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锤子不停地挥舞,激起一阵沙尘,陈杉翻滚了几圈,用脚一把踩住对方的锤柄这才将对方的连环攻势停下。
陈杉也不会给对方机会,抓准时机,踩住锤柄借力用力一把跳起,朝准那人的喉咙挥舞过去。
那人不慌不忙,一把抓住陈杉手握匕首的手,把他犹如一个小鸡仔一样丢出。
陈杉的身体连着撞倒三名胡人才停下来。
那人的摔技让陈杉脑子一片空白,被他砸中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不是有他们垫背,陈杉估计得当场晕厥。
尽管如此,那人没有给陈杉任何反应的机会,轮起大锤朝着陈杉砸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杆银色长枪从远处袭来,“当”地一声将那人的大锤挑开。
陈杉定眼望去,只见那人身穿银色铠甲,护肩上的虎**灵活现,挡在陈杉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胡人士兵见状将他团团围住,只见那银色铠甲将军甩出手中长枪与对方展开厮杀。
那银枪柔似银龙,在他的手中耍的虎虎生风,配合灵敏的步伐很快将包围住他的胡人士兵一个个解决。
“帖帖木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银甲将军手持银枪,对着手持巨锤的胡人说道。
两人不愧是领兵人物,帖帖木尔的铁锤一寸短一寸险,银甲将军的长枪则是一寸长一寸强。
两人迅速厮打在一起。
银甲将军借着轻灵的步伐,躲过帖帖木尔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帖帖木尔见状,丢出铁锤,被银甲将军用银枪挑开。也正是这一瞬间,帖帖木尔原地跳起,对着银甲将军侧面伸出一脚。
银甲将军在情急之间,一招回马枪打在帖帖木尔身上。
经过二五一十个回合精彩搏斗,帖帖木尔一把拿起地上的铁锤直击银甲将军。
银甲将军眼看着那一米多长的大铁锤在眼前挥舞,连眼睛也未眨一下,只见他一跃而起,步步生风,一脚点在铁锤上借力用力一脚踹在帖帖木尔的脑门。
帖帖木尔吐出一口鲜血便倒地不起。
银甲将军看着不知死活的帖帖木尔,他暂时放松了警惕。
也就这一瞬间,地上的帖帖木尔掏出一把手弩,对着银甲将军射出一箭,箭头带着破风声直击银甲将军。
银甲将军放不及防下侧身一躲,原本直逼心脏的努箭穿过了他的护肩。
银甲将军吃痛之下拿起银枪就要结束帖帖木尔的生命,谁料对方用尽力气弹地而起,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向他。
银枪虽说一寸长一寸强,近距离之下就会显现出弊端。
眼看就要躲不过,一个黑影从一旁窜出挡在帖帖木尔的必经之路上。
这个黑影正是陈杉,他见状立马扑了上去,帖帖木尔高大的身体直接撞上陈杉,两人一同倒地。
帖帖木尔整个人将陈杉压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了一通鸟语,随后便没了气息。
陈杉猛然睁开双眼,血色的残阳照射着大地。
马匹的嘶鸣声、震天的喊杀声、濒死的哀嚎声充斥着他的耳畔。
帖帖木尔那强壮的身体将他压倒在地,鲜血沿着盔甲滴落在他的脸庞,模糊了他的视线。
“小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银甲将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努力想扭转过头去看,但陈杉办不到。
蓦然,压在他身上的人被提了起来,身着将军银甲的人,当着他的面,将帖帖木尔的头颅割下高举。
“敌将!帖帖木尔!已被我军斩于马下!”
银甲将军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胡人士兵看到银甲将军手上高举的头颅,所有人都面露惧色。
胡人士兵的士气瞬间溃败,第一个人丢下武器向后跑去,就像多骨诺米牌一样,越来越多的胡人士兵朝远处跑去。
这场战斗,胜利属于汉人一方。
陈杉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他只觉得肚子里有条龙在翻滚。
刚开始那会还不会觉得如此难受,应该是当时杀红了眼。
就在这时,一张大手从身后拍了他一把,惹得陈杉“哇”的一声把今天吃的干粮都给吐了出来。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小兄弟,来,喝口水。”
陈杉一把从那人手中夺过来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口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从哪里装的,里面全是泥沙。
又惹得陈杉把水都给吐了出来。
“哈哈哈,小兄弟,看你身手不错,第一次上战场吧?”
陈杉回头看去,就看到银甲将军正对着他露出笑容。
此人面容黝黑,但是看着还算干净,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一定要指出有什么特殊地方的话,就是此人的眼眶上有一道与眼线形成十字的刀疤。
陈杉缓了好一会说道,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上战场,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呀。”
银甲将军坐在他身旁,喝了一口水袋里的水。
“第一次杀人都这样,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吐的比你厉害多了。”
“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我们关内的人,却能说的一口流利的我族语言,你是从哪来的?”
陈杉不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刚被冯奶奶救下那会,东叔就问过这个问题,对于这个解释,他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借口。
“原本我是中原人士,因为父母前往西域经商,所以我才穿着外族的服饰,只是为了在外能够更好的交流。”
银甲将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可是西域那边的人,我也没见过有你这种服饰的,更何况那边还就行剪头发的习俗吗?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剪去。”
陈杉心里一慌,东叔问这问题的时候可没问头发,他急忙查阅脑海中飞记忆,说道,
“可不是嘛,异族人摆布了留发不留头的法令,这不,一气之下我选择了回国,我才不受外族人的气。”
银甲将军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是别国的探子呢!”
“那些异族人就不是咱们待的地,回家也挺好的,咱们欢迎你回家。哎哟……”
银甲将军的举动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吃痛之下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陈杉急忙关心道,
“你没事吧,这箭还插在身上,得赶紧拔出来消毒才行。”
银甲将军罢了罢手,表示自己没问题。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回去用烧红的铁烙一下就好了,我没这么金贵。”
陈杉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用烧红的铁烙一下这是什么操作,也太不专业了。
虽说这样的确可以止血,在现代战争中也常有士兵用火药来止血的操作,但那都是情急之下没办法的办法,后续的感染也会要人半条命。
银甲将军看着陈杉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哈哈哈,小伙子,刚才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叫赵御,你喊我赵大哥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陈杉挺起胸膛,习惯性地向他伸出了手。
“赵大哥你好,我叫陈杉。”
赵御愣了一下,看着陈杉伸出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杉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举动不对,这个年代还不流行握手礼,他急忙改成抱拳打了个哈哈。
“不好意思,在那边习惯了。”
这番举动又惹得赵御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别扭呢,这样看着才顺眼。”
“那我就叫你小衫吧!小衫,你怎么在这,你是迷路了吗?”
陈杉全身一震,他这才回想起来,他的身上还肩负着一群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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