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凤凤死后,一切恩怨已了,曾半宰留书出走露雪峰,孤身一人闯荡江湖。
关孟羽带着绮涵涵隐居,过着两个人的日子。
虽然关大哥对姐姐曾半宰仍旧念念难忘,但关大哥此生照顾绮涵乃是关大哥当日对绮涵的承诺。
绮涵涵心底知晓关大哥对姐姐曾半宰仍旧念念难忘,但关大哥曾答应过绮涵,会照顾绮涵一辈子。
曾半宰离开露雪峰之后,心里放不下关孟羽,相思之苦折磨心扉,每思及此,曾半宰时常买酒买醉。
三年之后,曾半宰再次回到露雪峰拜祭娘亲曲凤凤。
想起当年身受重伤,娘亲曲凤凤的冷酷狠辣绝情,曾半宰每每思起此事,心里就觉着心寒……只是纵然娘亲冷酷绝情,但娘亲曲凤凤毕竟是曾半的亲娘……这是曾半,以及妹妹绮涵涵,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思及此,曾半忽然想起妹妹绮涵涵以及关孟羽,三年未见,不知道关孟与妹妹绮涵过得可好。
露雪峰上,常年下着雪,一阵寒风吹来,周身彻骨寒冷,绮涵涵手中提着一个竹篮走来,远远见着一道手持曾半箫伫立着身影,绮涵涵随即放下手中提着竹篮,竹篮内放着一盘苹果,一个盐水黄鸡,纸钱香蜡烛。
绮涵涵看着伫立着一道身影,随即亲唤一声:“姐姐。”
曾半宰转身看着绮涵涵道:“绮涵。”
“姐姐,今日是娘亲的祭日,绮涵就知晓姐姐,你会回来的。”绮涵涵说罢,看着手拿着一只曾半箫的曾半宰。
“哈,你倒是猜得不错嘛。”曾半宰眼下看着妹妹绮涵涵忽然莞尔一笑。
绮涵涵随后也看着曾半宰莞尔一笑。
关孟羽从草丛里走出,看着谈笑中的两人,不禁轻唤一声道:“曾半……”
曾半宰忽然收敛笑容,看着此会走来的,面容憔悴的关孟羽。
“对了,姐姐,方才绮涵忘了拿酒了,绮涵眼下就回去把酒给拿来。”
绮涵涵说罢,蓦然回首看着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眸当下正看着姐姐曾半宰的关孟羽,心里很是难受,绮涵的关大哥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绮涵半分。
关孟羽回头看着绮涵涵沉默寡言。
“好。”曾半宰应了一声。
绮涵涵看着曾半宰说道:“姐姐,你与关大哥三年未见,你们有话慢慢聊。”
曾半宰道:“好。”
绮涵涵心里很生气,就往一旁草丛走去。
曾半宰看着走远的绮涵涵道:“绮涵看来是吃醋了,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去追……?”
关孟羽看着矮一个头的曾半宰说道:“你别担心,绮涵性情向来如此,况且,关孟有话跟你说,是关于关孟与你之间之事……”
曾半宰听闻,突然对此感到很是好奇,随后便看着关孟羽忽然故作冷淡地说道:“曾半与你之间的事,什么事……?”
关孟羽看着曾半宰说道:“此处乃曲前辈的墓地……此处说话不方便,半宰,不如去那边说怎样……?”关孟羽看着一旁草丛说道。
曾半宰道:“好。”
曾半宰跟着关孟羽走到草丛,席地而坐。
“呃……其实,关孟是想问……当年,关孟与你喝醉酒,关孟想知道,那夜关孟喝醉了,关孟究竟对你,有没有做出什么对不住你之事……?”
“就这件事……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其实,半宰与你早已是夫妻了……”
“夫妻……?……”关孟羽凝思。
曾半宰看着关孟羽道:“你其实无须如此,其实这件事……半宰不会怪你……”
关孟羽看着曾半宰说道:“那么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诉关孟……?”
“曾半……”曾半宰忽然回头看着关孟羽,沉默。
“是因为绮涵……?是吗……?”关孟羽看着着曾半宰说道。
“绮涵毕竟是曾半的亲妹妹。”曾半宰道。
“只是半宰,绮涵并不知晓你与关孟已然……”关孟羽说道此停下。
“只要绮涵能快乐,半宰无所谓……”曾半宰苦笑。
“其实,关孟心底所喜欢的那人是你,你可知晓……?”关孟羽面对着曾半宰的苦笑,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曾半宰拉进怀中,紧紧将曾半宰搂着。
曾半宰当下被关孟羽这般紧紧地搂着,挣扎说道:“曾半知晓,只是曾半……”
“别动……就让关孟静静地搂着你一会儿,听听关孟说说心里话,好吗……?”
