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和女婿的事情办妥,安禄山也要走了。
他进宫向皇帝和贵妃辞行后,便回府收拾细软,为离开长安做准备。
本来打算几天后离开,但他在长安的眼线吉温却劝他快走。
“为什么?”安禄山好奇地问吉温。
“郡王,杨国忠老贼不愿让郡王轻松离开,一直在陛下面前吹风。陛下已经有些动摇,郡王不早些离开,未来难以预料。”
“杨国忠这个老匹夫,老子迟早宰了你!”
“现在不是泄愤的时候,郡王还是要赶紧离开这里。只要郡王平安回到范阳,二公子和三小姐的安危就没有问题。”
“哎呀!老子能出去早就出去了。匆忙离开长安,这不就坐实了杨国忠的话。”
“这样啊。属下有个想法,郡王愿不愿意听?”
“快说!”
吉温在安禄山的耳边说了几句,安禄山频频点头。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就让我这个女婿,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安禄山笑容里带着奸诈。
次日,杨错夫妇被安禄山叫到书房。
安禄山说明叫他们来书房的原因:“我们家是粟特族,信奉火神。你们夫妇成亲也有些日子了,前面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祭拜神山。这次应该去祭拜!”
杨错心说,安禄山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有点奇怪。
安思霖听了,便道:“父亲说的是,只是女儿和杨错待在长安,离开似乎不方便。”
“你们不一定要去芒砀山,可以遥遥祭拜。听说长安城外有座山,名叫纯阳山,是纯阳观的所在。你们可以去那里祭拜,如何?”
“可是……我们离开长安城都难,只怕……”
“这就需要女婿的帮忙。”安禄山说着,扭头看向杨错。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选择,选项如下……】
【一、选择入宫请求,获得唐阵营点数20。】
【二、不入宫请求,无事发生。】
看来只能选择一。
本来还在思考这件事的杨错,听到安禄山提起自己,只得道:“我进宫征求陛下的同意,再说吧。”
“好。”安禄山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刚才父女俩一唱一和就是让杨错给他们离开长安的机会,一旦走出长安就是另外一回事。
当日正午,杨错很顺利的入宫,见到了玄宗皇帝。
玄宗在花园里见了他,和杨贵妃一起。
听完杨错的来意,玄宗笑道:“遥祭先祖是人之常情,你和你的妻子去吧。”
“谢陛下。”
“不过,只能你们夫妇前往,郡王妃、安庆宗和安庆绪都不能随你们一起去。”
“请陛下放心,臣只会和臣妻一起去。”杨错保证道。
玄宗点了点头。
这时,杨贵妃道:“弟弟啊,听说你最近过得很滋润啊。”
“没……没有啊。”杨错有些心虚,难道是那件事被贵妃知道了。
杨贵妃笑了:“真的没有吗?那天你喝醉酒,和安思霖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事?”
一听到这话,杨错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流。
原来“铁桶”一般牢固的安府,也安插了朝廷的眼线。转念一想,朝廷连千里之外的范阳都有眼线,如果在安府没有眼线,反而不正常。
“臣罪该万死!”杨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夫妻之间那点事儿,是正常的。”杨贵妃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做出损害朝廷利益的事,那就不对了。”
“臣不敢。”
“好弟弟,只要你记得这句话,就好了。”
玄宗让杨错离开。
杨错起身,退出了后花园。
在太监的引路下,离开大明宫。
走着走着,遇到了杨国忠。
杨国忠叫住他:“老弟,去哪里啊?”
“刚进宫面圣,正要离开。”杨错答道。
“有事?”
“没……没什么事。”
“是吗?”
“真的。”
“好吧,你回去的路上小心,千万别遇到哥舒翰哟。”
“嗯,小弟明白。”
杨国忠微微一笑,径直朝着皇帝和贵妃所在的后花园走去。
目送他离开,杨错才随小太监继续往宫门口走。
杨国忠到了后花园,裣衽行礼。
玄宗赐座。
杨国忠问起杨错进宫想干嘛?
因为杨国忠是自己人,杨贵妃便把杨错请求去纯阳观的事告诉了他。
杨国忠听罢,大吃一惊:“不好。安禄山要跑!”
