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眼神一寒,脑子里不禁想到他陪沈嘉言喂鸽子时的情况。

    轻言细语,鞍前马后,简直二十四孝最佳男友!

    再一对比自己,只是冷着脸说了句话,这就受不了了?

    楚娇眼神嘲讽,岑九思看得受不了,干脆别开视线。

    “知容馆的事情我知道了,沈嘉言解释过了。”

    “客房的花洒坏了,她才到主卧去洗漱,衣服没拿齐全。”

    “她第二天不是去跟你道歉了吗?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这么久?”

    岑九思一直觉得她很沉着理智,这次怎么这样任性?

    这次的情况这么危险,她见着自己了,竟然也不喊他?情愿让一个外人送她来医院,也不告诉他?

    “今天为什么不叫我?有事情,你就不能亲自问我吗?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怄气?”

    岑九思一说,那话就停不下来。

    “你既然不喜欢沈嘉言,为什么还要跟着去采风?”

    “楚娇,你不觉得这件事情你有点幼稚了吗?”

    “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去冒险?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今天的情况他看在眼里,如果他们的人没有及时到达,那些野狼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在宋霖告诉他,她也在里面的时候,他脑子一片麻木,考虑的根本不是她生不生气的事情,而是她怎么样了?

    没想到她竟然任性成这样,为了一点小事就让自己身陷险境,她的理智、她的冷静都喂狗了吗?

    楚娇听得黑脸,本来已经被她压下去的火气,嗖的一下又蹿了上来。

    她幼稚?

    她没考虑他?

    “我幼稚?我没考虑过你?”

    “岑九思,咱俩到底谁没考虑谁啊?”

    楚娇深深吸了几口气,但胸口仍旧起伏得厉害,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现在是觉得我既幼稚,又不讲理了是吗?”

    “所以你瞒着我,你和沈嘉言的关系?”

    “长辈的孙女,代为照顾。”

    “岑九思,你可以啊,你这口才不去考个文举出来,那都对不起你。”

    楚娇顿了顿,不是要说清楚吗?

    好,她就说个明白!

    “我发现我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你,自从到了燕都以后,你不觉得你变了吗?”

    “如果你和沈嘉言的关系只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为什么瞒着我呢?”

    “两人一起喂鸽子,把人伺候得像皇太后一样。”

    “岑九思,怎么不见你这么对我呢?”

    楚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宁澈说得不错,就算要做个了断,那也不能让自己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委屈!

    听到他的话,岑九思脸色一沉:“那天你在公园?你跟踪我?”

    “?”

    楚娇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没想到会说出“跟踪”这种话。

    她低低地嘲讽一笑,看着岑九思的眼神也充满讽刺,忍不住摇了摇头:“岑九思啊,你认识我多久了?我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事情?”

    “还是你心里有鬼,所以连巧合也觉得是别有目的了?”

    岑九思脸色一僵,他只是紧张,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娇娇,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

    楚娇这会儿反倒是不生气了,也不委屈了,只觉得可笑得紧。

    她自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再看向岑九思时,眼里已经没有了冷淡,也没有讽刺,只有冷到极致的平静。

    岑九思感到很窒息,她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娇娇,这件事我可以解释,那天……”

    “别动手动脚。”

    楚娇打断他的话,抽开自己的手。

    “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发生了成年男女会发生的事情而已,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

    “你有你的工作,我不会过问。”

    “但是你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

    楚娇说得很冷淡,姑姑说得没错,女人想要过得好,就必须学会如何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没有修炼到家,却轻易把心交了出去。

    “那天那场暴雨,如果没有遇到宁澈,你知道我会怎么回去吗?”

    “你不会知道。”

    楚娇看着他,眼神很平静,既不伤心,也没有失望,更没有委屈。

    “我崴了脚,打了一周的石膏,脚踝肿得像个包菜。”

    “当时服装店里,我就在隔壁的试衣间。”

    她看向岑九思,只见他脸色冷沉,薄唇抿得很紧。

    岑九思也的确没想到那天在隔壁试衣间里的人会是娇娇,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的脚踝。

    楚娇:“现在已经好了,不然哪儿能去采风呢?”