关孟羽当下亲手搂着曾半宰,鼻尖嗅着曾半宰发间一股冷香。
“嗯。”曾半宰再也抵制不住心中压抑的情愫答应,当下由着关孟羽这般搂着,头靠在关孟羽的肩头,闭上眼睛。
曾半愿做个聆听者,倾听关孟讲述心底的话。
“其实,以前,关孟也不知道关孟究竟喜欢是你,还是绮涵……?一个对关孟痴心一片,一个对关孟情深意重,一个细心体贴,一个为了关孟身受重伤,你们俩皆待关孟很好,而关孟待你们俩却是两种不同爱的方式,关孟喜欢绮涵是承诺过的爱,而关孟喜欢你是心底谋生的爱,伤害了绮涵,关孟会内疚,伤害了你,关孟会更难受……直到那一次,你为了让关孟,关孟赢,为了关孟身受重伤,关孟才知道,原来失去你,关孟这辈子,都会很痛苦……关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关孟羽说道此,看着靠在肩头,闭着一双眼睛的曾半宰。
“可是,你曾答应过古前辈,要照顾绮涵一辈子……”曾半宰突然睁开闭着的一双眼睛,看着关孟羽说道。
“这件事,其实,关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不伤害关孟,关孟个性很直率,如若关孟告诉绮涵,关孟心中所喜欢那人是你,关孟想娶你为妻,关孟想永远与你在一起……只是绮涵会因此而去做傻事……”
关孟羽搂着曾半宰说完,一怀愁绪,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宰不想伤害绮涵,半宰终究是绮涵的亲妹妹……不去想这个呢……对了,你三年未曾听半宰吹曲子呢,你想不想听啦……?”曾半宰莞尔一笑,看着关孟羽。
“好。”关孟羽收回搂着曾半宰的手,看着曾半宰。
曾半宰起身,拿起放在一旁草丛上面的曾半箫,倏然吹起娘亲刘水巧亲手所传授的“曾半宰箫”……
“好动听的曲子,好一对情深意重的璧人……”绮涵涵走到草丛中,看着关孟羽,曾半宰。
“妹妹。”曾半宰倏然停下吹箫。
“住口……你不要叫绮涵,绮涵没有你这个姐姐。”绮涵涵当下满脸怨恨的看着曾半宰。
“绮涵……”关孟羽此会走到曾半宰身边驻足。
“关大哥,原来你一直都在骗绮涵……你可以不喜欢绮涵,但是你不可以骗绮涵……”
原来关大哥心里一直喜欢在意的那个人是姐姐,当初关大哥明明答应过爹要照顾绮涵一辈子,关大哥怎么可以跟姐姐做那件事……?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绮涵……”关孟羽当下被绮涵涵说中心事,走到绮涵涵身边,握着绮涵涵的一双手,看着伤心难过的绮涵涵,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绮涵涵。
绮涵涵一把挣脱开关孟羽的手说道:“你不要碰绮涵!……绮涵不会再相信你,绮涵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还有你曾半宰,连你也骗绮涵!……”绮涵涵说完就提起裙摆,哭着头也不回的一路跑着离开。
“绮涵,绮涵……”关孟羽看着绮涵涵哭着离开,不知道要跑去哪里,担心绮涵涵会去做傻事,当下看了一眼一旁所伫立着的曾半宰,也跟着追去。
曾半宰看着天空中下着白雪,倏然怅然若失,双膝跪下道:“一个是曾半所爱之人,一个是曾半的亲妹妹……如若没有关孟,曾半会生不如死……如若这样……又不对不起绮涵……老天爷,你告诉曾半,曾半该怎么办……?怎么办……?”
“绮涵,绮涵,你在哪里呀……?”
关孟羽找过这座峰,又去那座峰,找过这个山洞,又去那个山洞,所有绮涵素日里常去的地方,关孟羽都去找过了,就是没见着绮涵的半点踪影。
绮涵,你究竟是去了哪里呀!……关孟答应过枯前辈,还有长前辈,会好好照顾绮涵,如若绮涵有事,将来,关孟怎么向逝去的枯前辈,还有长前辈交代……?倘若如此,关孟会内疚一辈子,不行,即便是被冻死,关孟也要找到绮涵。
“绮涵,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关孟羽脚下踩着雪地一路找寻着。
“关孟羽,你什么要骗绮涵、骗绮涵……可恶!……去死!……死关孟羽混蛋关孟羽!……去死!……去死!……”
绮涵涵回到房中,打算握起毛笔,想写封书信,留书出走,可看着备好的纸笔,想起关孟羽,欺骗绮涵,便来气。
“去死!……去死!……”绮涵涵写了又扔写了又扔,直到屋子满地纸张,绮涵涵才停下,将头靠在檀木桌上哭泣。
“曾半,你找到绮涵了吗……?”天黑了,关孟羽找了曾半宰整整一天了,都了无音讯,失落看着曾半宰道:“没有。”
“你先吃点东西,你不吃不喝找了绮涵一日了。”曾半宰看着关孟羽,将手中提着一个竹篮放下。
“关孟没有胃口。”关孟羽看了一眼竹篮里的饭菜,看着平静如常的曾半宰。
“绮涵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绮涵的安危……?”关孟羽突然冲口说道。
“你真这么关心绮涵……?在乎绮涵……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找绮涵把!……”曾半宰生气,转身。
“曾半……”关孟羽看着转过身的曾半宰。
“关孟只是担心绮涵安危,你别生气。”关孟羽走到曾半宰面前,看着面前的曾半宰。
“放心吧!……绮涵没有事,绮涵只是留书出走了。”曾半宰说罢,即刻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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