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回到自己小屋,推门进去,眼前情景却是让人大吃一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屋内还燃着一抹袅袅檀香,清幽出尘。
这是我的狗窝么?怎么几天没回来就变了样子呢?陈杉巡视了一圈,却见桌上放着几本线装书,拿起来一看,都是一些佛经。
他忍不住笑了笑,能在这薛府里念经的,除了薛妙华那丫头还会有谁?不用说,这屋里肯定是她偷偷来收拾的了。
第二天,陈杉真真实实的睡了个大懒觉。他现在是整个薛家里的大红人,除了老爷和两位小姐,无人敢指派他,自然都由得他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杉哥,杉哥,大小姐请你前去议事堂一起商议事情。”陈杉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呼唤,不过这个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陈杉浑不在意,打了个呵欠道:“外面的姐姐,几点,哦,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嘻嘻。”外面的丫鬟笑道。
“天还没黑呢,再睡会。”陈杉自言自语道。
外面“丫鬟”听了却是急了,哼了一声闯进来道:“陈杉,快点起来。”
陈杉望着薛妙华的小脸,笑着道:“妙华妹妹,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兴致,冒充起丫鬟来了?我可承受不起啊。”
薛妙华知道他早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显然是故意调笑自己的,脸上一红,哼道:“你这人,昨儿个晚上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整天担心。”
陈杉早已起了床,笑道:“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全府上下都知道了,那么大地动静,怎么没有人告诉你么?”
薛妙华的脸上羞赧道:“我这几日天天念佛经,不让别人打扰,昨儿个又帮你收拾这屋子,夜里回房却是念着念着睡着了,不知道你们回来了。”
这丫头,还真是虔诚啊。说到底,都是为了我,陈杉心里感动。拉住她小手道:“不打紧,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那佛经不念也罢。天上的菩萨吃的是香火,要的是银钱,可不吃这佛经。我多赚点银子施舍点香火,就可以了。”
薛妙华急忙伸出小手捂住他嘴道:“陈杉,不要瞎说。上次你和姐姐安然无恙,都是菩萨显灵,不可不敬。为了你们,念上一月地佛经算得了什么,便是念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陈杉心疼地看了一眼薛妙华道:“怎么几日不见,你怎么看起来显瘦了不少。”
薛妙华道:“那当然了,我天天吃斋念佛,当然会有些消瘦。”
陈杉看着发育良好,正直亭亭玉立的薛妙华道:“妙华呀,你正处在青春发育期,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快的。光吃斋是不行的,一定要荤素搭配,这样才能促进部位,哦,全身的发育。来,我来抱抱,看你到底瘦了几斤。”
薛妙华飞一般的逃开,双颊生晕,羞道:“你这人,就会欺负我,真讨厌死你了。姐姐说,我们女儿家地身体珍若性命,可不能给别人碰着了。”
陈杉想起临走那晚,躲在薛妙华房中听到薛雨馨教给她的女子防狼术,心中大是不爽,嘿嘿笑道:“妙华,那匕首藏在身上十分的危险,不如交给我来替你保管吧,我这人最正经了,从不占人便宜。”
薛妙华轻轻呸了一声,脸上升起两片红晕,缓缓垂下头去,道:“陈杉,你不要怕。那匕首乃是我防身地,是防着别人的。你这人虽坏,我却是被你欺压惯了,便是被你欺负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陈杉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谁说这丫头只有十六七岁?她说出的这些话,就是二十六七岁的丫头也未必说的出来,感动死老子了。
薛妙华的毕竟年纪不大,正像花骨朵般,陈杉抱着养肥了再杀地心态,也不去过分调戏她,只与她说些话儿,偶尔轻薄一番,相处的也十分美好。
陈杉将这青州一路的见闻说给她听,他本人便是讲故事高手,语气抑扬顿挫,情节曲折婉转,把薛妙华听得如痴如醉,拉住他手道:“早知道这么好玩,我也要去了。昨日晨时,姐姐比你早一点赶回,报了此次地经过。陈杉,你这次立了大功,爹爹对你也是赞不绝口,说你乃是薛家栋梁,他日成就必定非同凡响。”
“不好!”薛妙华与他说了半天话,突然一声惊叫起来:“糟了!陈杉,爹爹们还等着你议事呢,我见了你,竟把这事给忘了。你快去议事堂。”
薛妙华望着他羞涩一笑,轻轻道:“你去了可要与爹爹他们好生说话,莫要再像上次那般莽撞了,你要不听劝告这次再挨了板子,可没人去替你了。”
陈杉呵呵一笑,离了小屋往议事堂赶去,途中却遇见久违的薛凯老油条。薛凯正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兴冲冲往外走,见了陈杉,顿时高兴的道:“大哥,你这次做的好,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陈杉不明就理,只是见薛凯满面春光的骚包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便笑道:“凯子,此时时辰尚早,那聚水湾还未营业,要‘交流’也得趁着晚些功夫啊。”
薛凯尴尬一笑道:“大哥,我不是‘交流’去。我这是去张家店铺里逛逛去。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咱们家店铺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叫那姓张的王八蛋如何嚣张。”
看来这薛凯是等不及了,带着人要去抄家啊,陈杉听得好笑,他知道薛凯对那张肿辛绝无好感,此时痛打落水狗自然迫不急待。
陈杉赶到议事堂的时候,薛渡跟薛雨馨皆是在场,薛家各地的管事也都正襟危坐,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薛渡见了他,含笑起身道:“陈杉,你辛苦了。”
陈杉笑道:“老爷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最辛苦的是大小姐。”一旁的薛雨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雨馨说过了,此次青州之行,我们薛家不仅夺得了江南商会的龙头地位,而且还获取了张家布庄,陈杉你功劳最大,我一定重重有赏。”薛渡笑着道。
“哪里,哪里,老爷过奖了。正是有了老爷的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的眼光,加上大小姐踏实肯干的英明作风,我们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不过在中间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而已,微不足道,微不足道。”陈杉谦虚道。
薛雨馨强忍着对他的不满,对大厅中的管事道:“陈杉此次功劳最大,我与众长老商量后决定,日后陈杉可入这议事堂自由议事,诸位可有异议?”
这在座的都是薛家的宗亲,见一个这样一个外姓人竟能跟他们平起平坐,心里自然不服气,不过陈杉与薛雨馨鏖战张肿辛的三战两胜故事早已流传开来,特别是那神鬼莫测的油锅洗手,也让他们心惊,便无人提出反对。
陈杉寻了个座位坐下,四周一瞅,心道,老子这算是进入了薛家的董事会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个董事长干干?
薛雨馨见陈杉坐定,嘟起小嘴往别处看去,对众人道:“此次接手张家布庄的事情,如何顺利方便,我想听听各位管事的意见。”在座的管事是薛家宗亲,但薛雨馨做起生意来很有魄力,只称管事,不称叔伯。
厅中一人站起来道:“雨馨侄女,要接手张家的布庄,此事万万不可啊。”
这个人陈杉还是认得的,当日救薛妙华的时候,就是这个管事从中阻挠,陈杉还与他对过一阵,好像是薛渡的堂弟。
果然,薛雨馨听完他的话,神色一变,冷冷说道:“有何不可?四叔倒是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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