    “你所说的沈嘉言第二天来找我道歉,也许在你看来是道歉,但我身为女人,而且当时还是你女朋友的身份。”

    “她那不叫道歉,叫挑衅,或者宣战也行。”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你解释的,但这就是我的理解。”

    “为什么不叫我?”

    岑九思好半晌才说话,抬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眸。

    “在公园的时候,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要躲?”

    “躲?我不躲着点,我上去给自己找难堪吗?”

    “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姑娘卿卿我我,还被路人询问婚期,两人处得跟男女朋友似的,你想让外人看我的笑话?”

    楚娇反问他。

    岑九思无言以对,仔细一想,的确如她所说的这样。

    “那你呢?怎么就没想过提前和我报备,你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的妹妹要照顾?”

    “和我说一声,有这么难吗?”

    “还是说你自己不是这么认为?说了怕我怀疑,干脆什么也不说?”

    楚娇再补刀问他。

    岑九思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只是暂时不想让她接触沈家。

    沈家那边……和她有点关系,但事情还没调查出来,他不敢轻易断定。

    那天陪同沈嘉言,也是想顺道从她嘴里打探一下。

    但没想到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好,我就姑且认为你有难言之隐,毕竟你的工作性质特殊。”

    “难道沈嘉言离了你,就无人能照顾了吗?”

    “知容馆的床比较大,比较软吗?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叫我别多想?”

    “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但你从来没有。”

    “那天晚上你带沈嘉言去知容馆的时候,很不凑巧,我才让宋霖载着我去知容馆给你送吃的,还顺带收拾了王妤。”

    “沈嘉言就那么靠在你的肩膀上,岑九思,你这么质问,不觉得很可笑吗?”

    “宁澈和我清清白白,他一直对我多有照顾,但也仅仅是朋友之间的照顾而已,你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那你和沈嘉言呢?”

    “到了你自己身上,我就是小题大做?幼稚,不懂事?没为你考虑?”

    楚娇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出来后她心里反而没有那么沉闷了,反而有种释然。

    “第二天你跟我解释了吗?你既没有回来,也没有跟我解释,一个电话都舍不得。”

    “会佳人的时候那么闲情逸致,给我打个电话敷衍一下都没时间?”

    “岑九思,你不觉得你今天跑来指责我幼稚,很可笑吗?”

    “还有那根什么月老绳,岑九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需要两个人去求。”

    “而且你留给我的那根是假的,你和沈嘉言去求月老绳,这算怎么回事?”

    楚娇见他没吭声儿,继续追问。

    他不是让自己问个明白吗?

    她就问个明白,问个彻底。

    “我就想着,可能真的是有什么不方便和我说的事情,等你执行完任务回来,我再问你也不迟。”

    “但是我等到了什么?”

    “明明是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但却任由别的女人在你怀里撒娇。”

    “岑九思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沈嘉言比我大吧?你不会想说她还是个妹妹,要我让着她吧?”

    楚娇说得很平静,但语气里或多或少夹着讽刺,像钢针一样扎人。

    “你既然来了救援,难道在露营地的时候,大概的人数人员情况,你没有核实吗?”

    “还是说你真正想救援的人只是沈嘉言,其他人只是顺手而为。”

    “不然,你怎么会没发现我的存在呢?”

    楚娇觉得说得已经够多了,她停下来后就没再说了。

    岑九思觉得心脏跟针扎一样,他的确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而娇娇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叩叩。

    病房门敲响,宁澈拎了保温桶进来。

    “先让楚娇吃点东西再聊。”

    说罢,已经上手把鸡汤和熬好的粥倒了出来。

    岑九思坐在一旁,他仿佛才是那个局外人。

    “小心,烫。”

    “谢谢。”楚娇嗅到鸡汤的香味儿,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还真饿了。”

    “能不饿吗?这都跑了一天,还受这么大的罪。”

    “我去跟医生说一下,你这伤口在渗血。”

    宁澈将鸡汤和粥摆好,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纱布渗血了,转身又出去了。

    楚娇嗦了一口鸡汤,只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你回去吧,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重新考虑。”

    “这件事情暂时先别告诉你爸妈。”

    楚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捧着鸡汤喝。

    岑九思呼吸深沉,咬了咬后槽牙,两腮的肌肉线条都出来了。

    “好!”

    他有些恼火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重新考虑关系?

    你爸妈?

    呵,这刀子可真是扎得他心头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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