一点便少一点,就跟无根之水一样。
若是浪费在这个环节,那到时候还如何夺魁?
时间也渐入夜晚。
二试过后,只剩下一百零八人。
下一轮的安排也出来了。
终试。
一对一。
入山试终于进入了正题。
但这一百零八人之中,很明显存在一些浑水摸鱼的,像是牛青山就是众考生眼中的馅饼,纯凭运气过的关。
直到走出了愚山,牛青山才如梦初醒,喃喃自语道:“俺竟然进终试了?”
姜婵瞅了一圈,发现孙芹竟跟崔家那伙儿人走了,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无可奈何。
夕阳下的愚山送别众人。
姜婵坐在马车里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结果算是十全十美了。
孙芹进了,牛青山也进了。
但明天开始才是真正的挑战。
一对一的血战,很难有侥幸和盘外招。
姜婵想到了皇无岁的那柄剑,心绪微微一沉。
马车先送牛青山回了铁匠铺,毕竟杳无音讯了几天,也需要回去换身衣裳了。
牛青山一下车,回头想与楚秋说两句,但憋了半天没说出口。
楚秋平静地说道:“照我的安排去做,放心,不要有包袱。”
牛青山点了点头,楚秋又说道:“如今看来,夺魁的确很难,但是若是没碰到皇无岁,进前八应该没问题。书山,也算是你帮我这个忙的犒劳。”
牛青山面上五味杂陈不知是惊是喜还是什么,腰板弯成九十度,大大地鞠了一躬。
楚秋挥了挥手,马车缓缓走动。
马车内,姜婵盯着楚秋的脸,突然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了。你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你更像是,侯爷。”
楚秋看着窗外的夜景,说道:“我就把这当作至高无上的褒奖了。”
姜婵摇了摇头,跟这家伙聊天就没一句实话的。
姜婵也不愿再提终试的事情,眼下一切都没确定,若是第一轮就抽到皇无岁,那也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姜婵松下了紧绷的身板,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晚上好好去放松下吧。”
放松?
楚秋上上下下地看着姜婵,目光极为怪异。
原来长安的风气这么豪放的吗?
姜婵恼羞成怒地说道:“想哪儿去了!”
事实证明,楚秋的确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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