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听到外面响起一道娇滴滴却又带着嫌恶的女音:
“白家?呵呵,真是什么犄角旮旯里的臭东西,都是敢出来闯一闯呀,以为能闯出名趟么,最后还不是一块要死的料!”
随着女音落下,忽地听见一道痛呼的声音。
竟是前面的马车夫被一脚踢了下去:“哎哟,别打……”
“敢撞我张家的马车,真是活腻歪了你!”
登时,马车彻底停了下来。
“奴婢出去看看。”
柳梅连忙说道。
掀马车帘子出去查看。
“小姐,马车夫受了伤,看来要再换一个车夫了……”
此时,便是听到柳梅在外面的叫声。
本来寒墨彻与妹妹的马车是一前一后的,结果因为拿玉佩之事,加之街头的马车越来越多起来。
兄妹俩的马车分散了。
其他马车都是朝前走,这辆没有了马车夫的马车便停在原地,而后头的马车便不乐意了,“咚”的一声就撞了上来。
让刚想开口说话的寒薇薇,被撞得直接就扑倒在地。
身后的马车夫骂咧咧地:“什么玩意儿,没长眼嘛,赶紧走,莫要挡了钟家人的路,小心你们的脑袋!”
前面是张家,后面是钟家。
中间夹着他们白家。
寒薇薇一听,怒极反笑。
朝旁边瞥了眼,这条街头宽阔的足够四辆马车并排通行。
虽然眼下挤得满满当当,但旁边空有余地,后面钟家的马车还是可以不必等在原地的。
可他们却就在原地催促,想是赖着他们的意思。
而前头张家的马车,倒是走了,只是也不过走了一丈左右,就又停下了。
隐隐能听到马车里面传来的啐骂声。
寒薇薇见状冷冷一勾唇,看到外面白家的那马车夫磕得鼻青脸肿,嘴里都是血,她眯了眯眼。
轻轻拿袖子扇了扇,道:“这个时节,蚊虫可真多。”
她看了一眼,又扫了一圈自己的马车,只有她一个,且没有任何人会进来。
小手一招,便将实验室的缩影,聚于这个小小的马车里面,上下翻找一阵,发现了在角落里弃之未用过的东西,正是一瓶招蜂引蚊剂。
很好,眼下不正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么。
寒薇薇笑了一下,把柳梅叫进来,对她低低吩咐一声。
“是,小姐。”
柳梅点头,接过那瓶药剂,直接来到前面张家的马车,趁人不注意,泼到了马车上。
嗡嗡嗡
嗡嗡嗡
不出三秒,顿时听见一阵蚊蝇蜂鸣之声响起。
不过片刻,蚊蝇成群结队地朝这边飞扑而来。
“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蚊子呀,咬死我了。”
“小姐不知道呀,啊啊啊,奴婢被毒蜂蛰了好痛呀!”
顿时间,前面张家的马车之内,传来鬼哭狼嚎的哭叫声。
寒薇薇扭头看了眼身后钟家的马车。
一帮奴才正在忙着对白府的仆人喝骂,极不耐烦地吼着:
“怎么还不来人把碍事的马车搬走?”
“快搬走!”
“再不搬走,看老子不扇死你!”
寒薇薇听着这一声声地,不由挑眉,这个小子挺暴躁啊。
很好。
那就给他来点助兴的药,让他彻底暴躁起来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
戴上口罩,寒薇薇把手中的瓶盖打开一点点,让里面的药香味道,顺着风飘到身后钟家的马车那里。
看量差不多以后,她盖上了盖,然后放进实验室。
如此,她便无事人一样,坐在马车里面吃吃喝喝,惬意地听着外面的“表演”。
不一会儿,钟家马车那里便是一阵暴戾狂噬。
马车夫,护卫,随从,家奴,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眼珠子血红,额上青筋暴凸。
马车朝前行驶了一点点,碰撞了一下那护卫,护卫陡然发怒,气得一掌拎起马车夫大吼:“你这个混账,怎么驾车的,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禀报老爷,今日便砍了你?!”
车夫也是等得不耐烦,结果还被护卫找茬,顿时不干了,二话不说,一拳头落到护卫脸上,击得他鼻血狂喷。
“你竟然敢打本护卫,找死!”
护卫与车夫打了起来,眨眼两人身上都是挂了彩。
旁边有人去拉架,也被碰了下,顿时怒上心头,一拳头砸过去。
后面有拉架,被推了把,登时光火,抬脚狠狠踹上。
眨眼间,钟家马车外头一片涂靡战火。
前面张家马车内数道尖叫声,被蚊虫叮咬受不了的千金们,抱头从马车里面逃命而去。
寒薇薇此刻坐在马车夫的位置,驾着马车朝前一撞。
当场那些逃出来的张家千金们,摔得稀里哗啦,哭爹叫娘地在地上爬起来,被叮成猪头似的脸,简直不忍直视。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赶过来。
钟家打得血淋满地,而张家这边花容月貌的千金们竟然连街头的乞丐都不如,一个个在地上滚来滚去,成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
百姓们哄堂大笑。
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头,“这真是张大将军家的女儿吗,哈哈,怎么这副样子呀?”
“那些蚊虫蜂子追着蛰她们,看来肯定是她们身上搽了香,所以才会招惹蚊虫啊。”
“哈哈哈,今日真是大饱眼福,有这么多千金在地上滚来滚去跳滚动舞咧,真好看,真好看!”
……
只是在这片慌乱之中,却是只有中间的马车,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哗众取宠的意思。
大家有些好奇。
便是抬眸看过去,只见马车夫座位上竟然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
最多不过四岁左右,大大的眼睛,仿佛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呢。
她穿着石榴红精致的小裙子,一看便是出身名门。
这么混乱的情境下,她依然是一副淡定自若,不为所动的稳若泰山之相。
甚至于身为一个萌娃,她已经是过于稳重了。
觉得她若是哭哭闹闹,表现出害怕之色,更能令人喜欢,这样他们就能过去抱起她,抚在怀中,好生安慰了啊。
“走吗?”
寒薇薇懒洋洋地看戏,觉得看差不多了,便对柳梅以及那马车夫说道。
“可是小姐,白伯他受伤了。”
柳梅不由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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