“为什么?”杨贵妃失声问道。
玄宗面若寒霜,一言不发。
“回娘娘的话,安禄山一直想走,却苦于没有机会。想直接离开,又担心太过招摇,遇到害他的小人。所以他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而这次就是好机会。”
“不会吧?安禄山早上刚来请求离开,陛下同意了。”
“这正是安禄山不忠的铁证。他怕陛下心思动摇,于是出此下策。”
“这……”杨贵妃看向唐玄宗。
玄宗眉头紧皱,却没有立即表示。
这时,高力士来了。
他带着一份情报,递给了玄宗。
玄宗看过之后,终于开口:“枉顾皇恩!来人,去把陈玄礼给朕叫来。”
“是。”高力士立刻退下去传话。
不一会儿,陈玄礼就来了。
陈玄礼是禁军大将军,执掌京畿要地十万禁军,是玄宗当年政变的功臣之一,自然也是玄宗的心腹。
“末将陈玄礼,拜见吾皇,吾皇万寿无疆;拜见娘娘,娘娘千秋。”
“陈爱卿!”玄宗下令道,“你立刻去郊外把杨错及其夫人安思霖给朕带回来。”
“带来见陛下吗?”陈玄礼谨慎地问。
“不,直接送回安府即可。”
“末将领命。”
“等一下。”玄宗叫住转身离开的陈玄礼,又叮嘱道:“不可以伤到他们夫妇,随行人员也一并带回,不许任何人离开。”
“遵命。”陈玄礼走了。
目送着陈玄礼远去的背影,玄宗把手里的情报揉成了团,狠狠地扔进了火里。
此时,杨错已经和安思霖到了郊外。
来到一条河水边,马匹正在饮水,歇脚。
仆人们非常警惕的环顾四周,手里紧握着钢刀。
而在这些人的中心,安禄山正和自己的女儿安思霖话别。
“不用舍不得,老子会想办法让你们回来。”安禄山安慰女儿。
“父亲放心。大哥、二哥和女儿会保重自己,也请父亲保重身体。”
“好,他们就交给你了。尤其是你二哥,生性冲动,你一定要替老子好好的管住他。”
“嗯。”安思霖点了点头,“父亲,这里太危险。府里的细作也不是吃素的,父亲还是赶紧离开。”
“行吧。”
安禄山翻身上马,看了眼安思霖,扬鞭拍马,在狼牙亲卫的护卫下离开了马队。
远远看去,扬起了不少的尘土。
安思霖望着父亲的背影,恋恋不舍的挥了挥手。
看不到后,安思霖走到装饰豪华的马车旁,掀起门帘。
马车里,杨错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安思霖上了车,扯掉杨错嘴里的布。
“你们!居然利用我!”杨错喘息着吼。
“你别吼这么大声。”安思霖心有愧疚,难得温柔地道,“我也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无非是害怕被留在长安,所以才用这种手段。”杨错一脸愤怒。
“是也不是。如果没有父亲的话,我们一家都是别人砧板上的肉,谁都可以下刀。”
“想要谋反就直说,何必找借口。”
安思霖脸色大变:“谁要谋反,你把话说清楚。”
杨错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
安思霖也不打算追问,坐下,吩咐车把手驾马车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连串马蹄声。
安思霖掀开窗帘,看到为首的竟然是大将军陈玄礼,略微吃惊。意识到消息还是泄露了,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把杨错身上的绳子解开。
“哼!我要告诉大将军。”杨错说气话。
话刚落,就挨了安思霖一记耳光。
“杨错!你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安思霖又是一巴掌。
杨错被打得两眼冒金星,微微发烫。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还敢在我面前撒谎。”
安思霖一脚把杨错从马车里踢了出来。
杨错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这时,他也看到了正在下马的陈玄礼。
忽然明白了。
可,安思霖不给他机会。
纵身一跃,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里还多了根鞭子。
眼看自己要挨打,杨错本能的爬起来,朝着陈玄礼奔了过去。
陈玄礼也是一头雾水,警惕的看着他们。
“救我……”
“别跑!”
还没跑到陈玄礼面前,杨错就一个踉跄,狼狈的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安思霖追上来,举鞭要打。
关键时刻,一道倩影闪到杨错身边,举手抓住安思霖的手腕。
安思霖定眼一看,来人是陈玄礼的女儿陈舒影。
陈舒影一身大红色光明甲,又个子高挑,在阳光下显得英姿飒飒。
耀眼的光环,也让趴在地上的杨错为之倾倒。
两女对视一阵后,安思霖放下了鞭子。
陈舒影也恰到时机的松了手,主动的退到一边。
杨错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地起身。
“公子,你刚才怎么啦?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很重要?”陈玄礼一连问三个问题。
安思霖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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